第11章 小女奕姝
- 許卿長夢
- 讓夢
- 3673字
- 2019-05-06 17:50:02
后院空佟的房屋,宏賜正推門出來。見自家掌柜子,便隨慢步過來,彎腰行禮道:“掌柜子,我將云少主攜來的玉霖白璽,請放在了您屋中的密寶閣室內。”
“嗯,”空佟應了一聲:“天也不早了,你去通知灶房另開火做飯,云少主他們一行住的屋子你都曉知,各放一桌,隨后你就去歇息吧。”
“是。”
宏賜不足幾步遠,空佟又回頭叫他道:“還有鈺弦門黃昊的屋子里睡的是偃封的麟榆欽。”
宏賜心中雖有疑惑,但不過問其原因,奉主行事,空佟心中算盤誰都預料不及,摸不清楚。宏賜習慣性的回了一聲‘是’,便去了廚房。
宏賜走后,空佟推開房門,請進云巒。
落地二十年載,從未有過余人見過空佟的房間。
這不足數十平方的地方,墻角擺滿了整齊的物柜,柜上端正著各樣奇寶。映面入眼的是一道暗門,說是‘暗門’卻沒有任何的隱蔽性,栓上也沒有鎖上所謂的百齒‘金鎖’。
云巒自是看不上臺柜間隔的‘寶物’,倒是對這道門起了興趣。
“你這門上也不按把鎖子,最寶貝的東西都放在這里面,你也真是放心。”云巒徑直走了過去,敲動著門上的栓索。
“這里面的東西要是丟了一件,不查的清楚……你也不想想,逍遙驛中的人,誰又能出的了外面的亢云旗。”空佟也跟著走了過去,笑道。
云巒點了點頭:“也對。”隨后他便轉身去了靠墻的柜架:“那我就不進去了,免得你討債到偃封去。”
空佟笑不開言,隨云巒移步,跟在了他后面。
“我聽聞那鈺弦門的黃昊本性不壞,也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咱們這么針對他……是不是有些不妥。”云巒依次走過擺滿各種寶物的貨架,順勢坐在了頂頭的銅椅上。
云巒靠在銅椅的后背,把手撫摸著椅頭,突然站了起來:“我去,這是前秦咸陽宮里的始龍椅,這你頭不放在密室里面!”
空佟倒是不足為奇,慢步過來,輕手將云巒再次按在了銅椅上,并不屑道:“鈺弦門防的贗品,都放里面三四年了,要不是龍二爺請來的高人,還真就能讓這玩意兒蒙混過關,”空佟轉身背向云巒,接道:“現在知道為何要如此黃浩了吧……你若是真想進那門去看看,栓上又無鎖何須在尋個借口呢!難道二爺沒有與你談言取笑我無眼無珠嗎?”空佟的話中有些許的憤怒與不滿。
“行了,你那里面的東西本少主才不敢興趣呢。我餓了,先回去了。”云巒起身,拍了拍空佟的肩膀,示意他并沒有取笑他的意思。
空佟也并沒有故意對云巒動氣,只是鈺弦門用這件事欺瞞他長年,欲加龍搖續次次見他都用這贗品的始龍椅來取笑他,久而久之心中便也有了某種不大自在的感覺。
云巒推開房門,走出兩步,見小奕姝正跳的歡快,凌玉姿與房妙妍成青蛙的樣子半蹲著,追著小奕姝。不由的讓人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單眼聾子站在不遠處,面上是不常見的慈祥笑容。
“掌柜子,鈺弦門的黃昊方才下樓鬧事,讓我們給灌了些酒,抬到了人字樓。”那名叫榆石的大漢從正門跑了過來,行禮與空佟面前。
“知道了,”空佟接后轉向云巒,笑道:“云少主現在你們大可以回房歇息了……這不過這小奕姝……”空佟欲言而止。
“高人自由妙計……”云巒對著院中玩耍的小奕姝道:“奕姝呀,天也不早了,不過我知道你定是不想睡覺……是不是一個人睡在大屋子里害怕呀?”
“嗯。”
小奕姝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凌玉姿與房妙妍也起了身,錘了錘肩膀慢步過來。
“那你想讓那個姐姐陪你睡覺吶?”云巒問道。
“都要。”
“不可以呦,奕姝的床太小了。”云巒俯下身子,與小奕姝等同高。
“那……”小奕姝轉向身后,看著兩位姐姐,猶豫了一會,接道:“今日玉姿姐姐陪我睡,妙妍姐姐陪哥哥睡,明日玉姿陪哥哥睡,妙妍姐姐陪我睡。”
“哈哈……玉姿姐姐可以陪奕姝睡覺,但云巒哥哥不可以陪妙妍姐姐一起睡的歐。”
“為什么?”
“因為玉姿姐姐會不高興丫。”
小奕姝好像明白了什么,拉著凌玉姿的手就向自己的房屋跑去了:“今日我就要跟玉姿姐姐睡,你不能跟我搶,因為我是小孩!”
“夫人您放心!今晚俺幫你看好少主!”單眼聾子順著凌玉姿跑去的方向小吼了一聲。
房妙妍面上的笑容,表示不出半點尷尬,只是覺得這小奕姝挺好玩的。
夜尚未過半,云巒等人便回到了天字樓。
云巒居龍搖續往時來得屋子,單眼聾子,房妙妍個單居一屋。
……
近亥時,天字樓322號,房妙妍探出了頭,眼見無人,輕步行出。
“姑娘是要出去吶?”
妙妍不曾想到空佟掌柜子竟還不眠,端立在樓下的柜臺,手翻賬本。
“嗯,”房妙妍的動作不太偷摸,她大方的走下木梯,接道:?“屋中太過乏味,又不好去干擾姐姐和云公子休息,想著您這客棧如此之大,外面的風景又似繁花似錦甚是迷人,借著夜里無人,便想著出去看看。”
“可這大晚上的……再迷人的景象不都是一般模樣?”
“空佟公子,您或是不知女子賞景單是其次,今日我坐了一天的馬車,實屬無趣,要不是途中云公子給我買了幾本雜書,還真是不知如何來打發余下的時間吶,就想著夜晚人少些……”
“原來姑娘是去打發時間的呀,”空佟接過房妙妍的話,后又問道:“那需要人陪你嗎?我差個人與你一道,也好保你安全。雖說亢云旗內極為安全,可山中的野獸我可無法控制。”
“多謝公子好意,可我看您在驛站中多是漢子,恐有諸多不便。”
“那好,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勉強了。你與門外的榆石說,你是隨偃封少主云巒一行來的,他自是不會攔你進出。”
“多謝公子提醒。”
房妙妍走出逍遙驛久時未歸……
夜半十二更,正子時,殘月正亮,驛下的馬棚房妙妍與那肥頭大耳的老者道來了幾句話的爭議。
“我看云巒也像是殺人的魔頭,您是不是搞錯了。”
“善人善面不善心,你記住嘍,你要給父親報仇,給通鄰房家報仇!”
房妙妍緩緩而語,不情愿的吐出一字:“是……”
后見那老者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房妙妍:“這是百毒丹碾碎成的粉,想必在甫琬村時,你見過它的功效了吧,你將此物摻進云巒的吃食里。”
房妙妍猶豫不決,但還是接過那趾頭大的小瓷瓶……
待房妙妍再回逍遙驛中時,空佟掌柜子早已回房抱著那玉霖白璽入去了夢……
那老者不像是跟著云巒的偃封門進來的,倒底是那個門派會如此大膽,不為人知?
房妙妍回到自己的屋中,手中緊握著那小瓷瓶。她推開窗門,外面竟飄起了小雨……
她就這樣坐在窗前,徹夜難眠……
第二日,五月八日晨早,依舊不見太陽落沒云頂,雖不見前夜的綿雨,但天空遍布著幾朵烏云,陰沉沉的。
房妙妍還未從窗前的桌上睜開雙眼,隔壁屋中就傳來的打斗聲。
鈺弦門的少掌使黃昊帶著門下四大高手,使出一套弦門劍陣,將麟榆欽死死地困住。陣中麟榆欽只手不動功,絲毫沒有要反擊的意思。
“大清早的,鈺弦門做甚要給我行如此大的禮吶。”
“你說呢?”黃昊臉上的巴掌印記尚在。
“逍遙驛中不可動手,你們難道不曉嗎?”麟榆欽面色不怒,卻顯和氣。
霎時!空中突來一把折扇,旋入弦門劍陣,給那四大高手措不及防的一擊,麟榆欽身繞氣光,顯然是他控制的這把折扇。
折扇空中舞動,擊落四把玄鐵劍。回頭一瞧,竟是云巒!
“素聞,偃封少主內法無敵,今日一比,果真如此!”
云巒伸手收回折扇,側身轉頭。說話的是,一身著緊身功服的老漢,雖年邁但眸中有神,頂發冠珠,高調而不失素雅。或想而知,曾年少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老漢身后跟有二人,均手提長劍,緊身素衣,上秀一‘弦’字。
“原來是鈺弦掌門大人,后生失禮了。”云巒行欠禮道。
原來那老漢就是鈺弦門的掌門,黃昊的親父黃同安。
“何來失禮之說?今日能親眼所見云少主的絕世內功,是我落生五十年載的榮幸吶。”黃同安慢步過來,朝著屋內道:“黃昊,不得無禮!此乃偃封少尊云巒,還不帶著你手下退下!”
黃昊仇恨的看著麟榆欽,猶豫片刻,狠狠怒言:“走!”
“多謝黃掌門高抬貴手,放過我這無知的手下。”
“卻實無知,昨晚之事,想必不是云少主吩咐的吧。”
“昨晚……哦……昨晚初來逍遙驛,喝多了酒,記得不大清楚了,還請黃前輩明示。”云巒再次行禮道。
“果真如此!”黃同安質疑道:“原來我家小兒睡在這天字樓內,你偃封的人將小兒趕了出去,還出手打了他。”
“是嗎!”云巒做出一副不知所然的樣子,走道麟榆欽面前,怒言問道:“是你出手打了令尊的公子?”
“回少主,昨夜我是醉的最早的,您都迷糊了……萬一是您誤了眼把令公子當成了我呢……”麟榆欽結巴回道。
黃同安眼前是一片尷尬,江湖中的老人自是看的出他們是演出來的。顧忌云巒和偃封的面子,方才沒有道出真言。
“吱……”
隔壁房妙妍推門出來,她面色蒼白了許多,但還是不失往日的半點美感,絲毫不影響面上之容貌。
妙妍掛著笑容過來,向屋內問道:“云公子,昨夜睡的可好?”
“嗯,”云巒回頭迷茫的看向房妙妍:“做了不少美夢。”
“公子昨夜喝了那么多酒,我還以為您會吐在屋中呢?”房妙妍偷看了一眼黃同安。
黃同安上下打量身前姑娘的衣著,只到發現裝飾姑娘盤桓髻的八寶琉璃發簪,這才悟出因果,急忙辭禮告退:“既然昨夜是醉酒后的舉動,在下就不追究了,告辭!”
房妙妍頂上的八寶琉璃發簪,是那給她毒藥的老者逼她帶上的。多半是用來傳遞某種訊息,或是某種行動的暗號。
“多謝妙妍姑娘解脫困境。”云巒的口氣顯得略有幾分生疏。
“云公子客氣了。”
“房姑娘,你眼角好像有什么東西?”云巒似是故意引起房妙妍的注意。
“是么?”房妙妍抬手擦拭著眼角,袖珍正好遮住了她的視線。
‘嗖’一道黑影快速劃進了房妙妍的房間。再見時,樓下,窗子的正下方,闌木交于空佟一個小瓷瓶,瓶內正是昨夜那老者的百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