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程秋寒把車停在宿大門口，將宋妍送到了宿舍樓下。
“我后天來陪你。”
宋妍脫下程秋寒的外套，有點不舍。
她以為他明天休息，她以為今晚，他會帶她去他住的地方。
“那你路上小心點。”擺擺手，轉身要走。
“等一下。”程秋寒又叫住她，從西裝內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遞過來，“給你。”
“什么東西？”
怪不得剛才衣服穿在身上，總有東西硌著的感覺。宋妍要打開，程秋寒一把抱住她，“待會看吧。”
他將頭輕輕搭在她肩膀，手臂纏得有些緊。
宋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沒動彈，愿意這樣久一些。
可是他很少這樣安靜的。
“你怎么了？”
“沒事。”程秋寒放開，朝她笑，“可能有點累了。”，說完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以及雙唇。
染紅了的唇，并未有什么不同，一樣香軟。
“我上去了。”程秋寒明天還要上班的，宋妍忙說：“你回去好好休息，到家發(fā)消息給我。”
“好，去吧。”
程秋寒目送她進了大門、上了樓梯，但很快看不見身影。
寢室里，張曉蓉和孟靈挨坐在一塊看劇，前者一見她便笑著打趣：“還不到十點怎么就回來了？約會怎么樣，很開心吧！”
宋妍笑而不語，“麗文回家了？”
“活動一結束，她跟吳名一起坐車回去了。”張曉蓉和孟靈挨著，還吃著同一個袋子里的零食。
麗文不在，這倆倒能和平相處了。
“你怎么沒回去？”宋妍說著將那束洋桔梗從布包拿出來，插在瓶子里。
“家里沒有學習的氛圍，在這跟你一塊比較有斗志！”
張曉蓉一邊回答，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上面播放著《武林外傳》。
“后面的環(huán)節(jié)好不好玩？”
當初為了放程秋寒送的花，特意買的玻璃瓶，之前它在桌角空了好久，本來沒覺得有什么，而現(xiàn)在又有了花相伴，宋妍不由盯著看了幾秒。
“沒意思。”孟靈搶答，“不如回來看劇。”
張曉蓉扭頭看一眼，道一句：“呦，又收花啦，真幸福！”
宋妍沒說話，打開了程秋寒送的禮物。
黑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塊女士手表——她原以為是項鏈或手鏈之類——紫色的皮質表帶，黑色的表盤內，三根指針均是紫色的……還有瓶子里的花，也是紫色的。
她從沒對他說過自己喜歡紫色。
“程秋寒送的？”
宋妍正準備戴一下，這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來，回頭看，不知何時，張曉蓉和孟靈齊刷刷站在身后。
“你們嚇我一跳！”
“給我看看~好精致的樣子，感覺很適合你。”張曉蓉說著拿過手表，孟靈也湊一塊，她問：
“什么牌子的？”
表上什么文字沒有，宋妍在包裝盒上也找不到任何標識。
“管它什么牌子呢！”張曉蓉回答，“重要是好看。”
“你說上面這幾顆鉆真的假的？”孟靈又問。
“不影響不影響，好看就夠了！”兩人翻來翻去，沒看出個所以然。宋妍也不懂，她以前最多戴過那種學生用的電子表。
“麗文倒是一直戴著手表，說不定她懂點。”張曉蓉說。
“我們真傻，拍個照上網一查不就知道了。”
“別了！”宋妍趕緊阻止孟靈，什么牌子、多少錢，都不重要。
何況，手表看上去不便宜，萬一查出來價格很貴，她會有負擔，無論怎么樣又不能還回去。
她說：“我戴上試試。”
宋妍戴在了左腕上，張曉蓉抬起她手臂，左看右看，很夸張：
“好看，完美，簡直是絕配！”
“你這也太假了！”宋妍開心，不管配不配，她都喜歡。
“有男朋友就是好！今天是你們的什么特別日子嗎？”
程秋寒無緣無故送她禮物……這個問題宋妍剛才便想了，但——
“什么都不是啊。”
“你們格局能不能大點？人家愛女朋友的心是隨時隨地的，還需要什么條件或理由嗎？”孟靈瞪她倆，一副很懂的樣子。
她這種空有理論的人，宋妍和張曉蓉相視一笑，后者更是翻了個白眼。
“還看不看啦？”孟靈坐回電腦前，催促張曉蓉。
“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張曉蓉拉了椅子坐到宋妍旁邊，八卦起來：“你今天這么美，程秋寒是怎么做到放你回來的？”
“你瞎說什么？”宋妍輕輕推她一下，“他明天還要上班，沒有時間。”
“那上一次，你沒回宿舍睡覺的那一次，你們有沒有……”張曉蓉朝她挑挑眉又眨眨眼，“你懂我意思。”
別看張曉蓉外表可愛單純，思想上很是明目張膽。
想起那晚，宋妍臉紅了紅，不過她們是成年人了，這種話題不算什么，她們四個還曾就“男女何時能發(fā)生關系”這種話題，開過臥談會。
“當然沒有，我們才交往多久啊。”
“這跟交往時間長短沒多少關系呀！只要情之所至，加上你情我愿，最后自然水到渠成……”張曉蓉倒像是愛情小說看多了，開啟了幻想。
“你倒是很懂。”宋妍揶揄她。
“唉是啊，我是沒經驗，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張曉蓉表示遺憾和期待，又說：“按理說，程秋寒雄性荷爾蒙爆棚的人，對你，他不該呀……”
“什么該不該的……”
宋妍開始收拾起桌上東西，掩飾心里泛起的波瀾。
其實那一天之后，程秋寒沒再表示過那樣的意思，每每親密動作也會及時收住。
宋妍有時竟會微微失落，也是好笑。明明那次臥談會，她和麗文的答案一致：結婚后，或起碼訂婚后吧，張曉蓉和孟靈還笑她倆思想保守。
當時她和傅川交往四個多月，別人眼中，他們猶如一對金童玉女，萬般般配，又感情甚好，可從來沒有想過發(fā)生關系這種事，至少她沒有。
不是自己思想保守，而是真的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當然，如果情侶變成夫妻，彼此關系確定且有法律保護，所謂安全有效，男女之事不僅是情之所至，更是一種夫妻義務。
怎么也想不到，人的想法居然會改變得如此之快——現(xiàn)在的她喜歡程秋寒的身體接觸，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有下一次，甚至做好了準備。
當時她害怕多于期待，現(xiàn)在想法卻反了過來。
只是那次之后，程秋寒似乎退卻了。
因為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