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坐著,別亂動!你身上有傷,需要靜養。”
顏戈見簡然要起身,趕緊過去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要亂動。
“哥,我拜托你的事?”
“然然,已經辦妥了,你確定要告訴他?”
簡然望了眼外面,咬了咬唇,臉上淡漠的表情下卻是波濤洶涌,“在他心瞎了之前,讓他知道一下也好。”
顏戈金絲眼鏡后,一雙眼晦暗不明,他將皮包里的牛皮紙文件袋拿出來,最終還是交到了簡然的手心上。
“然然,都在這里。”
“謝謝哥!”
簡然拿著一個牛皮紙裝著的東西,固執的要下床,顏戈是怎么想攔住她都攔不住。
他怕她身子虛弱站不穩身子,就給她身后拿了一把椅子,讓她要是要摔倒的時候隨時坐下來歇息。
簡然全然不知,她捧著牛皮紙的文件袋,望著窗外好一會兒。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就連風吹起來的時候都有種悶悶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從牛皮紙袋中將一些東西拿出來,她先將一個筆記本打開,簡略的翻看了一下。
明明沒有陽光照在紙張上,明明翻看的已經很快了,卻還是像是一道道光一樣刺的她的眼睛生疼,疼的想要流淚。
“然然,坐下來歇息一會兒!”顏戈不放心的要扶著她坐下,她卻搖了搖頭,盯著手中的筆記本又看了一會兒。
“哥,你恨過一個人嗎?”
簡然莫名的問話,讓顏戈整個人怔了怔,拳頭不自然的握起,暗自垂下了頭,不想讓簡然看到他臉上過多的表情。
他恨過,恨過那個人將他最心愛的女人娶走,卻從未珍惜過她。
簡然沒有回頭看他,像是等了一會兒,等不到答案,盯著手中的筆記本看了一會兒,咬了咬唇像是下定決心。
她將筆記本一張一張的撕扯開,然后疊成了千紙鶴,扔出了窗戶。
一只只千紙鶴,帶著她所有的快樂和悲傷,從此從她的記憶中消失。
碰!
門像是被人著急推開,碰撞出了聲音。
但這絲毫不影響簡然撕扯筆記,疊成千紙鶴扔出窗戶的動作。
“簡然,我問你,你是不是三年前救我的人?”
霍嶼朗疾步走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因為太迫切想知道答案,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顏戈攔在霍嶼朗面前,不讓他靠近,更不想他繼續傷害簡然,“霍嶼朗,你還想繼續傷害然然嗎?”
“讓開!”
霍嶼朗深深的看了眼顏戈,一把將顏戈拉到身后,看到簡然撕扯為數不多的幾頁紙,紙上的照片和幾個大字,那么顯眼,像是一根根刺,刺進了霍嶼朗顫抖的心。
“給我!”
他趕緊將簡然手中的筆記本搶回來,翻看這僅有的幾張紙,看到最后一頁的內容時,他的眼眶不由得發酸。
嶼朗,你知道嗎?我腿上的傷口不見了。但卻因為救了你,傷了腿骨,再也不能站上芭蕾舞臺了。不過你不要為我擔心,因為我很幸福,至少我還能嫁給我愛著的男人,至少你還活在有我的生命中。
“簡然……真的是你?”霍嶼朗不敢置信的抓住簡然的手,期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