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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1:梁旭堯的獨白

我一直都記得,第一次見到雨晴的日子。那是2011年的9月12號,那一天天氣很好,因為昨天下過一場雨,天氣十分涼爽。雨晴當時還是X大對面學校大二的學生,沈駿麒跟她說他來了X大,雨晴便過來找他。沈駿麒和我當時都在登山社,我們正在處理一些社團成員的入社資料。

雨晴當時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她的眼睛很漂亮,仿佛會說話。她拉著沈駿麒的手,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拉著他的手。她看著駿麒手中的資料,好奇的問他這些是什么,駿麒對她說這是我們社團的資料。駿麒向雨晴介紹我是誰,后來他告訴我,雨晴是他爸爸的學生。當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歡她,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沈駿麒。

沈駿麒受傷的那一次,我看到雨晴哭的泣不成聲。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都是為了沈駿麒,當時我就在想,如果受傷的人是我,她會不會也為了我掉眼淚。我沒有想到小霜對駿麒的愛竟然會那么深,她獻血之后我才聽護士說起,她竟然有嚴重的貧血癥。當時護士告訴我,如果再多抽100毫升,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羨慕沈駿麒,他可以同時擁有小霜和雨晴兩個女孩的愛。

再后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霜有意無意的疏遠駿麒。駿麒出國之前的那兩年,一直都是雨晴陪伴著他,我就像個多余的人,根本插不進他們中間。有的時候我看到雨晴對沈駿麒溫柔的笑,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美好。駿麒永遠不會知道,我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里有多嫉妒??墒俏颐靼?,愛一個應該讓她跟她愛的人在一起。她愛的人是沈駿麒,不是我。

雨晴對我總是很客氣,她從來不會在駿麒不在的時候,主動跟我說話。很多時候我都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每一個笑容都不是給我的。

后來駿麒跟小霜結婚了,我記得雨晴當時特別難過。她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帶她去酒吧,她說她想喝酒。我擔心她去酒吧會出事,就去超市買了幾瓶紅酒,我去雨晴上班的公司接她下班。我跟她說,如果她信任我的話,就去我家喝酒。我當時也沒想到雨晴真的愿意去我家,其實我在來接她之前,特意親手把家里打掃了一遍。

我幫她把酒打開,雨晴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的灌。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酒,她只喝了一口,就被嗆的咳嗽。她告訴我這是她第一次喝酒,以前她的家人從來不讓她喝酒,我看著這樣的她,我的心里很疼,她抱著我哭,眼淚濡濕了我的肩膀。她哭著跟我說,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我知道她喜歡的人不是我,我現在也根本不能告訴她我喜歡她。如果現在告訴她,一定會給她帶來困擾,我擔心我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我不告訴她我愛她,至少她還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朋友,而不是陌生人。

那天晚上,雨晴整整喝了兩瓶喝酒。她在衛生間吐了好久,我看著這樣的她非常心疼。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又找了一個干凈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給她漱口,她還算聽話,乖乖的漱口,不吵也不鬧。她抱著我,含含糊糊的說為什么沈駿麒愛的人不是她。我就這么輕輕地抱著她,任由她趴在我身上哭,她說我不會明白她的痛苦

我將喝醉酒的她抱上床,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我看到她的睡顏,心里卻有著說不出的隱痛。她愛的人不愛她,她可以找我傾訴,可我愛的人不愛我,我又應該找誰訴說我心中的痛苦。我就這么看著她,心里像是比扎了一千刀都痛。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什么時候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還要了解她此刻的感受,愛而不得的痛苦,我親身嘗試過。

駿麒和小霜出國的那三年,一直都是我陪在她身邊。她有好幾次求我帶她去酒吧,她說她的心太疼了,她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我勸過她好幾次,可是我無論怎么勸她,她都不聽。她甚至偷偷的跑去酒吧,有一次公司有一個新項目的慶功會,銷售部門邀請我一起去酒吧慶祝。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雨晴一個人在酒桌上喝酒,有幾個小混混賊眉鼠眼的盯著她,他們甚至對她動手動腳。我不顧旁人的眼光,沖上去就是一拳,那個小混混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我打倒在地。他的幾個同伴,看到他被我打了一拳,趕緊沖上來幫忙。我以前練過空手道,他們幾個并不是我的對手。我將他們一個個打的跪地求饒,我從錢包取出一打鈔票甩到他們臉上,我對他們說,拿了這些錢就趕快滾。他們還算識時務,拿了錢就馬上離開了。我一把拽起她,我從吧臺要了一杯水,直接澆在她的頭上。她被我澆了一頭水,她沖我吼,問我憑什么這樣對她,她甚至還說我算是誰,有什么資格管她的事。

我被她氣急了,一把扛起她,公司的人看到了我這個樣子,一句話也不敢說。我對秘書說,讓他送所有人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回公司再說。我把她放到車上,她對我又打又踹,她說我算是什么人,憑什么管她。我知道這個時候的她,根本就沒有什么理智。我不跟她計較,就這么由著她。我把她送回她租的房子,我擔心她會吐,還特地去接了一盆水,擰了一條干凈的毛巾給她擦臉。她一歪頭,吐了我一身。我顧不上自己身上的污漬,拿過紙巾給她擦嘴。我去給她煮了一鍋醒酒湯,我叫醒她,哄著她把醒酒湯喝了。

我之前聽她跟沈駿麒說過,她喜歡吃生煎包,第二天早上我專門去外面給她買了生煎包。她跟我說她很抱歉,她不是故意要沖我發火,我告訴她我永遠也不會生她的氣。

后來沈駿麒和黎霜回國沒幾個月,宏天就出事了,沈駿麒當上了宏調的董事長。雨晴的爸爸來到B市,他想讓她回家繼承家里的酒店,雨晴不同意。她爸爸跟她說現在的駿麒已經不是當年的駿麒了,他已經成了宏天集團的董事長,更可況他已經結婚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喜歡一個有夫之婦。雨晴跟她爸爸大吵了一架,她爸爸一時生氣還跟她說,他沒有她這樣敗壞門風的女兒。雨晴一時沖動竟然還要跟她爸爸斷絕關系。她父親氣沖沖的去了機場,從那次以后,他們父女便再也沒有聯系過。

再后來雨晴請駿麒同意她進入宏天上班,自從雨晴進入宏天之后,我為了不去打擾她,可以的避開他們。兩年的時間,我跟她先少見面。我那個時候并不知道沈駿麒和黎霜離婚了,我勸告過雨晴讓她絕對不許插足駿麒和黎霜的婚姻,我不能讓她成為第三者。

兩年的時間過去,直到云霆帶小霜來參加我們旭輝建設的25周年慶典,我才見到她。我看起來有點瘦,我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兩年前,之前我又問過駿麒怎么這么長時間沒有見到小霜,他那個時候告訴我,小霜的父親剛去世,她的情緒很不好,他給小霜安排了一個國外的廣告學校,想讓她去散散心。我當時并沒有想到他會騙我,出于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我選擇相信他。

當我知道駿麒和小霜離婚的時候,我確實是驚訝的。不過當時雨晴又告訴我,他們兩個打算復婚了。我等了那么多年,原本以為自己真的會一輩子等下去。可是我沒有想到,雨晴竟然會告訴我,她打算放棄駿麒了,當我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高興。我終于把對她的愛說出口,我沒有想到她真的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當我看到駿麒和黎霜的結婚證的時候,我就明白我應該放手了。我一直明白雨晴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不想去插足到他們兩個之間,她只是在利用我。她想利用我徹底放下沈駿麒,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被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利用。我甚至坦白告訴她,我打算放手了。我不會再強迫她喜歡我,我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與其讓她在我身邊,我們兩個一起痛苦,倒不如我放她自由,讓她去尋找真正屬于她的快樂。雨晴打我的那一巴掌,讓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想法只是在一廂情愿。我看輕了她對我的愛,我一直自以為是,一直卑微的認定雨晴絕對不可能愛上我,她只是把我當成幫她逃離苦海的救命稻草。

當我看到我們的女兒若桐的時候,我心里的喜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再也沒有比當下更幸福的事了,我的生命里有雨晴,有若桐,對于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這輩子有她們,曾經發生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我只想一輩子守著她們,就這么平平靜靜的享受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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