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約過了十分鐘,一聲低喃在寂靜里響起。陸長空睜開迷糊的雙眼,迷茫的坐了起來。過了幾秒,似想起了什么,看著蘇以沫,一臉的尷尬。
“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蘇以沫正一臉無聊的擺弄著她的羅盤,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你沒事就行,休息一下,一會咱們出發。”
羅盤上的紅點已少了一大半,在他們把時間都浪費在這時,四周那些容易攻克的紅點早就被人攻克的快沒了。離他們最近的就幾個零星小點和一個被遺落的大紅點。那個大紅點就是蘇以沫一會要去的地方。
“好。”陸長空閉上雙眼,調整身體。
大樓西北方約20里外,調整好的蘇以沫兩人跟著羅盤指示,走到了一座荒涼的小村,寥寥幾點燈光點綴著黑暗。
村里有人居住,看得見有人影晃動。
在村外時羅盤的指示光就已變成了粉紅色,和在靜寧小區一樣,應該是受到塔內世界影響,不像之前那么精準。
收起羅盤,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走進村莊。
村莊的正中心最是明亮,挨著的幾座房子都點著燈。那里很是寬敞,人影挺多,不知村民們大晚上聚集那干嘛。
待兩人走近,才發現三個身穿破舊衣服的村民一臉和氣的和四個年輕人說著什么。
年輕人衣著鮮亮,看穿著,是這次進塔試煉的人。
他們有說有笑,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都詫異的停下了話語,看了過去。
試煉的人中有一個女子,看著兩人的目光滿是不善和防備。倒是村民們很是和藹,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叔走了過去,拿掉嘴里的香煙,笑呵呵的看著兩人:“娃!你們也是來借宿的?”
“對,大叔,我們來這附近野游,想暫時借個地方,您看方不方便?”蘇以沫立馬隨機應變,笑的一臉燦爛,挽住陸長空胳膊,裝成是出來野游的小情侶。
“行!沒問題!這村里空屋子多著呢,就是沒人打掃,你們得自己打掃。”大叔說話嗓門挺大,樂呵呵的,帶著兩人到了一座空屋。
屋子是純粹的土屋,只有簡單的床和一張桌子,上面落滿了灰塵,大叔借來了一把掃帚給他們,又隨意閑聊幾句就走人了。
屋子交給陸長空打掃,蘇以沫出了門,又去了剛才幾人聊天的地方。
“咦?娃子?你屋掃好了?”大叔見她過來,一臉疑惑。
“沒,交給我男朋友掃了,我出來逛逛。”蘇以沫一臉假笑,想聽聽他們在聊什么。結果發現都是一些細碎家常。
她無聊的倚在一棵大樹上,發動神識觀察起來。
村子四周是一片片田地,略顯荒涼,村口處一棵歪脖子樹長得畸形,灑下一陣陰影。許多人在酣睡,能聽到甜美的鼾聲。
不一會,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閑聊的幾人,女人面色不悅:“我說這都啥時候了,咋還不睡?你們不睡老娘還睡呢!”
幾個男人訕訕一笑,那抽煙的男人瞅瞅自家伙伴,笑著打起哈哈:“馬上馬上,這不大牛還沒回來,我們有些擔心,就在這等會他。”
“等啥等?人自家婆娘都不等,你們等個屁!”女人語氣不善,呸了一聲,轉身回了屋。
幾個男人尷尬一笑,和那幾個弟子說了聲抱歉,就各回各屋。
蘇以沫還在原地,見著她不動,那唯一的女弟子撇了撇嘴,拉著幾個同伴去其他地方,竊竊私語。
他們貌似在說剛才那紅裙子女人,因為一般認知里,紅裙子總是代表著死亡,代表著厲鬼。幾人目光時不時瞟向女人屋子,懷疑她就是隱藏在這里的厲鬼。
確實,紅裙子挺可疑,但沒有證據之前,蘇以沫不想做過多猜測,因為在她神識里,這村里還有一個穿著鮮艷的女人。
那女人瘦高,面色帶著威嚴,披散著頭發,穿著身紫色衣裙,正擺弄著自己的化妝盒,整個屋子里就她一人。
幾人跟防賊似的防著她,她也不想再在這待了,起身回了屋,臨走時其中一個男弟子還一臉歉意的沖她笑了笑。
屋子早已打掃干凈,陸長空在村外轉悠,觀察。現在一切無事,想來事件發生需要什么引子。
不知過了多久,蘇以沫正沉浸在修煉里,突然一聲驚慌失措的叫喊響遍了村子。
“死人了!大牛死了!”
安靜的村莊立馬變得沸騰,有人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跑了出去。
“咋回事?他昨天沒回來?”
蘇以沫和陸長空也趕緊跑了出去,圍在村民外邊。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一臉的焦急驚慌:“翠花,快去看看吧!你男人死了!”
“我今早想著去田里轉悠轉悠,看看俺家的西瓜,誰曾想在瓜地里見著了光著膀子的大牛,俺叫他他不應,俺心里害怕就給他翻個身,誰曾想他七竅流血,尸體都涼了!”
男人慌忙解釋著,說著還蹭到一個女人面前,急慌慌的看著她。
那女人穿著翠綠的格子衫,長相文靜,一聽這消息,整個人都嚇呆了,一臉的不知所措。
“對,翠花,咱快去看看。”女人身旁,有人拽了她一把,把她拉了出去,接著其余人也跟了上去。
大概走了有一里路,眾人終于到了那男人說的西瓜地。
只見一叢叢瓜藤里,躺了個肥碩的男人。男人面朝上,臉上滿是血污。翠花趕緊跑了過去,嚶嚶哭了起來。
“哪個天殺的干的呀?大牛啊!你咋就死的這么慘?”
眾人的眼里無不是悲傷。
正在大家沉浸在悲痛中,那群弟子中走出一個人,蹲下身,對著大牛的身體左摸摸右摸摸,看得大家一楞,趕緊制止他。
“小娃子,你干啥來?”
“快住手,人都死了,你還侮辱人家啊!”
立即幾個大老爺們過去,把那弟子拉了起來,拉到一邊。
“不是,各位,他死的蹊蹺,我是檢查下看能不能發現啥線索。”那弟子急忙辯解,他的同伴也一邊倒著歉一邊把他從村民手里解救出來。
“就是啊,我們也是好心,你們怎么這樣?”唯一的女弟子一臉憤憤,把那男弟子護到身后:“小趙,別怕,跟師姐說,你發現了啥?”
被護在身后的小趙有些尷尬,看著幾個村民,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剛才偵查了一遍,發現他死前曾受過外力劇烈撞擊,主要死因是心臟被摘除了,其他的暫時沒有發現。”
蘇以沫發動天眼術一看,果然,完好的皮膚下,心臟消失不見,這男人想必是碰到妖魔了。
村民們一臉的不信:“啥心臟被摘除了?你看看!這身上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怎么就沒了?小孩子不懂別瞎說!”
“就是,就是!”
村民們一臉憤然,連帶著看蘇以沫他倆的表情都變了,滿是嫌棄。
“你們!”這表情把那女弟子氣個半死,正要說些什么,卻被身旁類似領頭的男弟子阻止了,正是之前沖蘇以沫歉意一笑的那人。
男弟子搖搖頭,壓下了她想說的話。
女弟子氣的臉頰發紅,悶悶生氣。
“哎,先別說了,咱先把大牛抬回去吧,擱在這也不是事。”有年長者開了口,看向其他人。
“行,先抬回去,小虎,大壯你倆去村里拉輛車過來,咱一塊把他弄回去。”一個一臉威嚴的男人發了話。
“好嘞!豆哥!”
兩個年輕小伙子一溜煙跑的沒影,婦女們在一旁安慰著翠花。
不到半個時辰,小虎和大壯回來了,推了一輛木板車,上面還放著一張席子。
“讓讓,讓讓,趕緊的把大牛抬上去。”老人驅散了那些婦女,把翠花拉了起來。
車子吱呀行走在路上,人們的面色都充滿了傷悲。
村子里大牛的尸體被放在大堂,有人自愿幫忙去挖坑拿棺材,倒是孩子們一臉期盼的要吃宴席了。
大牛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一部分人忙著后事,還有一撮人圍在翠花身邊問東問西,試圖推斷出大牛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