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癡人說夢
- 病系嬌寵
- 葉九妤
- 2049字
- 2019-05-13 08:14:03
唐鳴自小是孩子王,搞怪管事他都行,說起笑話來,鮮少有人會不笑。
就連沈笑笑這種,清高自傲,注意形象的,都會被他逗得咧嘴笑得開懷。
每次見他,許竊心里就冒出一串話:有趣的靈魂。
就如此時,她被唐鳴逗得差點笑過去,癱在大院樓下的草坪上。
三人在樓下談笑風生,走得風風火火,殊不知樓上另外一位小伙伴,已化身偷窺狂,目光緊隨于他們。
對于回家沒等許竊,江也心里是后悔的,好幾天沒跟她一起回家,竟然有幾分不習慣。
偏偏是這小丫頭。
自己在這處獨自神傷,她化悲憤為力量,迅速投入別方陣營。
冷戰是自己造成的,他才不會往她那處湊,沒臉沒皮一起回家。
就知道,許竊表面乖乖巧巧像白兔,實際是個沒良心的太灰狼。
他無奈搖頭,趁她抬頭之際,利落的關了窗。
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仔細考慮過,如果不道歉,就得始終一個人回家。
如果道歉了……
不對,他又沒做錯事,憑什么要道歉?
可他好像沒理許竊,對她格外冷漠,還不跟她一起回家。
徹夜未眠。
以往,他腦中全是母親死去時的絕望以及父親冷漠的眼神。
可如今,翻來覆去全是許竊。
輕聲嘆氣,他欠她的。
雖說江也幾天沒理她,可去學校,仍是許竊最快樂的事情之一。
她依舊早早起了床,乖乖巧巧坐在位置上,等待江也的到來。
等來等去,她竟覺得這樣的自己,像極了言情小說里,等待皇帝寵幸的妃子,緊張又刺激。
可現實中,她不過是個女孩,站在喜歡的人面前,祈求他愛自己。
江也依舊和往常一樣,踏著上課鈴聲進來。
許竊翻開課本,打算好好聽課。
好吧,小學課本,她聽與不聽,都是一百分。
重生如此多嬌,惹得各位學渣折了腰。
她只覺心情,如此美麗。
懶得聽課,她側目看窗外,這時的天不及昨日,微微泛著霧氣,陰沉了不少,樹叉的鳥雀,依舊在為新家忙碌。
她彎彎唇,目不轉睛盯著。
江也覺察到,身旁人分了心,跟著她轉頭,不遠處的樹叉里,飛翔著一只小鳥,鳥窩在它身旁,其樂融融。
不似她那般感性,簡單的事物也能看半天。
他別開了眼,在抽屜中的手,正緊緊握著一瓶溫熱的牛奶。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需得低聲下氣求原諒。
也從未想過,那個人,會是許竊。
以前,覺得給女孩送牛奶的男孩,僅比在街上抱著鮮花,一臉溫柔說我愛你的男人好一點點。
卻不承想,有一天,他會成為前者。
更想不到的,是往后的十幾年,他會慢慢的,蛻變成了后者。
成了送牛奶,抱鮮花的蠢人。
握牛奶的手,緊了緊,他有幾分猶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漆黑的眼直勾勾的盯著許竊。
身旁人早已轉過頭,心不在焉的聽著課堂上,那一點就通的課文。
他的目光,算不上熱烈。
帶著絲絲縷縷的波瀾,卻談不上嚇人,獨是眼中散著冷冽,冰冰涼涼的,不帶絲毫感情和色彩。
猶豫再三,他分了神。
腦中想法很多。
不送了,一個人回家就一個人回。
送一下吧,一瓶奶而已,你又不是個小氣的人。
萬一她不接呢?
他只注重結果,從未懼怕過程。
殊不知回神時,身旁人早已轉頭,四目相對間,他先一步別開了眼。
許竊眨眨眼,抬手摸臉頰。
莫不是臉上有臟東西?搞了半天,盯著自己發呆。
再看江也略微尷尬,始終埋頭看書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
微微探頭,便能看清他閃躲的眼。
“江也。”
他這時才佯裝回神,淡漠的掃了她一眼,無比高冷回答:“嗯。”
她甜甜一笑,聲音軟糯:“你剛剛在看什么?”
這抹笑太晃目,他別開了,錯過了,不能看,多看一眼便會沉淪。
如是頭也不回答她:“鳥。”
對于江大爺的惜字如金,她唯有無奈。
卻不知這位大爺藏于桌底的手中,正死死握著那瓶牛奶。
腦中在輾轉,兩個小人在吵架。
“給她,就是現在,快!”
“別給,你想過后果嗎?她如果不接,還不得羞死你。”
“怕什么,不過是瓶奶,就說自己喝不下,她不討厭你,不是說過,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嗎?”
“癡人說夢。”
越想越煩,他只覺腦殼痛。
癡人說夢?
說的不就是他,流連輾轉,誤以為用心的是她,殊不知難以逃離的,從來都是自己。
他嘆了口氣,目光堅定了幾分,側目看身旁人。
“許竊。”
許竊被嚇了一跳:“嗯?”
剛巧下課,他稍稍抬腕,將牛奶甩在她桌上。
而后一言不發出了教室。
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留給她。
從來都是這樣的,在她面前,他不是什么江家少爺,小英雄,只是一個怕她拒絕,怕她討厭的癡心郎。
對于江也又一次提前跑了,許竊早已習慣。
走了就走了,她有牛奶作伴,而且是江也給的。
恨不得拿在手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轉。
誰知剛走到一半,朦朧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
她趕忙把牛奶往書包里塞,還隔了幾本書,以防打濕。
很好想,這時的江也,可能早就到家了,偏偏是她,沒帶傘。
走到半路下了雨,回也不是,走也不是。
沒了法,她只得拎著書包跑。
可想而知,到家門口的她,是多么狼狽。
大約是同樣被雨攔了去路,蘇荷也沒回來,她家的大門,鎖的緊得很。
“……”
她站在走廊上,昂頭看天。
果然,老天爺說玩她就玩她,并且絲毫不需要理由。
瞥了眼隔壁,門開得極其囂張。
沒辦法,便朝江也家去,熟門熟路的敲了他房間的門。
對于一開門,就看到渾身濕潤,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許竊,江也的呼吸,在那一刻是靜止的。
他回來的早,一上樓就關了窗和門,別說下雨,打雷都沒可能聽到。
驚訝歸驚訝:“你干嘛了?滾溝里了嗎?”
可他記得,那條距離他家較近的溝,明明很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