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領臉上騰地緋紅一片，藥丸在她衣服里滑來滑去，從胸口一路滑下去，涼嗖嗖癢癢的。弄得她是伸手進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得繼續用怨恨的目光瞪著風火。

長安和令狐二人一個玉笛如虹，一個重劍如電，漸斗漸烈。長安眼見下方風火已自行解圍，心知此戰需速決，他足尖借一處枯枝一點，躍起一丈多。令狐子瑜以為他要蓄力一擊，不敢貿然追上，誰知長安在空中又點在一根軟枝上竟調轉了方向，向風火飛去。

“得得”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小雪龍沖進火場，長安這時正好也從天而至，他左手夾著平靈素，右手抱起風火，小雪龍極通人性，直接奔到長安下方。

長安右手一送，將風火扔到馬背上，“去!”小雪龍得了令，往火場外飛奔而去。

“小心!”平靈素被他反夾在腋窩下，正好看到背后滾過來一個大球，越滾越近，才發現是個人。長安也早已聽到聲音，只是急于把風火先送出去。幾乎與平靈素發出的那聲“小心”同時回頭，那人肉球已飛來，平靈素只覺得耳后“嗡嗡”直響，像有十幾發年炮在耳后同時炸了一般將她二人震落在地，她被長安帶著后退幾步，復又飄飄然飛起追著小雪龍去了。

飛行中平靈素緊緊抱著長安胳膊，臉頰被山火燎得灼熱，倒退中她望著無邊無際的火海煉獄越來越遠，心中悲苦，這一刻她知道，無憂無慮的生活徹底結束，逃亡茍活的人生已經開始。

待尋得一處破廟歇腳時，已是深夜，風火雙唇黑紫陷入昏迷，長安取出把匕首在火上燎了個來回，平靈素自覺地撕下身上麻布在一旁打下手。

長安一刀下去，挑開風火胸口處的傷，一棵梅花簪被他挑了出來。風火昏迷中有痛感，叫了聲“媽呀!”又痛暈過去。

平靈素好奇伸手想摸這模樣煞是好看的暗器，被長安用匕首刀柄打了回去。一直沉默的長安開了口：“有毒。”

“十天前，我被相同的暗器所傷。”長安清理傷口的手停下，頭抬起，望了眼平靈素，又道：“正是平先生所救。”

“嗯”平靈素并不驚訝，這事她從平興元的手記中已然猜到。

長安拿出早上平靈素留給他的那本手記，還給平靈素，“只是平先生的好意，恕在下難從命。”長安臉上泛起一個邪魅的冷笑，“又一個勸我放下屠刀的人”。”他舉起沾滿風火鮮血的雙手，冷冷一字一句道：“有些血，是洗不掉的。”

平靈素蹲著不敢動，心臟“咚咚”猛跳，越和長安接近越覺得他可怕，他的眼神有著令人無法直視的凜冽光芒，尤其是現在，白袍，黑發，滿手鮮血，像剛剛從地獄刨坑爬出來的鬼。就這樣一個人，為什么爹會萌生收他做關門弟子的想法的？

“一個時辰服一枚。”一個黑瓷瓶滾到平靈素腳邊，“除非他死了，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