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看臺逃亡
- 青春里的朱砂痣
- 監考員甲
- 2538字
- 2019-07-13 15:36:57
想扣帽子,楊皓青可不吃這一套,楊皓青特別冷靜:“以多欺少怎么了?我們就喜歡以多欺少,誰讓你跑到我們教室門口來讓我們欺負!”
楊皓青身后的同學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只是笑,但是笑得既放肆又放蕩,很有威懾力,笑得短發女生和她的同伴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
短發女生氣焰全無:“我挑什么事,我就路過而已,怎么的,不要人過路了哦。”
楊皓青不依不饒:“路你媽個腿兒,滾一邊兒去!通報上都說是唐婉萍污蔑中傷,怎么,你也想像唐婉萍一樣被開除嗎?”
滿媛媛沖楊皓青豎大拇指,為他的伶牙俐齒,又給他鼓掌,為他的大氣磅礴。
滿媛媛以手給楊皓青扇風,笑道:“罵得好,罵死她!”
短發女生和她的同伴落荒而逃,過道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散了。
滿媛媛由衷贊美道:“哇塞,班長,你真是個潑婦啊!”
“瞧瞧你,夸人都不會。”楊皓青也不以為意,得意道,“那是,我要是潑起來沒幾個人接得住!”
“嗯,嗯。”滿媛媛點頭如搗蒜。
連心看到四班的同學為了維護自己不惜和別人爭吵,很受觸動。
還別說,這樣鬧了一場后,四班門口總算清靜了。
……
晚自習放學后,陳一帆和池誠坐在操場旁邊的看臺上。今晚天空黑沉沉的,無星無月,像一口倒扣的鐵鍋,悶熱得似要滴下水來,只怕是要下大雨了。
一群窮兇極惡的蚊子趁黑圍著陳一帆和池誠打轉,時不時就聽到“啪”的一聲拍肉的聲音。
池誠抽出一支煙給陳一帆:“帆哥,趕緊點上,熏熏蚊子。”
兩個人坐在看臺上熏蚊子。
半晌,池誠說:“沒想到她……”好像有什么東西哽在喉頭,池誠沒有說下去,語氣里既沉痛又悵然。
陳一帆去看對面的教學樓。對面的奪魁樓黑黢黢地杵在摘星樓的旁邊,死黑死黑的,和頭頂上的“鐵鍋”渾然一體。
“嗯。”陳一帆既像是在贊同,又像是在應答。
池誠欲言又止的樣子,陳一帆說:“你想說什么?”
池誠囁嚅道:“啊,沒什么。”
陳一帆反而點頭道:“我會陪她走出來。”
“嗯。”池誠有些失神。
就在這時,只聽“咔嚓”一聲,一道紫色的長電劃破黑沉沉的夜色,照得眼前瞬間一亮,接著轟轟隆隆的雷聲便響起來。
就在這“眼前一亮”的瞬間,看臺下面突然冒出來兩個保安。兩個保安是關了手電偷偷潛伏過來的,沒想到被這突如其來的閃電出賣了行蹤。
見行蹤暴露,保安索性打開手電,兩束強光立馬對準池誠和陳一帆。在雷聲里,保安氣勢十足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保安把手電當手槍使了。
池誠和陳一帆在強光射過來的瞬間已經用手臂擋住了臉,保安并沒有看清兩個學生的容貌,只是看見其中一個男生遮臉的那只手的手心里握有一包煙,手指間正煙霧繚繞。
保安神氣活現異常興奮:“終于逮住你們了哇!看臺上經常發現煙頭,害得我們被罵!人贓并獲,看你們還怎么狡辯!”
保安開始迂回上看臺,那手電的強光一刻不離牢牢鎖住陳一帆和池誠。保安喝道:“不準動啊!不準動啊!”言外之意,你們不要動,我們逮你們來了。
池誠悄聲道:“怎么辦?”
陳一帆悄聲回答:“一定要把臉藏好。”
池誠點頭。
陳一帆突然跳起來,大喊一聲:“跑!”
陳一帆動如瘋兔的反應把池誠的心嚇得陡然一跳,他本以為帆哥還要指示幾句,誰知直接開跑。陳一帆一跑,池誠也跳起來跑。
見兩個人要跑,兩個保安也慌得跑起來,手電的光像受到驚嚇似的在兩個人身上躲躲閃閃,再想鎖住人已是不可能。
是真的要下雨了,一道道閃電像是僵直的蛇,在濃黑的天幕上四處亂竄。陳一帆借著這一道緊似一道的電光,以手在看臺的欄桿上借力一按,一躍翻過欄桿,再吊著欄桿順勢往下一跳,輕輕松松下了看臺。
保安并不年輕,無法像陳一帆那樣下看臺,要下看臺還得走臺階。
看臺下面就是操場,陳一帆到了操場上就如同魚入大海。明明才剛跳下去,閃電起來時陳一帆已經到了操場中央,再一道閃電,就只能看見操場對面的一道小影。
陳一帆的逃跑速度讓看臺上的保安目瞪口呆,他都還沒來得及下看臺,人家就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這樣一來只能專心攔截還在看臺上的這一個了,只要逮住這一個,不怕逮不到跑掉的那一個。
先前追陳一帆的那個保安吸取經驗教訓,他牢牢守住看臺的欄桿,不讓池誠靠近,而另一個保安則對池誠窮追不舍。
池誠在看臺上一通亂跑,一跑就跑到了看臺盡頭。看臺盡頭是寶岳中學的垃圾房,池誠慌不擇路,也來不及多想,咬咬牙縱身跳進垃圾房去了。
天氣漸漸炎熱,垃圾房惡臭濕滑,池誠站立不穩在里面翻了一個滾兒,影響了一大群蒼蠅吃飯。
蒼蠅們很憤怒,一起嗡嗡嗡把池誠轟出了垃圾房。
出了垃圾房就等同于出了寶岳中學,外面條條大路,保安再也追不上了。
跑出去后池誠趕緊跟陳一帆打電話:“帆哥,你出來了嗎?”
“早出來了。”電話那頭的陳一帆顯得氣定神閑。
“你怎么出來的?”
“翻圍墻。”
“為什么翻圍墻?校門關了嗎?”
“校門有監控啊,我找死嗎!”
“也是,那你沒有被監控拍到吧?”
“應該沒有。”上次去監控室查看錄像,陳一帆留意了一下監控攝像頭的分布,“你呢,有沒有被拍到?”
池誠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被拍到,于是問:“垃圾房這邊有監控嗎?”
“沒有。”
池誠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你從垃圾房那里出來的嗎?”
“嗯。”
陳一帆由衷道:“有膽識!”陳一帆又叮囑道,“今晚上這身衣服不要再穿了,要穿也等高考過后,以免被認出來。”
即使陳一帆不說池誠也不會再穿了,犯惡心。
大雨“嘩嘩”地下來了,粗白牛筋似的雨抽打在身上生疼生疼,池誠馬上就被雨澆透了。
在雨中,池誠邁開大步跑起來。
……
轉眼六月已盡,又到了期末。張老師被調離后,學校安排了一個中年女老師來上四班的體育課。
女子800米測試,連心跑得跌跌撞撞,倒也達標通過,看來堅持跑了半個月還是有效果的。
明天就該期末考試了,陳一帆問連心:“你會不會又交白卷?”
連心眉頭一挑,說道:“交白卷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夠了。”
陳一帆嘴角帶著笑意:“也是。”
連心笑了笑:“放心吧,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唯一的想法就是考個讓我媽可以四處顯擺的大學。”
說到顯擺估計沒人比得過陳一帆的媽了吧。
連心的話讓陳一帆頗感欣慰,“什么都不想”說明連心不再受那些“風雨”的影響,受了那么多重創還能有一個積極的心態實屬難得。可是,陳一帆又覺得這句話對于自己好像又傳達出了另一層意思,這層意思里有屏蔽、止步、勿有非分之想的暗示,陳一帆頓覺惆悵。
這時,教室后面忽然鬧嚷起來。連心和陳一帆跟隨眾人的目光回頭去看,原來是池誠和黃杰。
只見黃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質問池誠道:“這種題為什么我還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