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招呼仆人們封住他們的出口。地面之上,執事與馬車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們坐上被封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外面已經到了正午。
“累了吧。坐到我身邊來?!碧m斯對我說。
“沒關系,你也累了吧?!蔽覔牡恼f。
“我想觸碰你。薇兒?!彼f。危機過后我的神智有點迷迷糊糊的,我靠了過去。在他的懷里平靜的睡著了。
一個美好的夢,我夢見與蘭斯結婚了,有了兩個孩子。我們住在城堡里,無憂無慮。有時會帶著孩子們去湖邊玩。蘭斯會教授哥哥書中的知識,不喜歡學習的妹妹藏到我的裙擺后面。孩子們感情很好。我們也是……是幸福?是向往?真的很開心每一天都是。直到吸血鬼獵人們沖進城堡里……
“薇兒,薇兒!”如風如流的聲音叫著我。
“怎么了嗎?蘭斯?!蔽遗Φ谋犻_眼睛。是夢啊……聽說夢都是反的。
“你做噩夢了嗎?”蘭斯擔心的說。
“你怎么知道?對,你應該知道。我沒事……”我又閉上眼睛,太累了。
“你喊著,約修亞住手?”他問我。
“約修亞……”我睜開眼睛,原來已經到了蘭斯的古堡,我躺在他的床上,他在我旁邊。
“他是吸血鬼獵人?”蘭斯問我。
“嗯?!蔽一卮鹫f。我忘記了一件事。早就忘了蘭斯是約修亞的……
“我很好奇你的過去。能告訴我嗎?”他問我。
“嗯?!蔽也豢暗倪^去。
“我很在意你的夢。”他說:“所以一定要把你叫起來。”
“你一直沒有睡覺嗎?”我問,這么害羞的夢怎么能被他看見?
“我和你做了一樣的夢?!碧m斯說。
“一樣的?”我奇怪的問。
“是個很棒的夢,除了結局。”他微笑說:“所以我很在意,他……”
“他是……你還記得帕森斯嗎?”我提醒他。
“我記得他,勇猛的吸血鬼獵人。”他回憶著:“我把他變成了吸血鬼。”
“他是約修亞的老師。”我說:“帕森斯變成吸血鬼后,自盡了?!?
“所以我是他的仇人?”蘭斯得出結論。
“嗯……”我點頭。
“你就是從他口中知道我的名字的?”他問。
“是的。”我不想欺騙他。
“這樣的第一印象會很差?!彼χf,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我有點擔心?!蔽蚁胫鴫衾锏那榫埃s修亞舉著槍對著我的孩子們,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蘭斯與我。
“我不會輸給他,我甚至可以提前去……”蘭斯說著。
我知道他的后話,打斷他:“不行!他救過我……”他是我的騎士,曾經是。
“好,我知道了。”他答應我:“你可以繼續睡了?!边@種情況誰還睡得著。我總覺得他會做點什么。
“已經睡不著了?!蔽艺f。
“嗯?為什么?”他問我:“你不會害怕我會對他做什么吧?”
“沒有。”我否定他。
“你放心,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碧m斯漂亮的手指劃過我的臉:“我會找到讓你只想我一個人的方法?!?
“根本不許需要?!蔽乙呀浿荒芸粗懔?。我回答。
“那不是太輕松了嗎?越難得到的東西才能被人珍惜。”蘭斯笑著說:“不要把自己隨意托付給別人,薇兒。”
“蘭斯也不行嗎?”我突然有些難受,不能理解……喜歡不能單純一點嗎?要計劃這么多嗎?
“當然不行。要給自己留出余地。就像賭博,壓上全部身家那是白癡才會做的選擇。因為人是會變的。每一天都在改變。知道了嗎?”他擔心的說:“人是很脆弱的,連續失敗了幾次之后就不會去堅持了,這也算是一種防御機制。”
“蘭斯會拋棄我嗎?”我害怕的問。
“不要用這種詞語,你是一人,你不會被任何人拋棄。只不過是選擇錯了?!彼麘z惜的把我攬在懷里:“我很抱歉,一切都是因為我,你受過這么多的傷害?!?
“分明不是你的錯。”我安慰他。
“為什么受過這么多傷害的你,還會選擇我呢?”他問:“要是我自己,我早就放棄了?!?
“嗯……”我應該告訴他我只是做了一夢嗎?即使失敗也不會失去什么。好像并不這么簡單吧。為什么呢?選擇他。分明開始的時候就很害怕。但是他那么完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于我的傷害包容了下來,換是其他人的話一定會殺掉我吧。
“為什么不傷害我呢?我那個時候連理智都沒有。”只是因為莉莉絲的血嗎?他知道與他有關所以把我留了下來。我疑惑的問。他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的人呢?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他問。我點點頭。繼續說:“因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很痛苦正在忍受身體被撕裂的痛覺。我也感同身受。所以你想要我的血沒有錯不是嗎?如果我沒有給你血,你就會失去理智。我覺得太可惜了。你很年輕。我也不介意增加同伴。而且這么美麗的地方,被血染紅不是很可惜?”
“我被蘭斯救過,一直還沒有跟你道謝。”我說道。
“在你眼里我是個怎么樣的人呢?”他問我:“是不是個暴君呢?手段狠辣,冷漠無情?不擇手段的去達到自己的目地?”
“不是的?!边@種自嘲一定要這么說吧。其實我覺得他的確是個樣子……也不全是這個樣子,他還有很多優點。
“小騙子。”他食指輕戳我的眉心。想要藏起來紅透的臉被他捧在手里。
“你偷聽……”我的想法。我鼓起勇氣指責他。
“沒有,我很少用那個能力。可是很耗費體力的,我還不如留一下體力哄你開心。”他說。
“那為什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知道?!彼衩氐恼f。
“哦?!狈凑苈斆髦牢蚁胧裁春苷2皇菃幔课沂潜康啊?
“因為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彼f。
“你不是!”至少現在對我很好。
“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敬畏生命。”他說:“折磨別人不是我的本意。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把帕森斯變成吸血鬼。”我點點頭。
“因為他不能理解我們,他憎恨著的東西并不是我們,而是自己的無能。”他說。
“當時發生了什么事呢?”我問。
“仇恨吞噬了他的正義。”他向我講述:“在某個地方,有個有趣的地方。一個人類少女喜歡上了一個吸血鬼。她們偷偷的躲在那里。”
“她們?”因為并不是中文,在蘭斯的語言里他和她的讀音是不一樣的,我分的清。
“嗯?!彼隙宋业囊蓡?,這不是口誤。他繼續說:“那里真的很有趣,她們接納了很多這樣的人。人類與吸血鬼的結合,夾在兩方的勢力之間。我曾小心的去哪里看過。他們并不認識我。所以我能輕松的去了解他們。分明是狩獵者與獵物的關系。他們卻能和睦相處?!?
“他們能理解對方?”我問。
“嗯。我也覺的很神奇,我們沒有必要被獵物理解。但是對于理解我們的獵物我們也會好奇吧。我萌生出了一個想法,沒有必要被惡魔承認而去戰斗。正正的與人類融合在一起,不是躲在暗處的狩獵者,而是平等的存在。”蘭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