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多少？”適江拿著水晶對著張月存的那圖案上繩子問道。

“一半吧，我看他剛才好像還挺精神的。”

適江看了看斯落的靈云，它已經吞了不少的靈體了，可是似乎真的沒有什么變化。

切割，吞噬，布置房間后手，再次喚醒張月存。

這次張月存沒有上一次那樣一來就開打，而是疑惑地看著眼前奇裝異服的兩人，開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預料之中的情況終于出現，斯落和適江兩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氣。

“我想你還沒有認清楚情況吧。”斯落敲了敲手中的鐵管。

“你們這是綁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員而已，我沒錢的，沒錢的。”張月存哭著說道。

“不要裝蒜，說叫什么名字，哪來的，來這里干什么！”

“我叫張月存，青知市人，至于來這里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醒來就在這里了，要不你們把我松綁了，我馬上走，立刻走。”

“哼哼裝得還挺像的嘛，說這個是月亮是怎么一回事？”斯落舉著手機殼問道。

“月中，月圓了？還是說月亮變紅了呃？我不知道啊，你們放了我吧，我家兒子最近住了院，還等著我賺醫藥費呢。”

“少打岔，問你什么就說什么。”這次醒來的張月存似乎格外的好說話，如果不是之前見過他的瘋狂，斯落都以為自己眼前是換了一個人。

“說吧，什么時候入的。”

從張月存的表現來看，似乎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上班族而已。那他是為了什么呢？

“一問三不知是吧，好，我也不為難你，你就說說你記得的事吧，今天都做什么了？”

“今天？……我就和往常一樣在家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沒什么特別的。”張月存稍微回憶了一會后說道。

“詳細一點，早上幾點起的床，早餐都吃的什么，是開車去還是坐地鐵公交，路上遇上了什么，幾點到的公司，到了公司都做了什么，事無巨細都說一邊。”

為了確認張月存是真的失憶了而不是裝的，需要做許多的確認工作。從回憶里去找漏洞是最簡單的了，因為只要根據信息去比對就能確認真偽。

“就和往常一樣，七點的鬧鐘，洗漱完就吃早餐，至于吃得什么……就是普通的白粥，水煮蛋，還有一些昨晚的剩菜，玉米胡蘿卜黃瓜拌。開車去上的班……”

“等等。”斯落喊停張月存，如果他是有車的話，那么為什么來診所的時候沒有開車呢。

從推斷來看，起碼斯落是認為他沒有開車過來的。一來門前或者附近都沒有停車，二來，對方是來到門前敲門，他們才知道有人來了的。

“什么車，車牌號是多少。”

“東方快車，mide-008 ？”

“別亂搞啊！不知道現在嚴查嗎，是不是想要封書啊！”斯落一棍子掄倒張月存，“老實點！”

“開的夏利N7，車牌是：浙H· P3X00。”

適江在那邊將這些信息都一一記下，待之后讓素葭姐去查證。

“好，繼續，之后呢？”斯落見對方老實回答，便接續發問。

“后來就到了公司嘛……”

“等等！”斯落再次打斷了張月存，“路上大概用了多久時間，等了幾個紅綠燈，路上堵不堵。別想著混過去，都給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則你就別想活著離開。”

最后的那句話并不只是一個威脅，如果無法確認對方是否真的沒有威脅，斯落是真的不打算讓他離開這里的。

越詳細，越具體的問題，造假的成本就越高，同時暴露的可能也越高。所以斯落才會那樣不停地打斷，要求張月存具體回答。

哪怕他真的是在作假，短時間內不停地去思考謊言，終究會有疏忽的地方。斯落不擅長審訊，但是挑刺倒是很在行。

“我，我……”張月存似乎被斯落不停的插話，以及各種無關痛癢的問題給“鎮住”了，“讓我想想。”

“沒有關系，你慢慢想。”作戰的方案初出成效，“無論對方是真的回憶，還是準備編造謊言。只要繼續下去，事情總能清楚。”

如果張月存真的要蒙混過關，暗度陳倉的話，最初就不應該表現的那般的“膽小怕事，好配合。”

斯落最煩的就是那種無謂的爭斗，尤其是肉體上的爭斗，能動嘴皮子解決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想想，我想想。”張月存喃喃自語了一會后終于給了自己的答案：“我記得那天路上并不堵，時間比往常要快上一些，大概用了二十分鐘這樣。紅綠燈的話，路上一共是三個，只等了第二個紅燈，其他的都是綠燈。”

“第二個紅綠燈在哪里？”

“就是從文華路轉到西福路沒多久就能遇到的那個，具體屬于那一塊我也不是很了解。”

“那么你家在哪里？”

“我家，就在……就在……咦，我怎么不記得我家在哪了，怎么會這樣？”

張月存看上并不像在說謊，此時他也是一臉的疑惑。

斯落暗道一聲計劃通，繼續發問：“你的公司又在哪里？”

“我的公司？就在，就在，就在西福路不遠的那個地方嘛。”

又是一個不清不明的回答。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了嗎，張月存，說你究竟在隱瞞什么！為什么你連一個紅綠燈的位置都能記清楚，卻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公司在哪里？你真的只是一個公司家庭兩頭跑的小文員而已嗎？”

“不，我不是。”張月存崩潰地哭著說道。

“你終于承認了嗎，張月存。”

“我出了公司和家兩頭跑，我還得去醫院！”

“醫院？哦，對了，你說你的兒子生了病，那么生的是什么病呢，醫院又在哪里呢，你的兒子又叫什么名字呢？”

斯落沒有理會張月存越來越驚恐的臉色，咄咄逼人地連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