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滾滾紅塵.
- 咸水鄉的黑馬
- 漢仔
- 2475字
- 2019-08-30 23:19:43
金婷婷離了切爾西房間,心里像打翻五味瓶.想不到朱敏杰亂搞,外面還有老婆,她是該妒忌還是幸災樂禍?
她試圖問多一點這個女人和朱敏杰的情況,不過她很警覺,具體細節一點不說.倒是話語之間,處處流露對男人的愛和思念,金婷婷厭惡起她來.
曾經,她暗地里下決心,一定要狠狠賺錢,超過朱敏杰這個衰男人,有朝一日讓他在面前跪舐.她之所以嫁給假小孩,一個原因就是出于對朱敏杰的怨恨,還有就是要借助假小孩的勢力,讓自己出人頭地.
其實在她眼里,假小孩連肥佬張都不如.肥佬張雖肥,好歹還有個塊頭在,假小孩,她都不好意思跟他走一起,有種給猴子牽著的感覺.
“肥佬.非洲不是有個酋長要找填房妃子嗎,言明要青春美麗丶有學識丶有涵養,我看這個切爾西不錯.”金婷婷回到辦公室,找肥佬張商量起來.
“什么?切爾西是外國人,什么出身不知道.弄出個大頭佛(誤會)怎么辦!”肥佬張嚇一跳,這娘們什么都敢想,膽子也太大了吧.
“正因為是外國人,我們大可放開手腳.人到了非洲,山高皇帝遠,一個文弱女子,給她雙翅膀也逃不掉.不是神不知丶鬼不覺嗎!”
金婷婷甚至都計劃好了:”明天她退房,派人在街上截住,用快艇送出公海,這樣跟我們就沒啥關系了.”
肥佬張撇嘴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啊!只可惜了這個大妞,讓非洲黑豬拱了.”
金婷婷揶揄道:”你有點出息沒有,別一見女人就腰松胯軟的.”
以前她跟肥佬張合作,他是老大,有話事權.自從和假小孩結婚,她的地位提高一大截,就不怕他了.
現時金婷婷和肥佬張合伙的生意,除了放貴利丶走私丶還組織偷渡.主要走三條航線:北美丶澳新丶西歐.具體是和海外組織合作,他們提供客源,按約定時間集中,金丶肥出船只,將他們偷渡到國外.
要偷渡的人,多數是由其國外親友申請,預付訂金,還要簽一份生死免責協議.也有一部份人,是用人單位聯系,一般是小店小廠,找一些老鄉,圖偷渡客人工便宜.一些風塵女子,經熟人介紹,也可利用這條線,到海外實現她們橫財夢..
還有一些特別”訂制”,比如這次就有個非洲的土豪酋長,要尋一個東亞的女子作妃,價錢貴貴也不在乎.
金婷婷要趕超朱敏杰,一方面要提升自已.另外能打擊他丶遲滯他也是選項.切爾西驕氣逼人,非富即貴,看出對朱敏杰死心塌地,金婷婷十分不爽,心想不如把她弄到非洲去,一來可以孤立朱敏杰,二來還能掙上一筆.
正好今晚輪船送貨,回程還有一百多個”客人”要去歐洲.途經非洲,捎上切爾西,可謂神不知,鬼不覺.想到這里,金婷婷掏出電話,通知手下準備.
天亮八點鐘,切爾西將用品收拾進一個手拉箱中,肩上挎一個包,到前臺辦了退房.剛來到街上.一輛的士開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剛好,她就上了車.車子開到海邊,這里有個簡易碼頭,泊著一艘快艇。艇上下來倆人,要接切西上去。
“去雞嘴涌不是有大路嗎,來這里怎么回事?”切爾西四處一望,不免狐疑。
誰知司機閃到她身后,手上抓著團毛巾,向臉上一捂。一股辛辣的香氣直透鼻孔,她頭昏腦脹,四肢倦怠,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身處一個幾平方的小房中,金屬的墻壁,密不透風。一只鐵門,頂上有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離地板差不多兩米高。房里空空如也,空無一物。
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行李也不見,身上的首飾,發飾丶耳環、項練、手鐲、戒指,統統被摘走。她對著門洞大叫,腳踹得鐵門“咚咚”作響,但什么反應都沒有。
回想被劫持的情景,可以確信是中了迷藥,被劫持了.她坐在地板上,睡也睡不著,迷藥造成的頭痛持續不退.昏昏沉沉之際,門忽然打開,進來兩個黑黑瘦瘦的男人。
一個男人手提塑料桶,桶里裝著干糧和瓶裝水。切爾西看去門外,那里也是個房間,擺著幾列貨架,堆滿了糧食丶蔬菜和水果,可能是個食物倉庫。
“聽著女人,這是給你吃的,桶給你方便用,我們中午、半夜來看你一回。”提桶的男人把桶往她面前一放,用英文說。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抓我干什么?”切爾西質問.
“這里是貨輪上,我們送貨到中國,現在往回走,已到太平洋和印度洋交界的地方了.”拿鑰匙的男人瞅瞅她,多嘴道,”我聽說到了大剛果,你就會被送走,有個酋長花大價錢買你.”
“不,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綁架,是犯罪!”切爾西激動起來.
“小姐,這不關我們事,我們只是打工的.”帶飯的男人辯解.
兩人匆匆關上門,走了.
切爾西練了一年的功夫,先后突破小周天丶大周天,練精化氣丶練氣化神.她和朱敏杰有過約定,一旦大藥種下,她就會來找他,學習相對論氣功,進入通竅期.
而她的揭諦功,也練到滾瓜爛熟.計有右前跌法丶左前跌法丶前跌法(翻斤斗)丶后跌法(反斤斗)丶左跌法丶右跌法丶箭盤丶背跌法(平地翻車)丶擲跌法(鯉魚打挺)丶仰跌法(鐵板橋)丶伏跌法(撲虎勢)丶滾法(就地十八滾),實乃拳術之源,有此功底,用招就輕而易舉了.
切爾西不過一個鬼妹仔,對中國文化應該不易理解,朱敏杰雖然帶她入門,也不確定她能否悟到道理丶持之以恒,一切還看緣份.
誰知她對功夫十分著迷,勤于練習,漸入佳境.當然,也是因為朱敏杰這個師傅,她才不會走彎路,甚至錯路.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著了壞人的道兒,切爾西追悔莫及.外面的世界復雜多變,非原始山野可比的.現在對著兩個送飯的船工,她其實可以輕易制服他們,但她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況且在船上,四圍是大海,無處可逃,
.她決定不動聲息,等掌握了足夠的情報,再行定奪.
四日之后,船從大西洋駛入非洲中部海岸,海面上紅日低墜,東邊群山巍峨.一只幾百噸快艇,向貨輪疾速駛來,犁開兩條雪白的浪線.艇上有穿著迷彩服的兵丁,抱槍戒備.
切爾西被帶上貨輪甲板,順舷梯下到快艇.艇上有人扔過一個皮包,貨輪的人接過,打開驗看,露出一沓沓灰黑的美鈔.
貨輪收起舷梯,沿大陸海岸線繼續向北駛去,快艇則駛向一條大河的入口.這里的河水流量極大,連海水都被頂跑,灰黃的顏色與天空一致.
載著十幾人的快艇開盡馬力,如拖著鐵犁的牛牯,輕松疾進,漸漸地,左右顯出泥岸,山田交雜.忽然前面河床陡然高起,水如天河瀉落。他們舍舟登岸,轉車到河床平緩之處,復又換船,走了兩天兩夜,靠向山邊一個石壘碼頭。泥路上有汽車停在那兒.她再次被押上車,兩個黑人壯漢一左一右脅持著.
車輪轉動,背著落日的余輝扎進山野,卷起滾滾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