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向天道。
天道低垂著眼眸,窺聽著他們隱藏在內心深處最黑暗的部分。
而千落聽到這句話后,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呵……”她輕笑一聲。抬起棕色的眸子,手指纏繞著亞麻色的發絲。
寧七沉下臉,正要說什么,就看到千落將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慵懶道:“噓,別說話。”
那張端莊賢淑的臉配上如此誘惑的動作和那慵懶的神色,輕柔的聲音,別有一番風味,更顯美艷。
“呵,爾等怎配知曉主的身份。不過一群螻蟻,愚蠢至極。”嘲諷的話卻用平淡的語氣,因為,這本就是事實。她只是在訴說一件事情原本的面目。
“??!孤真是的,怎能帶主來這種地方,連孤藏品中最低級一件器物價值的一絲都比不上?!鼻涮Я颂揲L的手,漫不經心地道。
隨后,千落緩緩看向寧風,“呵……汝一介凡人竟敢自稱孤!”
千落突然發怒,素手一揮,寧風便飛了出去,砸到了宮墻上,入木三分,就像鑲在上面似的。
“今日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若往后讓孤聽到汝說了不該說的,呵!”
千落說著威脅的話,面上卻是單純無害的笑。
虛無殿眾神皆說:荊歌無情,千落與之相比,更甚。
哪怕千落和荊歌平時表現的有多無害,他們都是虛無殿的神,是冰冷無情的。他們只是偽裝起來,更好的活在虛無殿……
千落鬧成這樣,宴席自是無法繼續下去,故幾人便提前離場。
千落在馬車里向天道邀功,寧七則在另一馬車里。
“七殿下,她們……”
“西棠,此話往后莫要再提。”
“可是……”
“西棠,你知道嗎,……”
“是……”
突然,馬車一陣搖晃,“保護七殿下!”
寧七一臉凝重,那些人真是沉不住氣。
西棠在聽到聲響的那一刻就已經沖了出去。
天道和千落像是沒聽到一樣,面不改色,倒是千落笑嘻嘻的說:“沒想到想干掉他的人不少呀!”
天道看了一眼千落,掀起簾子,下了馬車。千落一看,也緊跟其后。
寧七沒有武功,只能在一旁看著,看到天道出來,不由得蹙眉。
突然,他瞳孔微縮,“阿瀾!”他快步跑到天道這邊。
“噗嗤。”箭矢穿過皮肉的聲音。
那一瞬間,天道有些迷茫。寧七的血將她的視線染成鮮紅。
她看到了朝自己而來的箭矢和寧七,但她想不透為何突然會演變成這樣。
為她擋住危險……怎么,可能呢?會有人這么做嗎?
天道不知道,她目光有些眩暈,寧七緊張害怕的臉與那張清冷尊貴的臉重合,分離,再次重合,分離……
天道穩住心神,看向那群已經全部死亡的刺客,空靈的聲音吐出:“辛宿,其以下犯上,罪不可赦。今,吾命汝將其處以虛無殿最高處罰。”
千落看著天道和平時沒什么不一樣,卻莫名顯得冰冷的臉,不由得愣了愣。
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