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燈光太亮太璀璨，容易讓人心迷惘。

渠成扶著閻婭婷出了電梯，她踩著高跟鞋，醉醺醺的靠在渠成身上，渠成費力的攙扶著她走到門口。

“密碼？”他問幾乎全部倒在他懷里的閻婭婷。

“哼～不記得了！”閻婭婷迷離的笑答。

渠成無語，看了看門鎖，抓起她的手，數出食指，按在指紋驗證處。

門，輕輕打開了。

進入玄關后，渠成摸索著的打開了客廳的燈。

閻婭婷喝得有點多，已經站不住，渠成把她抱到沙發，然后起身環視了一下裝修豪華但毫無生氣的空間。

茶幾上是空掉的紅酒杯，吧臺上也倒著幾個空瓶子，顯然是經常喝酒。

他給她蓋了一張毯子，叉腰站在那里看了一下。

茶幾上一疊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上前拿起一張看，那是4年前，秦薇識和安禾在前走，淳于謙在遠處看著她的照片。

渠成面目嚴肅，“婭婷”他蹲下來，對著醉眼朦朧的人說“你明明那么早就知道！”他心疼了一下“明知道，少謙心有所屬，為什么還要執迷不悟？”

“少謙！”閻婭婷囈語了一聲，微睜開眼看。

她拉著的渠成，投入到他的懷抱，“是我先愛上你的”語氣帶著哽咽。

渠成準備推開她手，卻被她牢牢的抱住。他掙扎了兩下，停了下來。

閻婭婷忽然站起來，激烈的吻上渠成。

渠成掙扎躲避，“愛我”，惱怒中，他聽見閻婭婷的聲音，他停止躲避，把她抵在沙發上，呼吸粗重，目光如炬的盯著她看著。

他伸手扯掉閻婭婷的外套，一把將她抱到臥室，開了一盞床頭燈。

“你再說一遍！”燈下，渠成扳著閻婭婷的臉，讓她目光與他對視，命令般的語氣。

閻婭婷眼神嫵媚起來，“愛我！”曖昧的話從她紅艷的唇里輕輕的吐出。

渠成不再有片刻猶豫，他飛快的脫掉外套，襯衣，......

“我是誰？”渠成雙手撐在她肩旁，目光逼問她。

閻婭婷閉著眼，臉上有似快樂似痛苦的神情。“說！”“我是誰？”他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面部有些扭曲，咬著牙關問。

閻婭婷還是不說話，尖利的指甲深深掐進渠成滿是汗水的后背。

得不到回答的渠成，嘴角自嘲了一下。

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對她的感情竟然到了這種喪失理智的地步？

他甚至在心里揣測，她是不是也有幾分是清醒。

帶著這種類似僥幸的心理，他投入到這場歡愉中。

......

窗外寒風凜冽。

夜幕里，路燈下，行人來來往往中，

有人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討價還價的買著鮮花。

“年輕人”一旁的一個中年人打斷他“跟老人買東西就別這么斤斤計較了，要不是為了生活，誰會在這么冷的天還出來賣東西。”

那年輕人遲疑了一下，羞愧的掏付了錢，不等找錢，拿了一束鮮花就走了。

帶著老舊毛線帽子，臉頰鼻尖通紅的老人，對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般反復的說著謝謝。

......

林優旋坐在臥室梳妝臺前，失神的望著關機狀態的手機。

她想他，離開才知道，思念這么深刻。

她拿起手機，手指放在開機鍵上，又放下，她蹙起眉。片刻后，離開了梳妝臺，回到客廳。老林和江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她擠到兩人中間坐下。

“爸！”林優旋拿掉老林手上正啃著的蘋果，“爸，可以跟我講講你跟媽的感情故事嗎？”她請求道。

“好呀！”老林摩擦了一下手掌，躍躍欲試。

林優旋盤著腿，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湊過去。

“你老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男子的。”老林摸了把頭發。

“現在也帥！”林優旋喜滋滋的給他伸了個大拇指。

“那時候有個女生喜歡我勒，追著我不放。”老林情緒激昂，指了指一旁的江秀“不信你問你媽媽”

“老了還這么臭美”江秀笑著打趣他。

“旋寶，我只喜歡你媽媽的”老林正色道“我對你媽媽是一見鐘情，那年那天她站在橋邊等汽車，我騎自行車打那過，一眼就看到了你媽媽，然后一不留神把自行車騎到溝里去了。”

老林哈哈大笑的描述起來，江秀在一旁羞答答的。

“當我從溝里坐起來的時候就決定，這輩子，我要娶這個女孩子做老婆。”

林優旋發自肺腑，笑得前俯后仰。

“媽”她收了收，轉向江秀問，“那你是怎么接受爸爸的？”

江秀想了想，才說“你爸爸用了兩年的時間，每天給我帶早餐，接送我上下班。”她雖然害羞，卻是一臉幸福的模樣。“然后經常跑到你外公那里，幫著干活，到后來，所有人都勸我接受他。”

林優旋的目光艷羨起來，“哇，媽媽，你真的好幸福呀！”

江秀目光暗淡了一下“結婚后我一直沒能懷上孕，鄰里街坊就有人說閑話，是你爸爸，他把責任都攬到他身上。旋寶，我真的從來沒有后悔嫁給你爸爸。”

林優旋抱著江秀，把頭枕在她肩。

三人沉浸在幸福里。

“爸爸”林優旋悠悠的問“是不是，男人這輩子都只會娶自己認定的那個人做妻子。”

老林和江秀對視了一眼，聽明白她話里有話。

“旋寶！”老林謹慎的開口“人的一生，要遇到一些人，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分辨出，誰才是真正合適自己的。”

“對！”江秀也說道“你林阿姨跳廣場舞，有首歌叫什么，什么”她想了想。

老林期待的望著她。

“叫，對，年輕時，誰沒有愛過幾個人渣。”

“噗嗤......哈哈...”林優旋大笑出聲，

兩對關切的目光一齊注視著她。

林優旋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

她抱著老林的脖子，傷感的哽咽道“爸，你放心，我沒有愛什么人渣！”。

老林和江秀被她突如其來的淚水給嚇住了。

“旋寶，不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只要記住，爸媽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老林心疼的拍著林優旋的背，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