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整個下午甘蠅也沒有出屋，墨塵自然也放心尋找替代的石頭。

只是天不隨意，墨塵到了傍晚依舊沒有找到一塊像樣的石頭，默默靠在一棵大樹前思考著對策。

石頭是找不到了，只能用其他東西來替代了？

做個什么東西好呢？

墨塵站起身子看了看后面的大槐樹，臉上露出了笑容，有了！

第二日。

甘蠅起了個大早，剛打開房門，就看到墨塵恭敬地站在門口。

墨塵面色嚴肅，恭恭敬敬地朝著甘蠅行了一禮。

甘蠅也沒問原因，稍微站直了點佝僂的身子，坦然地接受墨塵一拜。

墨塵這一拜他受的起，師者，傳到授業解惑，他教了墨塵本事，還告訴了墨塵如何提升精神力，這便是“師”，雖然墨塵也沒正式拜師，但甘蠅并不在乎那個，這個禮他受的起。

其實甘蠅的心里也有些激動，他都一百歲了，收過很多徒弟，至今為止墨塵是唯一一個學會“化神彈指”的人，其他的徒弟沒有一個能領悟的，包括曾經天賦最高的飛衛，除了他們的精神力無比若弱小以外，悟性也不行。

只有墨塵不但學會了，而且還是用了一個晚上便輕松掌握了，這不得不讓甘蠅振奮，覺得自己的衣缽有人傳承了。

甘蠅捋著白須滿意地點點頭，已然把墨塵當成了自己的徒弟：“嗯，起來吧，你該學的也都學會了，以后勤加練習便可。”

“師父，我要走了。”墨塵微微頷首。

甘蠅稍愣了片刻，有些不舍：“你能叫我一聲師父，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走吧。”

他知道，墨塵年紀輕輕自然不可能留在山上清修，再加上自己確實也沒什么可以教墨塵的了，也不做挽留。

他看得出墨塵志不在此。

墨塵低頭又行了一禮道：“師父，我會記住您老人家的。”

說罷便背上大背包便毅然決然地走了，雖然墨塵也覺得甘蠅人挺好，但……自己可是把人家的“家伙什兒”給弄沒了，還是早走為妙。

心虛啊！

雖然墨塵也覺得挺不意思的，弄壞人家東西，連氣都不吭一聲就這么走了說不過去，但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只希望甘蠅看見墨塵給他留下的替代物能滿意……也只能如此了！或許以后有機會了補償吧。

墨塵走后，當甘蠅看見崖邊的“懸石”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木頭做的蹺蹺板杵在那兒，他不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不是那種發瘋的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因為他知道墨塵已經看見了所謂“懸石”的秘密，這正是他沒有生氣的原因。

多少年了，多少個徒弟了，沒有一個徒弟敢推開石頭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到底為什么石頭掉不下去，他們都被“危機感”遮蔽了眼睛，喪失了探秘的勇氣，或者說他們被甘蠅的權威震懾，沒人去探求奧秘。

而有時敢于探究未知才是真正的勇氣，敢于反對“權威”才是真正的勇氣。

墨塵在這一點上無疑是做到了，盡管他不敢面對甘蠅，但至少比以前那些徒弟強，甘蠅對此很欣慰。

其實，對墨塵來說沒那么復雜，他真的就只是好奇而已。

“歪，宗老漢，可以回去了吧？”半山腰上的墨塵問道。

他覺得這個位面對自己“悟法”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了，所以可以離開了。

“叮，任務完成，即刻回歸。”機械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這是位面移民局的官方語音。

下一刻，墨塵消失在了山腰間。

“回來拉？怎么樣，‘見微知著’學會了沒？”宗老漢坐在辦公椅上正削著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墨塵看了看周圍的場景，應該是歐洲某國家的水果市場，而宗老漢的辦公桌就正擺在一個賣蘋果商販的旁邊。

那賣蘋果的和周圍的其他商販一樣，全都無視了宗老漢和他的辦公桌，就仿佛宗老漢和他們一樣，都是賣水果的，一點都不突兀。

墨塵還看到過往的行人和商販雖然無視宗老漢和自己，但每次經過他倆時還會刻意避開繞路而行，又好像能看見他們似的。

這種行為很奇怪，即看見你了但又無視你！

“他們這到底能不能看見我們？”墨塵指著周圍的商販問道，他覺得這還挺好玩的。

“我把存在感降到了零，其實咱倆都真的在這個水果市場，但因為毫無存在感，所以他們把咱倆無視了，就是這么簡單。”宗老漢削完了蘋果，將皮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了，別說，宗老漢竟然知道愛護衛生了。

墨塵記得上次珠峰上他可是隨手將吃完的泡面扔峰頂上了。

“這也是法則？”墨塵好奇問道。

“對，這個叫‘天人合一’。”宗老漢咬了一口蘋果，道：“吃嗎？”

“不了，謝謝！”墨塵一個白眼，大爺您都咬了一口我還怎么吃？

墨塵：“你唬我！‘天人合一’怎么就成毫無存在感？”

你當我沒看過小說啊，十本修仙小說里至少有八成講過天人合一。

“什么叫天人合一？不就是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嘛？融為一體了哪來了的存在感？當然，我也是活學活用，天人合一可不是用來干這個得。”

“誒，等等，我記得你也是‘悟法’，你不是什么法則都不會嗎？”墨塵記得清清楚楚宗老漢自己說一個法則也沒領悟。

“我這是用局長的權限玩的，和我自己的神識沒關系，先別說這個了，你那‘見微知著’學會了沒？”宗老漢將吃到一半的蘋果又擺到了旁邊賣水果的攤位。

墨塵：“……”。

“不說還好，說起來我特么就來氣，那特么是法則？明明就是個鷹眼而已。”墨塵說話聲音大了點，口氣都噴到宗老漢臉上了。

宗老漢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沒皮沒臉的笑道：“呵呵，其實我也是猜測……那甘蠅那兒呢？有收獲沒？”

“……有，學到了一個，算是一個法則，叫‘化神彈指’……”說到這墨塵突然“陰險”的笑了起來：“要不要我給你示范示范？”

“好啊！”宗老漢透來希冀的目光。

墨塵屈指凝聚精神力，由于神識的牽引，幾乎沒有用時間就凝聚而成。

“biu！”（這是墨塵自己配的音）

精神力被墨塵彈出直入宗老漢身體，然而宗老漢一臉無辜的看著墨塵：“這就完了？”

“呃……完了！”和預想的不一樣啊，怎么沒暈過去？不是應該“噗通”一聲到底的嘛？

墨塵剛學會，也沒在其他動物或人上實驗過，但他覺得應該不會錯，怎么就不管用了？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