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星辰中的一顆星星莫名抖動起來,然后越來越亮,最終化作一顆流星飛向遠方。誰也不知道它為何離開,不知道它要去哪,更不知道最終降落在哪。就像現在的我,不知道為何出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將會以什么樣的方式離開人世。
無奈,也是一種悲哀。
“輟學的那段時間,老爸做了一件‘好事’,他把老媽接了回來。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得幫助我那從未見過,我也不會認得哥哥找一個媳婦兒。他沒有想過,一個二十幾歲,長得還算可以的男人為什么沒有女人。這就是他混蛋的一面,只顧眼前的得失,對細節之處從不考慮。最為可恨的是,事情一旦爆發,所有的責任都跟他沒有關系一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為了孩子好,這恐怕是大多數家長的共鳴,只要有一個家長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那么他的行為有多混蛋都會被他們理解、原諒,畢竟他們都是同一種人??稍谖铱磥?,他們只是一幫控制欲極強的混蛋。
“老媽回來,感覺心安了許多,于是我出去打工了。一個工地上的工作,我也搞不懂,為什么給我找一個工地上的工作,我那么胖,做事又慢,更為關鍵的是不同人情世故。在那里,累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經常受到工頭的冷嘲熱諷,但我忍了,我需要工作,需要讓老媽安心?!?
“呵呵!命運這東西很惡心,不是你覺得可以就可以的。有一天,老媽打了個電話,說她們被老爸趕了出來,原因是我那個便宜哥哥是個偉哥,他是不可能找到女人的,他只會成為拖累?!?
“搞不懂!搞不懂!他明明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在我在家的時候攤牌。這個王八蛋,我憤怒的打電話質問他?!?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一句都是為了你,好高尚?!?
我的滿腔怒火終于可以得到發泄,大聲咒罵著、咆哮著:“說的有多了解我一樣,他和待在一起的時間都不足一年,他他媽的知道我最需要什么嗎!他就是個腦殘,我媽離開他就對了,他就該孤獨終老,他不配擁有女人,他也不需要孩子!”
說著,我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可憐:“說實話,我該去找老媽的,可我沒有,而是老老實實的在工地干完一年。接下來,就是更加瘋狂的幾年,因為不想再去工地,于是跟著那個混蛋來到鎮江打工,也是在這時我才發現他是多么的垃圾、混蛋、王八蛋?!?
“邋遢,我們所處的宿舍陰暗、潮濕,布滿蜘蛛網,墻上刷滿油漬,整個房間就像個危樓?!?
“做飯極其難吃,能簡單就簡單,營養完全跟不上。”
“工作,更是把我當成出氣筒。別人做錯事說說笑笑,而我做錯了一點點都能大吼大叫,即使有時意見不同都會大罵。更有甚者在不上班的時候,和他聊聊天,意見稍有不同,就會大喊‘你懂什么’!是,是,我什么都不懂,哪有你這個活了四十幾年的人渣懂得多。”
“這幾年,我有無數次想要殺死他,有無數次想要毀滅人類,有無數次想要自殺。真的,那幾年就是我最灰暗的時候,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妙星河動容,伸出右手輕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從沒有聯系過老媽,即使老媽聯系我,我也是應付了事?,F在,我經常在想,我是不是是個沒人性的混蛋,我是不是還不如老爸?!?
他伸出不屬于他這個年齡還該存在的細膩左手,溫柔的擦拭著我的臉頰,當收回時,我看到了水漬,那是我的眼淚嗎?
“隱藏感情和沒有感情可是兩碼事,一開始,我也不太清楚為什么會將你召喚來此?,F在,我了解了,你也需要被救贖?!?
“召喚?”我很想告訴他這只是我的一場夢,可惜他是不會相信的。
“你想說,這只是你的一場夢,”他的話震驚了我:“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么奇怪的,我有很多夢都這么奇怪?!?
“出現過這么真實,這么清晰的嗎?”他右手輕揮,星空中便出現了一個圓形映像,就像個電視機:“我們的世界錯綜復雜,單單智慧種族就高達七十余種。這還不是重點,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可以使用的能量、靈氣,能量的使用方式決定了我們的職業。”
映像顯出卡爾六人,妙星河逐一介紹:“幻,法師,精神系,擅長語言催眠;卡爾,雙手劍戰士,斗氣充沛,破壞力驚人;游樂,游俠,能夠與動物聊天,還可以請求他們幫忙;頓,射手,箭法超群;碧雅絲,刺客一類,擅長剝皮、放血,制作陷阱;凱爾藍,盾戰士,斗氣高于卡爾,他真的可以用盾牌擋住巨人的攻擊?!?
“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件事還要怪我多此一舉,”妙星河嘆道:“他們雖然很強,但是魁鯊更強。以防萬一,我動用了一個神器,不過神器出了故障,變成現在這般?!?
“那為什么我們死不了,而那些觀眾卻死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召喚,我們應該都是有血有肉的才是,即使是能量世界,也不可能將炸成肉餡的人復活吧。
“那個神器將競技場與你的夢境結合,你的大腦決定了比賽的一切。”
“要真是這樣,我們不早就贏了嗎。”
我覺得他在扯淡,因為我也很想贏得這次比賽。
“孩子,人的夢境是無法自由自配的,那更像是大腦隨即思維下的產物?!蔽疫€想再次提問,卻被他制止了,他凝重的說:“在這里討論這些只會浪費時間,你難道沒有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響嗎?”
他不說我還真的沒感覺,等我去感受時,四周確實傳來形似擺鐘的嘀嗒聲。
“如果沒有猜錯,下一場就是決定勝負的比賽了,現在,”他抓住我的雙臂誠懇的問:“你愿意幫助他們嗎?愿意完成他們的救贖嗎?愿意幫助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嗎?”
我猶豫了,感覺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無力的肩膀上,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再說,我自己都已經失去親情了,憑什么幫助別人獲得親情。
“聽著,我明白你在想什么,那時的你還小,沒有能力留住親情,可現在的你完全掌握主動權,你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對親情分離嗎?!?
我的心顫抖了,欲越而出,那是沖鋒的號角。妙星河說得對,我該抓住這次機會,親情不該如此消散,我該傾盡全力幫助他們,同時也是幫助自己。
“好,我同意了,你說該怎么辦?!蔽覉远ǖ幕卮?。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難道這個回答很可笑:“你才是一直觀察比賽的人,只有你才能思考出終結比賽的方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你壓制神器所帶來的副作用?!?
語畢,妙星河快速默念起來,我身上漸漸泛起藍光:“記住,這咒語可以使魁鯊無法與你的指令同時強大,但也不要直接秒殺他,那神器是不會允許的。”
托付完畢,他便要離去,我急忙拉住她的衣袖說:“等等,我好像失憶了,先前的經驗全都記不起來了,你能幫忙嗎?”
這就是煩人的夢境,上一秒還想著怎么對付他,下一秒就忘記他有什么本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