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的選擇,薇兒。不,安娜小姐。”弗蘭德抱起床上熟睡的希爾。
“還請繼續叫我薇兒吧。”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那么薇兒小姐,一會兒會有純血族的會議,你也被邀請入場,請開始準備著吧,再見。”他冷淡的說,走出了門。
我脫力的趴在床上,閉上眼睛。這樣就行了吧。女仆為我送上了今天的食物。因為是吸血鬼所以每天只吃一次就足夠,我今天一滴也不想碰,就讓她拿走了。桌子上放著的是今天要用的衣服,優雅的飾品,高貴的鞋子……任由女仆們擺布自己。我現在是一個合格的吸血鬼嗎?藏起一切戴上面具。
房間里再次空無一人,要不要出去走走?好像對我也沒有禁足的樣子。我打開門,向著空空的走廊游蕩著。這里好像不是原來那個吸血鬼城堡,走廊的裝飾不一樣,更加奢華大氣的樣子。威嚴?大概是這種感覺。一個拐角,繞過去。竟然是一個沒有門封閉的會客廳。
沙發上一個人品嘗著自己的食物,等著我。他有在算計什么嗎?還是早就設計好,現在來聽自己成功的喜訊?絲毫沒有選擇的余地,在他的陰影下。
“你在等我?”我坐在他對面,問道。
“有進步,薇兒。”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微笑著看著我。
“是你讓希爾去找我的?”我說,分明他原來一次都沒有讓弗蘭德來找過我。
“當然。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見你。希爾在這一點還是很乖的。”他說。
“你怎么知道,我會對希爾說什么?還有弗蘭德……”你是怎么知道我會怎么做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讓他們遠離我。
“很容易,他們是我的兒子,我對他們當然了如指掌。而且我對你做了足夠的暗示,也花了一些時間把你帶在身邊,了解你。”他從容的闡述著他的陰謀。
“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的時候就計劃好了?”我到底碰見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事實上,我早就有了想法。苦于弗蘭德是個聰明的孩子把你看得很緊。我沒有機會接近你,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之后我又發現一些事情。”他站起身走到我旁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連自己的兒子都要算計?”他捏著我的下巴。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他。
“你有一個好老師,要快點進步才行。”他摸摸我的頭,說:“他們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都想保護他們。你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沒錯,我是一個讓他們會失態的人,如果弗蘭德真的得到我,希爾又會怎么樣呢?他們會反目成仇嗎?這是不會的吧,但是一定會被我傷害到。我竟然覺得蘭斯拉特做的沒錯,如果我自己的兒子也有這種情況的話,我也會這么做,不惜讓他們誤會自己。
“我明白了。”壞人其實是我自己嗎?對于我這樣的人,那個父親是不是太過溫柔了?我抬起頭看著他微笑的臉。寂寞……他一個人過了很久,希爾有弗蘭德的陪伴,但是蘭斯拉特一直都是一個人。我在想什么?可憐一個比我強大多的人嗎?
“你能理解我嗎?”他攬著我的腰,讓我再靠近他一點。
“我可以。”我回答他:“你也可以理解我嗎?”
“當然了,我的孩子。”他柔和的說。微長的銀發,蹭到我的臉有些癢癢的。
“你為什么把羅恩交給由諾?”我說:“放他走好不好?”既然能被他算計透徹的話,不如不再隱瞞反抗都告訴他好了,反正他一定都想到了吧。
“可以,我的薇兒。”他回答我。
“真的嗎?”太好了!我可以救羅恩。
“不是現在,要過一陣子。”他繼續說:“你能明白嗎?如果讓由諾察覺到我們關系的話。由諾可能會傷害到他。”他撫摸著我的臉頰。
這個氣氛是不是有點曖昧?我離遠了一點。此時他卻裝作順從我的意愿,放開了我。誒?我在干什么?不想離開他……他好香。我剛剛沒有吃飯,現在有些餓了?不過他是不是有點太香了?可口的精致的食物,放在我的面前。好想大口大口的吞噬下去。
“別走。”我拉著他的袖子。
“我哪里也不去,薇兒。”他壓低了聲音說。
“嗯。”我挪了過去,這個距離剛剛好。
“那么你要做些什么呢?”他笑著看著我,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故意的。我開始懷疑,是不是這也是他設計好的?做了一些讓我吃不下去飯的事情,然后現在繼續控制我?
“我想要你的血。”我誠實的說。
“那,自己來拿吧。”他靠上沙發的背墊,左腿優雅的疊上右腿。這么說的話是可以的吧。我爬到他的身上,跨坐在他的腿上。親吻他的脖子,將兩顆尖牙刺入他的脖子。罪惡的甘露融化在口腔之中,墮落吧,那就是極致的快樂。至福與墮落又有什么區別呢?
飲下的東西是,不安的滿足感。
“已經夠了嗎?”他用著魅惑的聲音說。
“嗯,已經吃飽了。”我回答他。恢復理智的我,羞澀的準備離開他身邊。他的手臂卻緊緊的摟住我的腰。力量大的讓我以為這次要折斷我的脊椎骨。只要餓了就會失去理智,連他是個多么可怕的人都忘了。他不會真的要讓我癱瘓吧?
“不留下什么就走,不覺得太無情了嗎?”他在我耳邊說。
“你想要什么?”我問他。他總是這樣,分明沒有給我留下選項,還要假裝征求我的意見讓他看起來不太強硬。但是相信我,他絕對是個控制狂,連每一句話都要控制成自己想要的結果。
“你還沒給過我的東西。”他的手指摁著我的唇:“反正已經給過很多人了吧,不如也給我怎么樣?只有我沒有的話,也太可憐了不是嗎?”你才不可憐,可憐的是我。
“可以的吧,我只要這個。”他的臉湊了過來,他英挺的鼻梁貼著我的,他的唇瓣馬上就要貼上我的。
“等等,只有戀人才會這么做。”我開始慌張的不知所云,人在緊張的時候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剛說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有什么權利出這種話?我現在的所有權在他手里。
“戀人?”他看著我,靜靜的思考著:“這種隨便的東西不是滿大街都是嗎?”他的回答讓我目瞪口呆。他是怎么想的?戀人不如寵物稀有?超稀有的東西是人質?愛人根本不存在?
“才不隨便!”我即使在現實中找一個真正合適的人是多么難啊?滿大街都是人沒有錯?隨隨便便就找到一個人成為戀人的話,痛苦的人可是自己啊。
“哦?你說說看。”他有興致的看著我:“你對戀人的標準。”我想了想,無非是向所有少女們夢想的那樣:帥氣,高高的,負責任,珍惜自己,性格好,如果再富有一點就太完美了。我是不是有些貪心呢?
他把手臂放在沙發扶手上,支著頭,笑著說:“那么你覺得我,哪一點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