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你放心馬上就要到正陽關，回城你一定會沒事的，你要相信將軍。”

魏大壯的話讓趙北明這種鐵血漢子眼角都忍不住流出兩行淚水。

“將軍，我以后可能陪不了您一起東征西戰，跟孫老二說下輩子，他當副官，我當參謀，讓他也嘗嘗被說的，無話可說的感覺。”

魏大壯艱難看了一眼在正陽關上的孫老二笑著回應。

“大壯你不會有事的！這些話到時你親自跟孫參謀說去！六子！麻煩快點！”

魏大壯的話，讓趙北明心中一痛，而他目前只能對魏大壯不斷安撫。

“將軍，我以前是怎么到的軍奴營，我沒有跟你說實話。”

趙北明安慰自己的話，還有對六子催促的話，魏大壯沒有理會而是自言自語說起往事。

“魏大壯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正陽關馬上就要到了。”

發現開始回憶往事的魏大壯，趙北明立即對其打斷對其安慰。

“將軍，當年我年輕氣盛遇見京城惡少恃強凌弱，一時氣不過把那惡少打成輕傷。”

“而那惡少父親是當朝大臣，逼迫一條街的人李代桃僵，我還忘不了他們躲閃我目光那時的表情。

“大壯算我求你，不要說了正陽關快到了，你會沒事你要相信將軍。”

魏大壯的話不斷的刺激著趙北明的心，讓他有些奔潰，畢竟魏大壯不是自己的親人，但更勝自己的親人又因自己而傷。

“將軍我以前從來沒有違抗過你的命令，但是這會我要任性一回，如果我不說我死都不會瞑目。”

趙北明這次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靜靜等著魏大壯接著說出剩下的話。

“之后我第一天到軍奴營，便被所有軍奴營的軍奴毒打致半死，后來有一次知道了是負責軍奴營的長官，為了討好那高官暗中下令對軍奴營下了命令，而我知道后都已經放棄了活著離開軍奴營的希望，只是想活一天算一天，這時將軍你出現在軍奴營招兵，而我那時都以為當官的都是一個樣！而我永遠忘不了你當時問我的話！將軍能不能再問我一遍？”

魏大壯看著藍天面色蒼白有力無氣的說道。

“身為大明男兒眼中竟然全是死寂！”

趙北明強忍住身體的微顫，把眼淚強鎖在眼中，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強說出來。

“將死之人，眼中除了死寂還有什么！”

趙北明的話讓魏大壯回想起以前，又感覺回到曾經在大明軍奴營，第一次見趙北明的時候，自己那時自認為見到了大明的真相，都是官官相護，所以對趙北明只有不屑和冷漠。

“有意思，嘴上說著將死之人，但是你這個將死之人，嘴里充滿怨恨和殺氣，不過我看好你，你說說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來到這軍奴營？”

趙北明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在自己說完終于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官官相護的走狗！哇！”

魏大壯剛回一句便又吐了一口血。

“官官相護？走狗？看來你對當官的沒有什么好感？”

看見魏大壯對官如此仇恨，讓趙北明起了興趣。

“哼！好感？如果有機會出去，我一定要殺盡當官之人！”

魏大壯抬起頭看了一眼俯視自己的趙北明，便低下了頭但是言語中充滿殺氣。

“噢，有意思，眼中充滿絕望，看來你能活下去心中應該有什么堅持？仇恨？看來不是，難道不會是有人在等你吧？”

趙北明剛說出剛人等他，蹲在墻角的魏大壯身體明顯輕微顫抖了一下。

“噢！不會真的有人再等你吧！讓我猜猜你手上有老繭不是拿兵器的老繭，反而像是常年勞作所導致，那你應該是農村之人。”

當趙北明話音落蹲在墻角的魏大壯身體已經有明顯的顫抖。

“看來我猜的沒錯，我算算農村可不少，但是大明附近的農村可不多？”

“不要再說了！”

當趙北明話才說一半，蹲在墻角的魏大壯突然怒喊打斷。

“不過看你重來逃過軍奴營，那我猜等你的人應該不是父母？那應該是你的老婆！”

“你給我閉嘴！”

趙北明的話剛從口中出來，便見蹲在墻角的魏大壯突然從地上沖向趙北明，但是剛起來便被軍奴營中的軍奴死死抓住了雙手。

“噢！沒有想到你還有點血性，你這回眼神不錯，你想殺了我嗎？不過你最好做好殺了我的準備，畢竟我被你嚇到了，我可是小心眼說，不一定。”

趙北明用左手掐住魏大壯的臉讓他看清自己，而趙北明故意把話說了一半。

“你敢！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趙北明的話徹底激怒魏大壯，讓他嘗試掙脫軍奴們的雙手，但是不管魏大壯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

“松開他！”

就在魏大壯嘗試掙脫軍奴們的雙手時，趙北明突然對牽制住魏大壯的軍奴下了命令。

“將軍，這小子脾氣沖，性子野，突然松開可能會傷到官爺。”

就在負責牽制住魏大壯的軍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時，從人堆中走出一個流里流氣的人笑著說。

“官爺？你就是這個軍營的頭？”

看著從軍奴中走出的男子趙北明打趣的說。

“不敢當！不敢當！在軍爺面前，我就是個軍奴膽敢稱頭！”

便見那流里流氣的男子戳捏著雙手恭維。

“看你本事不錯，可惜！可惜！”

看見那流里流氣的男子，趙北明不斷搖搖頭，嘴里盡是可惜之意。

“軍爺，小的有什么地方讓軍爺不滿意？小的改！”

那流里流氣的男子邊說邊彎下腰。

“我來找的是士兵，不是狗！你可明白？”

看見那流里流氣的男子反應，趙北明語氣從原來的憐惜便成了呵斥。

“明白！明白！”

便見那流里流氣的男子邊說邊跪了下來。

“讓他們松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趙北明面具冷色語氣冷淡的呵斥一聲。

“是是是，把他松開！”

隨著那流里流氣的男子話音剛落，那牽制住魏大壯的軍奴立刻松開了手。

“你給我去死！”

便見魏大壯揮動左拳直往趙北明的臉上呼去。

“蠻力，不過有點血性，可以。”

趙北明邊說邊揮動右手用更快的速度打在魏大壯的肚子上。

一瞬間魏大壯抱住肚子，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跟你說我軍中想當大官，就要拳頭硬，如果你有一天打倒我，你就是將軍，如果你同意就叫我一聲將軍。”

趙北明看著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魏大壯揮動著拳頭笑著說道。

“將軍，我不想死，哇！”

隨著魏大壯吐出的一口血，把魏大壯和趙北明從以往的回憶拉回現實。

“大壯！”

趙北明感受到魏大壯的呼吸正在緩緩變弱情急之下大喊一聲。

“我還欠阿香一個約定，還沒有跟隨您打夠仗！這天空好藍跟那天一模一樣，不過這次我食言了，阿香，我怕是不能娶你了，阿香！你好美。”

說著說著魏大壯看向蔚藍的天空，看著天空飄過的白云，在魏大壯的眼中蔚藍的天空中，浮現出一位身穿農家服飾的少女在往前跑，但是左手一直往后伸好像再等誰的手。

魏大壯在趙北明的背上用僅存的右手嘗試勾搭上少女，但是這少女只是魏大壯眼中的幻想又怎么能碰到，就在魏大壯自認為勾到時，臉上流露出開心的微笑，右手無力的垂下，呼吸也漸漸消失，身體也漸漸失去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