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在終點等你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122字
- 2019-05-15 12:30:05
時間過得很快,于許竊而言便是如此,即使這時候的江也,依舊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
有時候,班里有什么特殊活動,多數是直接繞過他。
眾所周知,本班的第一江也同學,不喜參加任何活動。
除非,跟許竊有關。
第一個發現這種奇妙關聯的,是沈笑笑。
她是班上的紀律委員。
許竊愛講話,周圍所有人,她都能混出好哥們模樣來。
偏偏許竊跟她關系好,走后門,不記名字是小事。
可江也,也就是班級第一,不樂意了。
“許竊,少講話,會得口腔潰瘍。”
“許竊,少吃零食,會得胃穿孔。”
而后是來請教問題,許竊成績好,江也更好。
一冷一熱,問誰肉眼可見。
女生來問許竊時,江也面色如常,時不時指點錯誤。
男生來問……
呵呵。
“我來講。”
“這道題,一般人做不出來正常,可問她這種豬腦子,你不怕睡不著覺嗎?”
“……”
問你,我更怕!
此話一傳十,十傳百,班里男生沒誰敢問了。
開玩笑,上趕著被第一羞辱嗎?
沒那勇氣。
還有一次,便是學校組織的運動會,體育委員問了全班人,唯獨沒問江也。
映象中,他對這種活動,完全沒興趣。
統計名單時,他再三確認。
講臺下的江也不為所動,一直到確認許竊的報名項目。
女子一百米。
江也愣了愣,用余光偷瞄身旁一臉雀躍的姑娘。
她彎唇瞇眼,看著臺上笑。
他忍不住出聲:“你要、參加啊?”
許竊點頭,有點小興奮:“對啊,一百米,我厲害嗎?”
他豎起大拇指,莫名有幾分傻氣:“別跑吐了。”聽說修建運動場的跑道花了三百萬。
“……”
“那你參加嗎?”
江也搖頭:“不參加。”
“為什么?”
“保存體力。”去終點接你。
當然,他沒能在終點等他的姑娘,因為那場比賽,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混雜在人群中,陪她跑過了那一百米。
她從未回頭,更不知道自己身后,跟著一個少年。
他咬牙切齒在朝前跑,汗水落于身后,落于面上也不理睬。
因為他說過,他會在終點,接她。
許竊的體力很好。
一百米不在話下,得了個第二名,獎勵了一個簡陋的牌子。
領獎時,她忍不住笑。
握在懷里的獎牌,莫名珍貴。唯獨是跑完全場,都不見江也的人影。
應該躲在教室吧,保存體力。
殊不知她的少年,不過是被人群沖散了,陪了公主一路,到頭來連看她一眼都難。
他聽見班里人在呼喊,他知道她累,知道她很棒,可他,也只能陪她這么久。
多一分,多一秒,都是罪過。
六年級的那次暑假,許竊組織了一場偷石榴活動。
成員有唐鳴沈笑笑,以及……江也。
咳……咳。
好吧,江也是被她生拉硬拽,又是犯渾又是撒潑唬來的。
鬧到最后江也只能滿肚子怨氣來句許竊,你閉嘴吧。
于他而言,許竊是唐僧,而自己,是那命運多舛的齊天大圣孫悟空。
拼死拼活保護她,還得每日每夜聽那擾人心神的緊箍咒。
每回許竊擱那兒念經,鬧得他忍不住抬手摸腦門。
沒匡緊箍咒,可他的頭,為什么這么痛?
偷石榴這事,他完全接受不了。
偏偏許竊還推他:“你上還是我上?”
唐鳴以及沈笑笑一組,毫無疑問,唐鳴上樹。
江也和許竊,嗯,這是問題。
江也掃了她一眼,拉了拉書包帶子,一臉正經:“你是女生。”
許竊趕忙抱好籃子看他,還笑著點頭。
好樣的江也,終于紳士一回了。
誰知這小屁孩,一臉認真將她懷里的籃子拿走,然后抱緊。
抬頭看樹叉:“女士優先,記得摘紅的,比較甜。”
“???”
許竊差點一巴掌拍他腦門上。
上一世說擔心她的江也去哪兒了?怎么整這么個白眼狼。
她沒法了,好在上一世的技術沒丟,區區小樹,不足掛齒。
麻利的爬上樹叉,剛扔下一個偏紅的石榴,就聽見樹下的江也,認認真真在看,還直搖頭:“你這不行啊,來個大的。”
大你妹……
這邊有個大紅氣球要不要?炸不死你。
她努力調整呼吸,不能跟小孩計較,不能跟傻子計較,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聽完江也的指揮,她成功摸到那個所謂的又大又紅的石榴,手輕輕舉了舉,意示成功完成任務。
樹下的江也儼然一副大人模樣,雙手放置背后,冷靜點頭。
“……”
演員,三中小學為你感到驕傲。
就在她企圖往下扔,砸死那個虛偽的男人時,三中小學的門衛室,傳來了聲音。
“那幾個小孩,說的就是你,干什么呢?偷東西?”
她慌得手一抖,石榴掉了,順著高處一看,學校門衛拿著防狼棒跑了出來,還無比兇狠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她和唐鳴狼狽下樹。
轉身拉起沈笑笑就跑,記憶里,這次的沈笑笑,特別安靜,并且耐跑,以往都是跑幾步就得喘,拉著她求饒命。
這次,跑得比她還歡,為了捍衛自己一百米第二的尊嚴,她拎著沈笑笑的小白手,跑得更快了。
一步步,踏著夕陽,跑至河邊。
唯一有所遺憾的,大概是……她停下時,笑瞇瞇回頭,看到的,是江也那張不耐煩的臉。
他的手,還被自己緊緊握在手心。
她嚇懵了。
愣了半天才問:“沈笑笑呢?她翻車了嗎?”
江也掃了她一眼:“人家壓根就沒上過車。”
“……”
她死鴨子嘴硬,試圖將驚慌壓下:“你為什么不叫?”
江也冷笑,嘴角微微上挑:“叫?你給過我機會嗎?”
隨后目光射至她穿短褲的雙腿之上:“跟裝了風火輪似的。”
許竊實在不想多跟他講話,脫了鞋要下水。
問他來不來,他躺在岸邊搖手,聲音淡然無味:“不去,你注意點,別抽筋了讓我撈你,水煮豬不好玩。”
“……”
對比現在的江也,許竊無比懷念以前的江也。
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
現在呢?
現在,整一毒婦,沒人心。
別人還好說,懟天懟地懟空氣,他倒好,活了大半輩子,誰都沒懟過,所有的惡言惡語,都只對她一個人。
真不知她該慶幸自己與其他人,有所不同,還是懊惱,江也可能,真的很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