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艾爾,從今天起就跟你們一起學習劍術........還請各位師兄多多關照......”
赤著腳踩在一心劍館的木質地板上,艾爾左手提著帽子,身體微微前傾,有氣無力的打著招呼。
沒辦法,誰叫作為師兄的存在,全是一群相貌好似抽象畫的小屁孩呢。
如果不是想到耕四郎霸氣的一劍,艾爾都有掉頭就走的打算。
“騙人的吧!”
“這個人還需要學習這些?”
“這可是一劍擊敗索隆師兄的家伙啊.......”
“......”
熊孩子們立馬議論紛紛,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還對著艾爾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再說“你是白癡嗎?”
明明都已經這么強了,為什么還要學習這些!
在他們看來這種基礎劍術雖然不說沒什么用,可也完全無法跟艾爾展現出的戰斗力匹敵。
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是白癡是什么?
喂,你們再這樣看我,小心我給你們好看!被幾十只眸子緊盯的艾爾,不禁眼角抽搐。
忍了!這些小屁孩知道什么。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韓信還能忍受胯下之辱!我今天也來學習學習先輩的偉大精神,他日必成大氣!就先從忍受這些目光開始......不要跟這些小燕雀見識......這么一想,艾爾頓時好受很多。
艾爾瞥了他們一眼,正想著要不要回瞪過去。
“西瓜郎,你來給這位師弟示范一下。”
師傅耕四郎立在中央,笑瞇瞇的說道。
“啊,我嗎?師傅我技藝卑微,還是不獻丑了!”缺了顆門牙的西瓜郎聞言下意識瞄了艾爾一眼,隨后果斷拒絕。
開什么玩笑,如果被這個怪物記恨,可不好玩.......早熟的孩子已經聯想到了如果這么做了,過幾日被瘋狂蹂躪的場景。
畢竟如果艾爾說是要請他指教指教,那他怎么辦?
嗯,不錯,很懂事!艾爾飽含深意的看了他眼,心里滿意的點點頭。
再怎么說他也是擊敗了阿龍的男人,要這個小屁孩來教的話......
“不沒有這回事,作為完全掌握了劍術,不再需要鍛煉的你來說,做這點小事綽綽有余!”
耕四郎瞇著眼望向他,嘴角掛著和煦的笑容。
“是,師傅!”
這,這,我不就是休息了會嘛......夾在兩人目光中的西瓜郎欲哭無淚。
可是師命難違,只好提著木劍走到了中央。
“喝!”
西瓜郎順手握緊木劍,大叫一聲為自己鼓氣,接著虎虎生風的耍了一套‘絕世劍術’。
木劍在他手中不斷舞動,不斷重復著劈砍等作為劍術來說最最基本的動作。
沒有任何花哨,只有作為最基本的幾個動作,這就是耕四郎一直在教給他們的東西‘基礎劍術’。
雖然簡單卻非常實用!
試想一下,如果你使用劍連基礎都不扎實,拿什么跟人家戰斗。
所以才會有握穩劍、發力這兩個劍術最重要的環節。
雖然基礎,可往往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說,作為在道館學習了兩年的高級學徒,西瓜郎就基礎劍術來說掌握還是不錯,動作純熟、節奏流暢,斬擊的精裝度也過得去。
可是......
好慢.....艾爾看得都快打瞌睡了。
只是劈砍100次左右,他竟然能花費了整整十分鐘的時間,就這樣看他的神情還非常滿意?
艾爾等得有點不耐煩,下意識的瞄了耕四郎一眼,想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耕四郎笑瞇瞇的看著中央,好似沒有注意到艾爾的目光。
這是不可能的吧?一個劍豪不可能這么明顯的目光都注意不到。
眼見耕四郎沒有動作,艾爾只好收回目光繼續看向西瓜郎。
時間再次過了五分鐘,西瓜郎總算結束了他演示。
“好了,你們都開始今天的晨練吧!艾爾你也一起。”
這時耕四郎總算有了反應,不過他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
喂,不對吧!你特意叫他演示給我看,接下來不是應該讓我也來一遍基礎劍術什么的給你找出毛病,隨后你再指點我嗎?怎么這就結束了......艾爾下意識的想要說話,可望向耕四郎的時候被對方平靜的目光堵了回來。
就劈砍來說,他還是有點心得的,畢竟這幾年來他知道劈砍了多少萬次,再怎么笨也能掌握了吧?
就在這時,一旁所有熊孩子都分散開來,擺出了整齊的隊形,隨著耕四郎的指揮有序的揮舞手中的竹劍。
“喝!喝!喝!”
為什么呢?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艾爾思考了一會,得不出答案。
只好走到一旁的木筒里拿起一根木劍,走至末尾隨著熊孩子揮舞起來。
晨練為劈砍1000次,這個在昨日已經問過索隆。
小意思,五分鐘之內解決!
艾爾提起木劍,正打算猛然發力以自己的速度盡快完成這些簡單的動作。
突然耕四郎走至艾爾身旁,輕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速度很快,可是練習是不用那么快速的。慢一點,跟他們同步就好。”
慢一點?艾爾側頭望向耕四郎,可對方已經轉過身子去指正一個熊孩子的不標準動作,并沒打算解釋。
到底想搞什么?思索了一會,艾爾搖了搖頭。
提起木劍慢悠悠的跟上了一旁的熊孩子的動作。
“劈!收!”
“劈!收!”
“劈!收!”
隨著耕四郎的口令,道館內呈現詭異的靜謐。
.........
十天后,一心道館內。
萬里無云的藍天點啜著午后的艷陽。
道館內,一顆不知道生長了多久,才能如此這天蔽日的高聳大樹下。
不!它其實只是棵三米高的小樹。
“艾爾大人,來嘗嘗這獅子頭。”
“嗯,真不錯!”
兩個飽受太陽摧殘的可憐蟲,此正借助這小樹陰影納涼,并順便享受著自己的午餐。
只是他們的此時的用餐方式迥異于常就是。
安娜穿著樸素的棕色外衣,酒紅色頭發束于白色的布帽中,正跪坐在小樹旁草地上,身旁還擺放著數量不多但都相當精致的菜肴。
此時她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一只手拿著擁有裝盛飯菜的盒子,一只手用叉子插起了一個獅子頭(肉丸)向下送去。
她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好似正在哺育嬰兒。
“來艾爾,啊~~”
而作為被喂養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