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這樣想著，頓時覺得內心無奈又難受，明明都是同出一脈，偏偏相煎太急。

紙鷂仿若看出他內心的想法，那盞琉璃般的雙眸微微一沉。

“你若不同意也罷，我這原本就只是和你商量，你有權利決定是否同意。”話是這樣說，但他的眼神格外清冷。

陳森咽了咽口水，哪怕他什么資料都不明確，但也清楚眼前這人有著能毀掉他的能力。

一旦他不高興，說不定明天他的助理發現他時，就是一具尸體，或者很長時間后才會發現，那時，說不定他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

“合作的事我需要好好考慮考慮。”陳森只能這樣開口，“也許，目前的環境，我該和你合作，但我還要考慮一些事情。”

“當然，我可以等。”他的嗓音低沉，聽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你慢慢考慮。”

這話，讓陳森他語氣中的威脅意味，可哪怕是這樣，他都不能立刻給他答復。

“好……我先翻看資料，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陳森看了他一眼后，就去書架上找尋資料，這里灰塵很多，看起來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人來打掃，也是，自從這里的人少了一大半之后，剩下的人就開始研究，壓根就沒有打掃的人

紙鷂抿了抿嘴唇，靠在一排書架上，他當然知道他是出于慎重考慮，所以他并不急切。

他的不逼迫，讓陳森松了口氣，還有時間讓他思考。

陳森穿梭于眾多書架前，查看著自己所要找的資料，不過因為對這里的不熟悉，也因為沒有詳細的檢索，所以一時間他沒有任何收獲。

就在這時，紙鷂輕嘆了一聲后，快速念出幾段數字。

陳森一愣，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木訥地盯著他。

沒想到紙鷂搖搖頭，快速出現在眾多書架前，再次回到他面前時，手上多了一堆書，遞到他手上時，表情有些尷尬，好像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做。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初，諷刺般地開口，“你作為這里的負責人，竟然對資料庫完全不熟悉。”

陳森聽出他話里的調侃，也不出聲，反正資料在手。

沒多久，紙鷂就皺起眉來，因為他身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看了陳森一眼后，拿出通訊器看了眼上面提示的人物，這才接聽，“紙鷂，你在哪里？他們即將發射導彈。”

陳森隱約聽到導彈的事，想起前面紙鷂對他說的雪山的行動，難道說他們即將毀滅中部。

紙鷂沉聲道，“有點事沒有處理完。”

通訊器那頭的人訓斥他一聲，“混蛋，你要知道現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盡快就位。”

一聽到這話，陳森心下一沉，看來他必須盡快安排剩下的人隱藏起來。

紙鷂抬眸看了他一眼，答道，“是，長官。”

關掉通訊器后，紙鷂滑動屏幕，畫面落在雪山那些國防部那邊，隱約可見的發射器，一定對準相應的地方，隨時準備發射。

他們的國防部相當隱秘，紙鷂在屏幕上滑了滑，“如果現在開始發射，不足一刻鐘就會落在這里。”

“我們能怎么做？”陳森背后冷汗涔涔，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紙鷂輕笑了一聲，“我們有一支先進的戰斗機隊伍，將他們投射范圍圍住后，開啟防御系統，就能減少核導彈帶來的沖擊，不過如果還有第二波，恐怕很難。”

“所以……只要我同意合作，你們就會守護這里？”陳森抿著嘴唇。

這一次，紙鷂笑得十分張揚，“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是同盟，自然不會看著你們被滅，不過你需要做一件事，我知道你有一架戰機，可以發射激光炮，一發就足以破壞他們整個局域網。既然我們合作，彼此總要拿出點誠意，不是嗎？”

陳森心頭一震，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

激光炮不是用在這種地方，況且總共只有三發，用一發就少一發。

紙鷂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他們已經這般絕情，你又何必還考慮他們的生死存亡呢？”

陳森猛的抬頭，他舔了舔唇角，紙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我……我答應。”

紙鷂卻感覺到意外，“不需要再考慮考慮？”

陳森搖頭，時間不多了，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他很清楚核導彈的威力，哪怕他們全力抵御，也沒辦法確保可以毫發無損，說不定他們直接一命嗚呼了。

得到他的答案，紙鷂開始快速在屏幕上操作著，似乎在確定這里的坐標以及核導彈的發射曲線圖，偶爾還會和其他的同類商量著，他們的動作十分迅速，似乎在準備打一場硬戰。

“倒計時五分鐘。”

紙鷂再次朝他看了過來，陳森心中一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他出聲道，“在我們防御的同時，會給你留出一塊破口，你從那里發射，國防部才發射核導彈，不會有任何防護，所以你的行動會相當順利。”

陳森點了點頭，拿出掌上電腦，快速檢查著激光炮的情形，并且確定最終發射的坐標。

突然，遠方的空中發出無數聲砰的聲響，仿佛無數禮花綻放一般，無數導彈朝他們射過來，仿佛穿破黑暗，要激發出光芒一般。

他們已經發射完畢。紙鷂沉聲說這些的同時，快速在屏幕上操作著。

陳森心里說，他們還真是絕情絕義呢，早知今日，他那時一定不會出手幫忙。

這時，在中部的上方出現一對戰斗機，他們在空中不斷變化著隊形，紙鷂說，“這是我們的戰斗機，當然，他們是無人機，并且相當厲害，能抵擋任何的危險，它們會拼命地方導彈落下。”

這時，他的通訊器再一次響起。

“紙鷂，很高興你們終于露面了，還真是難得啊。”是雷姆的聲音，低沉，略帶諷刺。

陳森心頭一震，他們有兩個目的，一是毀了中部，二是找出Superman計劃的實驗人。

“是啊。”紙鷂神色如常，“有什么指教嗎？”

陳森突然意識到很重要的一點，研究院那邊他們打算一箭雙雕，他們還真是自私啊。

他有必要為了所謂的道義犧牲整個中部嗎？而且他們現在正在公報私仇啊，不久前他還幫助他們脫離困境，現在他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是料定了他不會和紙鷂他們合作嗎？

不，他覺不允許任何人毀了中部，他必須守住這里。這種強烈的念頭涌上心頭，他快速調整好激光炮的發射方向，并且準確無誤的輸入發射坐標。

激光炮的威力雖不及核導彈，但它能毀掉任何對他們來說有用的東西，他承認這樣不太公平，但是他們先做出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