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落抬頭認真看著他如同浩瀚星海的雙眸，四目相對，似有愛的火花四濺。

“知道啦，但最重要的還是你。”

“不管是什么，你都是第一位的，沒得商量！”

“……”云夢落微微撇嘴，卻悄悄展顏輕笑，輕輕倚靠在他的胸膛，帶著少女的俏皮，悄悄嘟囔著，“你才是第一，我第二。”

翌日

云夢落幽幽轉醒，眸前清明便見床頭有一雙璀璨的眸子看著自己，滿是寵溺。

“你看著我干嘛啊？”云夢落有些羞怯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生怕自己晚上睡覺不安生，弄亂了頭發，給少年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悄悄抬眸看了看他，她嚴重懷疑這個人盯著她看了很久。

士兵將早膳端進帳篷后便弓著身子退下了。

帝謹言伸手將她從被窩里一把撈起，對上她惶然無措的雙眸，他輕笑一聲，心尖微漾，竟起了戲弄的意思。

那雙眸子水光瀲滟，如同陽光輕擱在海水上泛著淡淡熒光，有如海螢般溫柔。

自從那日和好，從此以后她的冰眸中再無冰霜，有的，盡如海水的溫柔。

那如此漂亮的藍眸中倒映出來的全是他的影子。

他忽然心生新奇，想要透過那藍眸看清自己的模樣，俊臉越湊越近。

眼看著少年的俊臉越來越大，少女的心猶如小鹿亂撞跳動得厲害，看著越發接近的俊臉，她甚至忘記了呼吸，俏臉卻不自覺地滾燙起來。

那雙柔眸中的純真和溫柔深深觸動著少年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帝謹言低聲輕笑，故意湊到她敏感的耳垂前，輕輕哈氣。

冬月的天氣本來就冷，少女粉嫩的耳垂突然被這一股暖暖的氣息碰撞，霎時便紅得滴血。

云夢落下意識地縮了縮，雙頰粉紅如桃，含羞帶怯，不知所措。

但當她對上他黑玉雙眸，瞧出那一抹狡黠的笑意，霎時又羞又惱，“謹言你……”

帝謹言微微勾唇，俊如天神，唇邊含著一絲笑意，卻讓云夢落硬生生看出來他是故意的，霎時噤聲。

“我怎么了？嗯？”

他輕笑著看著她，那一聲輕嗯竟如此魅惑，酥了她的心，渾身竟有些酥麻感，讓她想要控訴他的話傾數堵在唇邊，怎么也跳不出來。

云夢落別過臉去，小聲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豈料少年一本正經地對上她的雙眸，“嗯？我以前什么樣子啊？”

他含笑的眸光避無可避，云夢落的心跳動得更加厲害了，她的雙手輕輕撐著他的胸膛，隔著多層衣物，她竟還能感覺到他胸膛的滾熱，霎時便如觸電般縮回了手，她面含粉桃，女兒家的嬌羞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嬌艷欲滴。

“快些長大吧……我等好久了……”他伸手擒住她的柔夷放在胸膛上。

少女微愣，“什么長大？”

“當然是……噗嗤……原來我的落兒還不懂那些事啊……”

少年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惹得少女愣住片刻便急急推搡著他，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忽然，云夢落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下一刻，感覺屁股微熱，她心中霎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整個人都深深愣住，不知所措了。

帝謹言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你怎么了？”

云夢落緊閉雙眸，雙頰緋紅如血，她感覺自己真的丟人丟到家了，整個人都恨不得時間立刻停止，讓她逃離這里。

“沒……沒……”云夢落如坐針氈，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不過片刻，帝謹言也感覺到大腿上有溫熱的感覺，瞧她如今的模樣，帝謹言恍然大悟，故作鎮定地將她擱放在床上，眸光投放別處，臉色微微不自然，“我去給你做……”

云夢落愣愣地看著他，發現他大腿處的藍衫已經深了一塊，只是不明顯，不禁更加面紅耳赤，但當她恍惚間發現少年的耳根緋紅，便不自覺地微微勾唇，微有兩分安慰。

只是，自己會不會也把他的被褥弄臟？

這樣想著，云夢落趕緊起身去看，瞧那墨色的被褥尚未被自己的葵水所染，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我剛剛派人去就近村莊買了些棉花，現在我給你……做……”少年左手拿著一大袋的棉花，右手拿著針線剪刀愣愣地站在門口。

片刻，少年疾步踏去，將手中東西都擱放在旁，將少女攬入懷中，眉頭緊蹙，“為何不坐著？”

“……我怕弄臟被褥。”

“無妨，我洗了便是。”

“……”

云夢落躺在一旁默默看著少年一針一線為她縫制葵水條，臉熱間又心暖無比。

“是初葵嗎？”

云夢落愣了愣，低下頭去，小聲嗯了一聲。

若非她經歷過，也不會如此敏感。

帝謹言低著頭，云夢落并看不見他眸底的思緒和滾燙的臉龐。

“這次過后可能會停兩個月左右，不用害怕。”

少年淡然鎮定的話讓少女愣了又愣，反應過來竟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阿笙你在說什么？”

“還需忌口，小心一些事，我會替你注意的。”

“……”你告訴我，你悄悄看了些什么玩意，小小年紀不學好！

“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回想前世，帝羽也未曾關心過這些事，男子都覺是污穢。

帝謹言愣了愣，干咳一聲道，“從萌發想要照顧你的心思，我便偷偷查閱了些東西。”

云夢落聞言鼻間微酸，心間卻又幸福感爆棚，她的謹言真的特別好特別好，絕無僅有，獨一無二！

……

半月后

“母親，您找兒臣？”帝北辰站在佛堂門口便躬身行禮。

清貴妃聞言轉眸一笑，起身道，“辰辰來了，快坐。”

帝北辰頷首走進，舉止規矩坐在清貴妃旁邊，“母親有什么事嗎？”

清貴妃將一碟青玉方糕放在帝北辰面前，溫柔道：“辰辰，這是你最喜歡的糕點了，嘗嘗吧。”

帝北辰微微勾唇，低垂眼簾，那眸底的開朗早已被憂郁取代，“謝謝母親。”

清貴妃抬眸瞧他，他如今的行為舉止十分規矩，再無之前的活潑開朗，整個人當真成熟了不少。

可惜這份成熟卻是以最愛之人性命換來的。

“辰辰，你是慧嫻皇后的嫡子，將來必是要繼承大統的，母后只希望到時你能給言言一份通關文牒，讓他離開。”

帝北辰微怔，抬眸看向清貴妃，似是不明白。

“母親，兒子并無做帝的心思，只想輔助七哥。”

“為何？”自古以來，誰不想做皇帝呢？

帝北辰輕笑一聲，“等七哥登基以后，我想去山川河流，天涯海角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