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鴻來軒老板不堪破產,跳河身亡!號外號外!鴻來軒老板不堪破產重負,跳河身亡!”
小報販的聲音在街道兩頭徘徊,洪亮地聲喉街道上喊了開來。
張應樓拿起一個蘋果的手一滯,鮮紅欲滴的蘋果從修長潔白的手中又落回了回蘋果攤中,他耳邊回蕩著的是那句號外。
吳老板,死了?
“小伙子,這果子甜著呢,喜歡就多挑幾個,我給你算便宜點。”攤前賣蘋果的老婦人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對這個長得好看的年輕人很是中意。
“那就多謝了奶奶了。”張應樓回過神,對老婦人展顏一笑,輕輕一笑,真讓花朵都要失了顏色。
老婦人更是樂呵呵了,這小伙子長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張應樓走在路上,左右手提著的東西沉甸甸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聽聞消息以來他臉色有些冷峻。
“應樓哥,應樓哥!”張應樓剛走進慶和堂的后院,蘭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一向溫婉柔美的面容上出現了焦急和不安,她跑了過來,連聲音都帶了顫抖。
“應樓哥,怎么辦?師父他……”蘭掩面哽咽,帶著哭腔,“師父他快不行了。”
張應樓一聽驚了,忙問:“師父怎么了?”
原來他們的師父霍天幾日前大病一場就一直臥床不起,按照他的歲數其實也到了聽天命的年紀,大夫來了這只能說無力回天。
張應樓奔到霍天床前,只見床上躺著的老頭骨瘦如柴,不過幾日不見,精神矍鑠的他已經變得憔悴不堪,可曾想他還在慶和堂健步如飛的樣子。
“師父。”張應樓輕輕叫了一聲,在霍天床前跪坐了下來,緊緊握著霍天的手,仿佛要把他從死神的手中拽緊。
“應樓來了。”霍天聲音也變得沙啞無力,干涸的皮膚包裹著瘦小的身軀,仿若一具干尸,但他的眼神充滿了關懷,慈愛地看向跪在床旁的人。
“師父快不行了。”霍天的聲音氣若游絲,但還是不緊不慢地從干癟的嘴唇中吐出,“以后你好好,好好帶領慶和堂,和伙計們,一起,不要讓師父的心血沒落了……”
他的手用力地握緊了張應樓的手,將自己的話一字一句地說給張應樓聽,生怕落下了一句。
“師父,你放心。”張應樓握住他的手,低頭回應,心中難過得就像決堤的海,這個相當于他父親的人逝去無疑對他是痛苦的。
霍天又和張應樓絮絮叨叨,斷斷續續地交代了類似于遺言的話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張應樓從霍天的房間出來,帶著滿臉的疲憊,就像丟掉了魂魄一般。
蘭細小的啜泣聲傳入耳邊,張應樓才稍稍回過神來,師父的重要性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
張應樓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蘭的肩膀,“不要太傷心,師父還有希望。”
“師父還有救?”蘭抬起臉,有些驚喜,她臉上還掛著淚珠,柔美的臉上梨花帶雨,睫毛被淚水沾濕,帶著脆弱的顫抖,誰見猶憐。
“如果能找到丹估,師父就有救了。”
他向大夫打聽了霍天的病情,按照大夫的說法,霍天是無力回天的了,但天無絕人之路,上天也總算給了他另一條生路。
丹估是一種神奇的藥材,能夠人的延續生命,在世界上幾乎是絕種了,所以一直以來就沒人找到。
但張應樓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人,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要去尋找。
“可是那不是已經絕跡了嗎?”蘭抬手擦了擦眼淚,問道。
“不管如何,都要去試一試。”張應樓漂亮的眉眼間都是堅定,墨色深邃的眼睛帶著某種堅毅專注,讓一旁的蘭竟被這種光芒迷得愣住了。
“丹估?”藥房先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有些琢磨,不知是在琢磨怎么說還是在琢磨要不要告訴眼前這個好看的年輕人。
“先生可是知道?”一路調查無果的張應樓有些心灰意冷了,這會聽到有些眉目了,希望也燃了起來。
“丹估不是藥材。”藥房先生琢磨了一會才道。
張應樓奇怪,丹估不是藥材?可明明那個大夫說這是種藥材,而是不是藥材的話,如何能救人?
“準確的說,丹估是一種玉石,但是它能夠下藥,能旺人精氣,聚人神魂,幾乎是讓人起死回生的東西。”藥房先生循循說來。
“那先生可知道這丹估哪里可以買到?”張應樓問。
藥房先生卻只是搖搖頭,這種絕跡的東西先不說現在究竟還存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是價值連城,一般的人又怎能承擔得起。
“那便多謝先生了。”張應樓雖然有些失望,但好歹有些消息了,也不算空手一趟。
道過謝后,準備出藥房。
“你不妨去古董行找一找吧。”前腳剛探出藥房,藥房先生的聲音就傳來出來。
他回頭看過去,藥房先生已經打起算盤在算賬本了,算盤子敲擊的聲音傳出,顯然開始認真工作了。
張應樓摘下帽子,向藥房先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隨即起身戴上帽子,疾步走了出去。
藥房先生頭也沒抬,一手翻著賬本,一手靈活地推嗒著算盤。
“丹估?”古來金店鋪的老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確定。
一般在古董行里,售賣的東西分為兩種,一種是明器,一種是黑器,明器是放在市面上公開售賣的古董,黑器則是一些不適合公開售賣古董,都是靠老顧客和一些行道,在私底下交易,比如像曜變,都是私底下就訂好了價格售出。
而丹估也是屬于黑器,這種特殊的東西是不放在市面上賣的,來找的人除非是有什么門路,否則不會得知消息。
“誰的人?”古來金嘴巴刁著根煙,說話間煙在嘴巴一上一下翹動,帶著濃濃的老道氣息。
一般來買黑器的人不是老顧客,就是被人介紹來的,他這么問就是想知道張應樓是不是被介紹來的。
古來金在古董界打滾摸爬也十幾年了,在古董界算是赫赫有名的幾個大頭之一,做的都是大買賣。
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是不是老顧客,他一眼就能認出來,不管見過多少面。
但這個小子卻是個生面孔,顯然不是老顧客。
見張應樓不回答,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把嘴巴上刁著的煙拿了下來狠狠吸了一口,一邊往店鋪里頭走去,“這里沒有什么丹估,你走吧。”顯然懶得搭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