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追求美好的事物的權(quán)利,所以,遇到一個優(yōu)秀的人,總是舍不得放手,哪怕那個人并不會多看自己一眼。也正是認不清自己的定位,所以才有那么多癡男怨女。
阿元,在我眼里,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我倆彼此相愛,愿為對方付出,這就是一段美好的姻緣。可是,總有人陰魂不散,對他窮追不舍,哪怕他已名草有主。
這邊郭婭琳事件的影響還未完全消散,那邊舊日桃花竟又追趕而來。
現(xiàn)在正是女主車禍過后,住院期間,所以我們在一家醫(yī)院拍戲。拍戲間隙,我找阿元有點事,身上還裹著紗布,結(jié)果張敏霞幸災(zāi)樂禍地告訴我:“我看到阮元被一個女人拉到走廊那邊去了。”
雖然她這個人很欠揍,但我還是得感謝她提供情報。我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往走廊盡頭走去。果不其然,一個女人正拉扯著阿元,不過被阿元不耐煩地揮開。不是林無雙還能是誰?
我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話,需要單獨追至這里,與阿元說。所以我隱在轉(zhuǎn)角處,豎著耳朵偷聽,雖然這并不是我的作風(fēng)。
“阮大哥,你相信我。”林無雙輕柔地說,好像與他多親厚似的。也不知他們在談?wù)撘患裁词隆2贿^,我并未聽到阿元的回答。正當(dāng)我抬起頭,想看個究竟時,但見阿元冷著一張臉,離我只有一尺的距離。
“走了。”阿元一把拉住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望了林無雙一眼,她的眼里是惡毒和仇恨的目光。
“我會證明的。”我最后聽到了她的呼喊,這已經(jīng)是她在人前說得最大聲的一句話了。到底是什么事,讓她如此篤定,而阿元卻置若罔聞呢?
盡管我一再追問,阿元也不肯告訴我,林無雙到底跟他說了什么。我猶豫著,有沒有必要去找林無雙。若去找,倒顯得我多小氣似的,雖然我這個原配,有足夠的底氣去打消她不該有的心思。只是不去吧,阿元又不肯說,這件事憋在心里,真是難受得很。
不過,我的好奇心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給淹沒了。因為趕進度,我們拍戲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每天累到趴下,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形象以及身體的變化。
某天早晨,我一覺醒來,破天荒地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容顏,臉色似乎更蒼白了,沒有多少紅潤,倒似一個久病未愈的病人,難怪化妝師都說,不需要打粉底,就有病人的弱不禁風(fēng)之感。
因為越城的春天,已有夏季的濕熱,我換上了睡裙。睡裙的領(lǐng)口有些大,我隨意一瞥,發(fā)現(xiàn)脖子尾部,似乎有一塊紫紅色的印記,像是被人掐過,但我并沒有任何痛感。我摸了摸,也沒有凸起。倒是用手指一壓,這紫紅色便褪去,一松手,紫紅色便又攀了回來。
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不禁有些胡思亂想,也不知,是否自己生病了。畢竟,有些嚴重的疾病,尤其是癌癥,最初都是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毛病,因為沒有重視,以致越來越嚴重,無藥可救。
“阿元!”因為我看不見自己的后背,只好求助于阿元。
阿元應(yīng)聲而來。我指了指后背,讓他幫我查看一下。當(dāng)他把目光投注過去時,眼神變了幾變,嘴唇也越抿越緊。一看他這副表情,我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看來,這是比較嚴重了。
“怎么了?”我膽戰(zhàn)心驚地問。不知他是否見過這種情況,抑或后背的紫紅色印記面積太大,驚嚇到了他。
“沒事。”他收回目光,親了我脖子一口,輕柔地從后面抱住我,“是有一塊紅印,但我想,應(yīng)該是睡覺沒睡好,或者壓到什么了。昨天我還沒看到有。”
聽他這么一說,我懸著的心,還是放松了些,雖然他的說辭,或許只是寬慰我。
“我們先觀察幾天,要是紅印還沒消失,等拍完戲,我們再去醫(yī)院檢查一下。”阿元為了撫慰我,又補充道。
“嗯。”雖然我接受了阿元的安慰,但心里,還是沉甸甸的。我還這么年輕,事業(yè)也正好,可千萬別得了重大疾病,把一切都毀掉了。
人這輩子,什么都可以拼,唯一不能拼過命。疾病要找上門來,神仙也阻止不了。壽終正寢固然好,可是有幾人,是無病無災(zāi),真正老死的呢?
只是,才二十幾歲的年華,人生才剛剛開始,卻被疾病扼住了咽喉,我多少也是不甘的。
憂心忡忡過了一日,回到酒店,阿元竟然不在。我拿起手機,準(zhǔn)備給他打個電話,卻見微信有他的留言。
點開一看,他說:這幾天有事,出遠門一趟。有事回來再說。
這條信息莫名其妙。他有什么事情值得出一趟遠門?如果只是出去旅游,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更不會在他的旅游計劃里,沒有我的位置。那就是確實有重要的事。
想到今早他的反應(yīng),我又不安起來。會不會為了我的事?我打電話過去,竟然提示已關(guān)機。阿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卻不肯告訴我?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阿元對我,似乎總有隱藏的秘密。
我始終相信,他是愛我的,即便有秘密,那也不是傷害性的秘密。但我還是會動搖,會胡思亂想,害怕自己的篤定,會換來一場更大的欺騙,到頭來,發(fā)覺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丑。
這一夜,我終究還是失眠了。
五天過去了,阿元除了給我回過一條信息,說自己在忙,再無音信。
我就像在一個孤島,舉目無親。這兩年多,我一直和阿元膩歪在一起,幾乎沒有分開過。因為他比較宅,也很少出遠門,即便分開幾日,電話也會如110,頻繁響起。要是時間很久,他更會緊緊跟隨。像這次,分開那么久,還音信全無,是絕無僅有的。
然而,我再一次見到了林無雙。
這次,她不是來對阿元糾纏不休,也不是向我示威,而是她拿到一個群演的角色。我有時不得不佩服她見縫插針的能力,只要有丁點兒機會,她便會努力爭取。
收工后,林無雙走到我面前,像老友話家常:“寧寧,我們又見面了。”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味不明,若不是對她太熟悉,認得清她的本質(zhì),我險些被她的笑容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