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問對了人,我女兒是最愛吃這東西的,每次我都親自為她挑選,但是現(xiàn)在她長大了,一個人在外邊住,真讓人不省心。”汪太太盡管懷著抱怨的語氣,但是一聽就明白她很愛這個女兒,徐方也不見怪,跟楊姐聊天的時候,總是多少會聽她提到她那個寶貝女兒。
徐方倒也沒專門去打聽她們的身份背景,他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原本在本市就沒什么朋友,這些人也算他新交上的朋友了,盡管他天天都要跟她們重新認識一次,但認識的次數(shù)愈多,徐方就愈感覺這些女人很是可憐,雖然外表光鮮亮麗,背景也很過硬,卻無法挽回青春,更是無法挽回當初相濡以沫的伴侶。
他在重復(fù)生活,觀察別人的同時,也在反省自身。
等做完美容,汪姐的專職司機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她大方地請徐方上車。
“小王,去天天鮮果店。”汪姐上車叮囑司機一聲,就跟徐方聊起天來。
徐方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很好,不像之前重生的那段時期心浮氣躁,一路兩個人談笑風(fēng)生,楊太太有種尋到知音的直覺。
很快地,車就到了目的地,汪太太跟徐方一道下了車:“我跟你一起去,我來都來了,正好買一點。”
“多謝汪姐了。”徐方頗有禮節(jié)地答謝。
汪太太今天身著一身香奈爾的紅白印花雙縐連衣裙,裙型的皺褶部位恰好掩飾住楊太太由于上了年齡而有點小肚子的情況,顯得又大方又美麗。
司機幫著拿她的皮草短外衣。
徐方穿得很樸素,一襲風(fēng)衣,里邊是一件潔白MorsT恤,配上一條Luxembourg慢跑長褲,腰間系上一根鍍金金屬皮帶,彰顯出他的好身板,同時又具有些靈動風(fēng)范,為徐方增加了幾分氣質(zhì)。
兩個人說說笑笑進了鮮果店,徐方還是頭一回到這里,一家鮮果店竟然跟大型超市一般,里邊溫度都設(shè)置有恒溫,各式果蔬都有,自然價格也不低,每樣產(chǎn)品都配有一張卡片,上邊專門標記了有機的字跡,還有生產(chǎn)廠家,產(chǎn)地,及摘采時間等細節(jié)。
徐方頓時就愛上這個地方,感到每個菜架上的果蔬都很水靈,有著蓬勃的生命力,使人光看著就心情大好,食欲更佳。
他先是陪汪太太選了點蔬菜。
“晨晨,我喜歡吃櫻桃,買中櫻桃回去吧。”一個帶有磁感的聲音傳過來,有點熟。
徐方抬起頭,不遠的位置正好有個身著黑衣的女人在跟一個男人挽著手采購,男子手上提著菜藍,很溫暖的模樣,他手中捏著一把大蔥,不覺中就加重了力道。
“小方,出什么事了?”汪太太看著他手中的蔬菜,被徐方捏得一下就不復(fù)剛才新鮮的樣子,他似乎很激動的樣子,楊太太不明就里地推了下他,徐方才回過神來。
他的模樣有點驚慌,他在重復(fù)過著這一天,他不想每天都重復(fù)著遭受老婆的折磨,接丈母娘責怪的電話,于是他開始頹廢,酗酒,但卻還是沒能逃避得了,一直到他遇見鄭欣,這個女人在火中為他擋住了一切,使他重新找回生活的目標,準備重新出發(fā),就算每天鄭欣都不認識他,他還是想為自己爭取到一次機會。
但是一見到老婆,徐方那種發(fā)自心底的恐懼還是涌了上來,使他又回到從前那個窩窩囊囊,什么也不敢抗拒,被老婆用來跟別人調(diào)侃的自己,好像又被打回了原形。
徐方低下頭,帶著苦澀地說:“那個身著黑衣的女人是我老婆。”
汪太太抬起頭看了看,只見前面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挽著一個身著花襯衫的男人,看樣子很是親密。
此刻鄒晨也看到了徐方,她原本是想拉著慕力回避的,因為她還沒有跟徐方提離婚的事,這樣比較被動。
慕力顯然也留意到鄒晨不尋常的舉止,抬起頭就看見了徐方,內(nèi)心很生氣,認為鄒晨說沒法打通她老公的手機,沒法離婚只不過是個借口,人就站在面前,并且鄒晨口中的油膩大叔,氣質(zhì)竟然這么好,還很帥的感覺,瞬間讓慕力心生不滿,他不但不回避,反倒拉起鄒晨的手迎面走了過去。
鄒晨一看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往前。
實際上,她也被驚艷了一番,自己的老公何時變得這么英俊有范了,有種讓人眼睛一亮的感受,只是慕力挽著她的手,還不時掐她一下,馬上使她想到此刻是什么狀況。
鄒晨先聲奪人地數(shù)落道:“阿方,你怎么搞的?我給你打了好多遍電話,都沒有打通。”
慕力并未松開鄒晨的手,就站到他的面前,笑著說:“原來你就是晨晨的老公啊,沒想到你竟然在背后跟蹤我們到了這個地方。虧得晨晨還說你是個老實男人,其實你也只是外表老實,心機卻深得很,像你這種人我可見得多了。你還不知道吧,晨晨有孕在身,估計晨晨還沒跟你提離婚的事,正好一塊兒說了。”
徐方被面前這兩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給堵得出不了聲,什么?他跟蹤她倆?他吃錯了藥才會做這種事?并有,他們先前那么說他時,還只是他一人在,如今他好容易才交到了合的來的朋友,他真是不想在朋友的面前被這樣撕下傷疤,楊太太肯定會瞧不起他,原來他是個如此低眉順眼的男人。
“徐方是跟我一道來的,你們是什么人?現(xiàn)在這家鮮果店的客戶,素質(zhì)是愈發(fā)低下了,什么人都敢往里邊放。”意料之外的,平常說話溫和近人的汪太太此刻卻站出來了。
鄒晨看見這個大姐,也感到奇怪,徐方在本市沒什么朋友,這女人該不會是他們單位的同事吧,那也只會是個死跑銷售的,被一個小小的銷售員如此數(shù)落,她馬上感到很不舒服,肆無忌憚地罵起徐方來:“阿方啊阿方,你怎么搞的?交友也不謹慎一點,你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了,怎么跟這種老女人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