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嚴氏之求
- 星潯記
- 古小野
- 3426字
- 2019-05-11 13:15:35
南星回到家中,先去書房,看著那些書,發(fā)現(xiàn)沒有大楚現(xiàn)在官臣的了解的書籍,隨手翻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自己需要的書籍。
又去拿了一本角落的書,發(fā)現(xiàn)那里面掉落出紙張,上面記錄者各個江湖勢力,但這張紙上的字跡卻是南星從未見過的。
她有些疑惑,南里好似有自己的書房,不怎么來這個書房,伏熙亦不曾來,而南銘甚不喜讀書,自然也不會來,家中下人,定不會來這座書房。
所以這字是誰留在這,還放到角落的書中,是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這些門派,人物,在這幾張紙上一一羅列出來,南星把紙放好,關(guān)上門出了書房。
去問李嬤嬤誰去的書房次數(shù)比較多,嬤嬤只說沒看到?jīng)]了解。
她也只能作罷,回了云溪軒,往一旁的秋千上一坐,看著那些新?lián)Q上藥草,也不回房間,怎么也想不出那張紙條是誰寫的,或者是誰傳給宰相府的人?
她并不喜歡家中有人在與江湖之人有聯(lián)系,雖然江湖和朝廷是緊密相湊的,但朝廷與江湖越有瓜葛便讓人更有機可乘。
風(fēng)吹了許久,她理了理衣裳,也不再去想那些東西,而是想著開始睡覺,明早去書院。畢竟她也了解過遲到可是要抄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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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南星用手抵著腦袋,有些困倦,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去白露秋霜的房間,拉著她們?yōu)樗釆y,梳好妝容,南星的困意也消散無幾了。
坐上馬車一路晃晃蕩蕩的進了宮,下了車,往書院走去,天上的朝陽還掛在天空,旁邊的云也染上一點金光。
一路搖曳著紅色裙擺,腳步踏進書院里,一進屋子里,發(fā)現(xiàn)半個屋子里的人都已到齊,她找了一個最后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看著桌上的書,感覺十分無趣,南星看著先生也未來,她往桌子上一趴開始睡覺,但耳邊總是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只好捂著耳朵。
緩慢睡去,再次被煩雜的聲音吵醒,實在忍不住大喊:“別吵了!不知道別人在睡……”她看到前面的容潯把后面一個字吞回肚中,苦口婆心道:“不知道別人在學(xué)習(xí)嗎?先生都來了,大家別吵了,好好聽課。”
南星低下頭,裝模作樣的拿著書擺動,前面的和旁邊的位子還是空蕩蕩的,掃過一周的人,南銘居然還不在,心里嘆嘆氣,孺子不可教也。
容潯在上方念著書,時不時提問,甚是無聊,不免又趴下去,但好在他未曾找她麻煩,南星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下睡覺。
等到晌午,手臂睡疼了,抬起頭,發(fā)現(xiàn)屋中的人早已走了,南星又看向前面的容潯,自己艱難的起身,往門口走,還未走到一半容潯叫住了她,她看著容潯問:“先生有何事?”
容潯看著她,微微一笑講:“早晨你未聽課,不準(zhǔn)吃東西。你的車夫我已讓他自己先回去了。”
“我看過了,如果不聽課,打手心,并不是罰人不吃飯”南星的朝他走去,一臉大方伸出自己的右手,講“給你打,你打好了,我等會去別人那兒吃個飯。”
容潯看著她伸出手的模樣,有些無奈道:“不可以,打手心就寫不了字。所以我決定還是餓肚子比較好。”
南星皺眉,她本來就想著罰她,然后就能做自己的事了,而且還不用去張淑媛那里給她檢查功課了,看向他,語氣頗有不滿:“餓著?我會聽不下去課的,這樣我功課就會落下,所以不行。”
容潯把手上的書放下,講:“你到底需不需要聽課,需不需要練字,你還認為我不知道嗎?不過罰你是因為不聽課,這是對先生的不尊重。所以,中午就餓著吧。”
南星點點頭,聽他說倒是有些道理,面色頗有愧疚之感:“我中午一定不會吃飯的,請先生放心,我現(xiàn)在要去其他人那里了。”
她擺弄衣袖,揚長而去,直奔外面。
走來走去,發(fā)現(xiàn)就只有墨霽和張淑媛兩個去處。在路上徘徊,想了想,還是去墨霽那兒比較好。
看到門口侍衛(wèi),他說大王不在殿中,南星點頭,表示她知道了。走進些,看著那糕點,忍不住往嘴里送,反正是答應(yīng)不吃飯,可沒答應(yīng)不吃糕點。
不一會兒,等到了墨霽回來,她自己也吃了好幾塊。
墨霽看到她,也不意外,應(yīng)是外頭的人和他說了。
南星開口:“羅溫還在你那?”
墨霽搖頭,直接往上面的位置走,腳步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今早送她回去了,那糧食的事已經(jīng)開始查了,明日會有人處理。”
南星往一處坐下。
墨霽看著南星桌前的糕點,好像是因為少了幾塊皺著眉。
南星注意到目光,想著不會這么小氣吧?無法忍受那目光講:“我好像看到剛才有一只黑貓叼走了好幾塊糕點。”
墨霽微微松眉,又走下來,看著糕點,嘴唇輕扯:“這糕點本來是想給張淑媛吃的,可她沒來。”
南星看著他,他繼續(xù)往下說,“這糕點里摻著大量劇毒,我想讓她死。”
南星:……現(xiàn)在吐還來得及嗎?
南星看著他,詢問:“你這糕點摻著的毒,叫什么名字?”
“百棲濃,不過半會功夫,毒便會蔓延全身而死。”他看著南星說道。
“你這人……怎么往自己殿中放毒藥!真是……我先走了”南星著急忙慌的起身,她剛走去殿門。
墨霽在后面忍不住顫抖肩膀,聲音還具有笑意:“是假的,瞧你那模樣,嘴角處都還殘留糕點,我隨口的謊話,你竟然相信了?我都不知你還有如此單純的一面?”
南星擰眉看他,氣的一個箭步,往他身上輪了一拳,震天動地的喊:“你個騙子!我再也不要在你這里吃東西了!”
墨霽看向她走出去的模樣,怕真的是氣著了。不過她這般樣子,也挺好玩的,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死氣沉沉,越大真是越好玩了,也不會終日擺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過,他想到他說百棲濃的時候,她那張小臉,表情萬千,真是太好笑了。
南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到書院,到了門口,再次拍了拍她的嘴角,走了進去。
這書院倒是挺清新,還能聞到淡淡地草木香,好像還有毒藥的味道?她害怕毒藥,所以她不善辨別毒物,頂多是了解那些劇毒。
她扒開那些草木,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真有一株百棲濃?又是百棲濃?她往那毒藥想踩上一腳,后面作罷。前腳剛要往里走,突然沖出一個丫鬟,拉住去路,那綠衣丫鬟,身形瘦小,但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干脆利落的下跪:“求公主見見我家的夫人。”
南星眼睛微瞇,公主?這么快能把她認出來,而后把她扶起來,問:“你家夫人是誰?”
那丫鬟不肯講,只說:“求公主見見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想見您,想求您去見見她”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壞人?你告訴她,不見。”南星看著她一臉焦急的模樣,而又不肯說是誰。
“是我”一個女子走了出來,看著南星,又講:“是我,公主可否在另一邊說話。”
南星淡淡掃了眼前的那人,身穿淺衣,走路的氣質(zhì)如蘭,應(yīng)是個擅舞的人。嘴唇輕動:“走吧”
三人一前一后的往一個不常來人地方停下。
女子和身后的丫鬟又跪在她的面前,眼神動容,還還含有淚水:“公主,求公主救救我們,我是馬府的二老爺?shù)恼繃朗希℃桨l(fā)得寵,我怕再這樣下去,無我的容身之處。”
南星看著兩人,輕笑一聲,她又不是什么事都管的,真是有些可笑,語氣似有些嘲諷:“這是你們府中的事,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嚴氏看著南星,一臉認真:“公主一定有辦法,公主既然可以在那么小的年紀幫助國公,可以幫助其他幾大家族,又能討得大王和太后歡心,公主會有辦法的。”
南星看向她,眼神露出疑惑,但被深深的涼意打壓了下來,抬眼看向一旁,嘴角扯出一抹笑:“既然你這么有辦法知道我?guī)椭藝蛶状蠹易澹悄阕约航鉀Q也無不可。再說,我從不做無利之事”
“我可以把馬府辛密給你,還有其他家族的也可以給你。”
南星慵懶的靠在墻上:“是嗎?我怎么相信你?就算你真的給我,那你可真是太不忠貞了。”
嚴氏開口:“我既然知道一些事,那另一些東西我自然有獲取的渠道。而且丈夫這般寵妾,不把正室放在眼里,那又有何忠貞可談?那小妾還把馬府消息出賣,再這樣,即使馬府位高權(quán)重,但遲早會敗在他們手中,所以我是為他保命,但也是為了自保。”
南星淡淡聽著她的聲音,低眸道:“你先起來,你家里不是還有大老爺,三老爺嗎?如果他們知道小妾出賣消息,會如何?如果你家丈夫知道小妾外面有人,又會如何?如果那小妾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偷偷謀害你,又當(dāng)如何?”
嚴氏起身,看著南星:“可是她萬事都很小心的,而且她外面沒有人,就算要謀害我,她只會裝作楚楚可憐。”
南星看著她,講:“即使再小心也會有漏網(wǎng)的時候,你不是知道了她賣消息了?”停頓了一會兒,眼睛望向前方,南星淡淡道,“沒有嗎?這世間萬物假假真真,真的沒有嗎?而且有了證據(jù),楚楚可憐也無用。你可以把事情擴散到外面,讓外面的力量打擊馬府,但你一定要是一個受害者的模樣。話已至此,你們可以走了。”
嚴氏行了一禮:“受教了”
那丫鬟一臉疑惑的看著夫人:“小妾本就沒有偷人,為什么那公主說真的沒有嗎?”
嚴氏笑了笑:“她說這世間萬物假假真真,重點是假和真,即使是假的有些東西可以把它變?yōu)檎娴模f的就是沒有的事可以變?yōu)橛械氖拢皇撬膊辉刚f的太明白,畢竟這種事少做為好。”
嚴氏和丫鬟漸行漸遠,南星看著前方的容潯,容潯對她微微一笑。
南星語氣嘲諷:“容先生在此處聽的可滿意?”也不待他回答,南星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