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見幾個骷髏沒追上,又跑了一陣的蘇以沫停下了腳步,滿臉心疼的看看后背的傷口,隨著她的扯動,疼痛直接滲入骨髓,疼的她直呲牙。
“地方好是好,就是這難度太大,積分不好拿啊!”
蘇以沫嘆口氣,拿出粒中階療傷丹塞進嘴里,坐到了地上,盤腿調息。
自從進入塔里,小佑就直接進入屏蔽模式,不僅他沒動靜了,連自帶的語音都關閉了,幸好兌換功能還能使用,要不然接下來的路絕對不好過。
修整好的蘇以沫掏出了羅盤,羅盤受的干擾更大了,整個羅盤上紅點少的可憐,都在極遠的地方。這些紅點似被迷霧覆蓋,朦朦朧朧,糊成一片。
蘇以沫挑了個略大的紅點,奔赴而去。
隨著前進,沿路的風景不再那般單調,地上雜草漸多,泥土也變得松軟,不久,灰褐色的土地變得粘稠,一片沼澤地出現(xiàn)在蘇以沫面前。
令人惡心的黑色淤泥翻滾,冒著黑色泡泡,下方似有異物隱藏,窺伺著行人。
空氣沉重,帶著肅殺,靈劍輕飛在沼澤之上,謹慎拂過。
“啵!”如氣泡破碎,沼澤下傳來異響,緊繃的神經(jīng)立即跳動,一只巨鱷甩動尾巴,猩紅著眼睛,伸出頭顱,緩緩爬出。緊接著,更多的巨鱷探出了頭顱,在沼澤中蠢蠢欲動。
“哼!骷髏怪我打不過,還打不過你們幾個小東西!”蘇以沫一臉冷笑,架起劍陣,漫天劍光飛舞,散發(fā)著凌厲劍氣。
利劍密密麻麻落下,巨鱷也猙獰而動,它們快速游動,一沉一浮,躲藏在泥土之中,尖銳的爪子和鎧甲彈飛了落下的利劍。
一共十幾只巨鱷,鎧甲雖硬,但敵不過利劍數(shù)量過多。沒多久,它們堅硬的利爪被劃破,鎧甲被破開,骯臟的血液混雜著污濁的泥水,甚是惡心。
感受到疼痛,巨鱷本猙獰的面孔爬上了一絲懼色,目光膽怯,微微遲疑,似是有誰帶頭一動,向泥水里沉去,其他的巨鱷也一個個挪動,趕緊跟了上去。蘇以沫哪能讓它們如意,靈光一震,靈劍散發(fā)出更銳利的劍氣,直直向下落去。
“咻咻咻!”所有巨鱷都沒逃過,一柄柄靈劍插在它們身上,被扎成了馬蜂窩。尤其是帶頭逃跑的那個,蘇以沫對它特殊照顧,被扎的最慘。
“啊嗚……”巨鱷們虛弱的哀嚎著,滿身的血水帶著強烈的血腥味染紅了那片沼澤。它們痛苦的掙扎著身子,想要挪動身體,但那痛苦虛弱的身體讓它們難以動彈。
蘇以沫冷笑一聲,又給它們補了幾劍,待所有巨鱷死完,她向前方的朦朧黑霧區(qū)飛去,那是離她最近最大的一個紅點。
隨著前行,前方的景象漸漸清晰,一座破落的城鎮(zhèn)坐落在黑色土地,散發(fā)著詭異妖冶氣息。
城鎮(zhèn)中時不時一道黑霧飄過,似是百鬼夜行,還有人頭攢動,追擊著黑霧。
輕飄飄落在城門口,蘇以沫仔細打量了幾眼,走進了城。
這里似是一座鬼怪樂園,城鎮(zhèn)里詭異橫行,剛進去沒多久的蘇以沫就注意到了不遠處墻角躲著一個長頭發(fā)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穿著灰白的破舊衣裙,抱著個破舊熊娃娃,睜著大大的黑眼睛,膽怯又好奇的觀察著她。
小女孩灰白的面貌暴露了她的身份,蘇以沫毫不憐惜,直接一劍斬過去,女孩化為了泡影。
樓頂一個瘋女人呆呆傻傻的站在那,寒冥陰火把她燒了個精光。一個唱著歌的紅衣女人在滿是血水的盆里清洗著頭發(fā),蘇以沫直接把她滅成了渣渣。
空中時不時一道道人影竄過,是修士在追逐鬼怪。此處鬼怪眾多,無需刻意尋找,蘇以沫直接瘋狂收割。一個個鬼怪倒在她屠刀之下,漸漸的,蘇以沫越來越深入,就要到了城鎮(zhèn)中央,但在離中央?yún)^(qū)還有五六里的地方,蘇以沫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身白衣的劉天歌抱著把利劍,面容冷酷的坐在屋頂,似是在閉目調息。
“姓劉的,你在這干嘛呢?”蘇以沫有點小好奇,這家伙實力強盛,不去抓鬼在這坐著,他是要干嘛?
劉天歌雙目睜開,看清了來人:“是你,有事嗎?”
“沒事不能問候一句?話說你干嘛呢?也沒見你身上有傷,那你坐這干嘛?”蘇以沫湊到了他身邊,坐了下去,好奇的睜著大眼睛,把他前前后后看了個遍。
有點奇怪,感覺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對啊。蘇以沫心里泛起疑惑,劉天歌前幾次看她的眼神更加親切,今天有點冷冰冰的,莫非自己招惹他了?
她挑眉看向劉天歌,左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本人要做什么,師妹不必知道吧。”劉天歌冷冷的眼神掃過來,眼里滿是冷漠。
“師妹?”這劉天歌越來越奇怪,聽這稱呼就不對勁,蘇以沫秀眉挑起,弱弱問了句:“那你記得我前幾日送給你的情書嗎?你看了沒?”
劉天歌仍舊是滿臉冰冷:“這位師妹,修者當以修煉為主,不該求的東西還是莫要強求。”
他臉色似是有些慍怒,起身離去,自始至終看蘇以沫的眼神都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離去的方向更加奇怪,不是城鎮(zhèn)中央,而是城門口。
蘇以沫心中警鈴大響,雖然神態(tài)樣貌完全一樣,但這不是劉天歌,莫非……
她趕緊追了上去,劉天歌像正常修者一樣獵殺著鬼怪,但怪異的是他那招式來來回回就那幾樣,碰見大群的鬼怪也不知用大范圍攻擊,就好像他只會那些招式,其余全都不會。
看來不是劉天歌,應該是塔靈根據(jù)進入這里的修者幻化出來的。
人物幻化的如此逼真,那這些成堆的鬼怪不也很可能是幻化出來的?
想到這里,蘇以沫直接朝城鎮(zhèn)入口飛去,只要有一絲可能,她都不要留在這浪費時間。但令人震驚的是,入口消失了,城鎮(zhèn)外是一片黑暗,連土地都看不見了,仿若這里成了一個空中浮島。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走的時候變成這樣,蘇以沫第一想到的就是陣法。她拿出顯陣盤,輸入靈力,但靈力輸入后,依舊毫無變化。
“不是陣法?”蘇以沫眼睛微瞇,又細細打量了一圈周邊,如果不是陣法,那還有種可能,這是幻境。
“破解幻境的……”蘇以沫扒拉起系統(tǒng),翻找起來,最后找了個價位合適的——技能:破妄眼,星幣5000。
眼中藍光閃爍,這破敗灰暗的城鎮(zhèn)開始變化。眼前的景色開始坍塌,顯露出它真正的模樣。
大地灰暗、干硬,蒼涼的地面上一個個沒有知覺的身影或站或趴僵在原地,他們每人身上有一堆紫色絲線纏繞,一脹一縮散發(fā)著妖冶的光,似有生命般吸收著人體的莫種東西。
是靈力。
這些紫色絲線在吸收靈力。
紫色絲線相互交織纏繞,向遠處延伸,把吸收到的所有靈力都匯聚到視野盡頭的一株紫色花朵上。
花朵煞是鮮艷,似出生在黃泉盡頭,帶著高貴和無盡悲傷。它輕輕搖曳著,似是感應到有人掙脫開來,那花瓣緩緩張合,紫色絲線不時閃爍,如人體脈絡般鼓起,又似猙獰的青筋,準備隨時暴起傷人。
花朵開起了防御系統(tǒng),蘇以沫輕輕一笑,對它打起了主意。
這家伙想來是讓路過的弟子都陷入了幻境,就連她自己和劉天歌都陷了進去。掙脫幻境的人必然會打它主意,但它現(xiàn)在好好的,不就證明這家伙很厲害,是個大獵物?
蘇以沫眼神逐漸興奮,別人奈何不了它,不代表自己也不能,不管怎樣,她都要試試。
劍氣飄蕩,無數(shù)銳利的劍氣斬向花朵。
那紫色花瓣一顫一顫,接著一股氤氳之氣產生,它所有的花瓣幻化成型,變成一條條繩鞭,張開猙獰大嘴,沖蘇以沫纏了過去。
花瓣繩索鮮艷美麗,之前高貴的仙氣被消磨的一絲不剩,只留沖天的妖邪之氣。
隨著它的動作,那原先還安詳?shù)男奘恳粋€個面色猙獰,身體抖動,似陷入了恐怖夢魘,怎么都掙脫不開。
蘇以沫劍氣斬過,劈開前進的阻礙,與此同時,地面之下,一根根暗紫色絲線從地表鉆出,更加的妖冶,似帶著毒氣。
寒冥陰火灼燒著前方的繩索,分庭抗禮。高階雷光陣架起,落在了下方的暗紫色絲線上,把它劈的一陣畏縮,雖張牙舞爪,但氣勢減弱許多。
蘇以沫靈力極致運轉,眼神中滿是狠厲,這么多招同時用出來威力驚人,當然消耗也是驚人,她要趕在靈力用完前,趕緊把它拿下。
感受到蘇以沫進攻的加劇,花朵反抗的更為劇烈,它周邊氤氳之氣更重,自己都變得虛幻,似不在這片時空之中。
它身前更是伸出一條條紫色布匹般的虛幻彩帶,帶著對精神的攻擊消無聲息進入戰(zhàn)場。
精神似變得遲緩,又帶著淡淡的舒適,想要睡去。蘇以沫趕緊搖搖頭,強自打起精神,抵御起那精神攻擊。
隨著氤氳之氣擴散,那精神攻擊更加強盛,使了勁的要把人拖入夢境,陷入虛幻。蘇以沫每一步的前進都變得艱難,腳似陷入虛無泥潭,難以前行。她有感覺,自己要再硬著往前走,恐怕真要掉入夢境,掙脫不開。
“怪不得到現(xiàn)在它都完好無損的在這,還真是厲害。”
蘇以沫眼中滿是不甘,但權衡了利弊,還是決定放棄。
“等著,終有一天會收了你!”
這家伙這么厲害,一定是個大寶貝,等下次過來,她一定準備充足,把它拿下。她腳下暗自發(fā)動空間遁,在與彩帶的糾纏中,退出氤氳區(qū),趁著空隙,跑的沒影。
清風拂過,紫色花朵輕輕搖曳,似帶著生氣、不甘,漫天彩帶一陣飄揚,氤氳之氣一脹一縮,它似發(fā)出了一聲無聲吶喊,接著一切變得平靜,又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這荒涼的土地上又出現(xiàn)了那座破敗的城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