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一天都心神不寧,打朱朱的手機,沒人接聽,打季明月的手機,也沒人接聽。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明月!謝天謝地,你終于回電話了?!眴帖溛孀∽约旱男乜?,開心一笑。
但是,不一會兒,喬麥手機掉落,那么一瞬間,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關悅正在外面,準備進來,她聽到叫聲,立刻進來,發現喬麥無知無覺的站著,地上的手機里傳來說話聲,她撿了起來。
喬麥一言不發往外沖,腦海里回蕩著聽到的消息。
“哈嘍,您好,這里是英國圣瑪麗亞醫院,手機的主人發生車禍,現在昏迷不醒,您是他的愛人,請盡快過來……”
車禍!明月發生了車禍,昏迷不醒。
“喬麥!”
關悅急忙追了過來,拉住她,“你冷靜一點,我們把把準備的事情處理之后,就趕過去,我們一起過去,不要著急?!?
關悅拉著喬麥,先跟詹妮打了招呼,然后她給顧風打了電話,顧風只有一句話,“好顧好她?!?
他們趕到英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三點,醫院里靜悄悄的,喬麥在護士的指引下來到病房門口。
病房內,季明月戴著呼吸罩,右手打著石膏,靜靜的躺在床上,床頭的柜子上放著心率測試儀器,一起一伏顯示著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喬麥的神經一松,雙腿軟了下來。
雨田他們已經和醫生交流了一下,她表情嚴肅,松了一口氣卻又不能完全放松的感覺。
比想象中要好一點,只是……他的手可能廢了!這對于一個畫家而言,或許,生不如死。
雨田和關悅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還是要等明天最后的結果出來再說吧。
第二天,雨田拿著季明月拍的片子,和他的主治醫師交流。關悅去買一些日用品,她們來的著急,幾乎什么都沒有帶。
喬麥在床前,給季明軒清理手指,他昨日定是從畫室里匆匆出來的,手上還沾著一些顏料。
她擦得仔細,似乎怕弄疼了他,輕輕的。
“喬麥……”病床上的季明月,不知什么時候醒了。
喬麥握著季明月的手,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明月,你終于醒了!”
她被愧疚折磨了兩天,要不是她打電話讓他追朱朱,他也不會發生車禍。
昨日醫院的醫生說,因為撞擊的劇烈,額頭撞到安全氣囊雖然避免受傷,卻也導致腦震蕩昏迷,加上輕微窒息,所以一度生命垂危,還好最后病人求生欲望強烈,醒了過來,只是最后又昏迷過去了。
“別哭?!彼肷焓纸o她擦眼淚,可是卻渾身無力。
“不哭,我不哭?!眴帖溩约河檬帜艘话蜒蹨I,“我高興?!?
季明月笑了起來,眼神清澈明亮,還是那個溫暖陽光的大男孩。
“你妻子對你真好。”一護士小姐進來更換點滴,她笑容甜美。
“她不是……”季明月臉紅起來,眼睛不敢看喬麥。
“哦?還沒有求婚么,那要快點了,這么好的姑娘不多見,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一直守著你……”真是個熱情的護士。
“……”
“……”
季明月和喬麥面面相覷。
“她真的不是我的妻子,也不是我的女朋友。”雖然非常想讓這成為事實,可是,……
“哦,非常抱歉,我昨天看了你的手機,上面寫著我最愛的人,所以我以為……,很抱歉?!?
護士小姐很是尷尬的解釋,然后退出病房。
她走了,留下的兩個人,更是尷尬。
季明月什么時候對她起了這個心思?她完全不知道,因為她間把他當成弟弟看待。不過,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喊她喬麥,那時候,她也沒有在意,以為他長大了,男孩子總是有自己的主張,所以沒有過問,原來,他起了別的心思。
“我……”季明月臉紅想說什么
“我去看看雨田怎么還沒有回來。”喬麥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走了。
季明月眼神黯淡了下來,臉上的血色也消散了不少。
喬麥走在過道上,神情恍惚,撞到了一個人,男子有著一張東方面孔,神情冷淡嘴角含著戲謔看著喬麥。
“對不起。”喬麥說。
“沒關系?!盧國語言。
喬麥看了他一眼,原來R本人。“多謝,告辭。”
男子沒有說話,一直看著喬麥。
“夫人,怎么了?”
雨田從房間里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無事,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先生。”她回頭看那個男子,誰知道那個男子,已經轉身離開。
“誰?”雨田看著前面的背影。
“算了?!奔热蝗艘呀涀吡耍瑔帖溡簿筒辉俜旁谛纳?,“結果怎么說?”
“……”雨田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喬麥看著雨田,心中不安起來,“有什么問題?”
“右手粉碎性骨折,這還不算什么,關鍵是……”雨田看著喬麥,一鼓作氣說完,“有一塊玻璃直接割斷了右手的一根手筋,醫生已經做了處理,只是恢復的希望不大?!?
喬麥愣愣地看著雨田,似乎不理解她說的是什么?手筋斷了,恢復希望不大,為什么?
良久,她沙啞的聲音問,“幾率多大?!?
“……兩成”
兩成!那就是幾乎不可能恢復了。
喬麥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事情發生到這地步,她有深深的無力感。
她今年二十六歲了,做著與前世完全不同的事情,她以為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周圍的人就會幸福??墒?,你看,朱朱因為她遠赴非洲生死不知,明月也因為她出了車禍,前世的著名的大畫家,現在手廢了!
她雙手敷面,滿身疲憊。
雨田看著面前的女子,亦是心思復雜。她堅強善良,勇敢正義,除卻對待顧風這一事情讓人看不懂之外,其他的方面做得真是無可挑剔。
命運總是這么捉弄人,以喬麥的性子,何去何從真的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