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賺到第一桶金,蘇清顏把上好的金絲炭切成小細條,這樣便于寫字。
從她重生為蘇清顏開始,就用的是毛筆,從身邊的大丫頭套話,之前的二小姐也是頑皮分子,靜心院的南霸天,對追雞遛狗有一套,對啟蒙識字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字也些歪扭,所以她很榮幸的沒暴露。她在21世紀學過多項技能,入海可以開潛水艇,上天可以開飛機,陸地可以開坦克,至于各種器械更不在話下,但就是沒練習過毛筆字,沒研習過女紅。
聽李嬤嬤在她耳邊碎碎念,二房夫妻對她付出極大心血,才知道為了配得上宣王正妃這頂帽子,不辱沒侯府嫡女的風范,二夫人一口氣給她請了琴棋書畫四位啟蒙老師,每年光是束攸,都頂的上一個鋪子的收益。前世每每聽李嬤嬤肉疼的聲音,覺得有必要對二夫人親熱點,現在終于耳根清靜了,原來收拾人是件身心愉悅的事,誰說只有善良仁義才能滿足內心的成就感。
在二夫人多年大把銀子的培養方式下,琴棋書畫均出現欣喜的進步,是讓蘇清顏自己滿意的進步。毛筆字在不保證風格的情況下保證寫的端正,女紅在不保證精致的情況下保證配色出眾,古箏在二小姐心甘情愿的情況下可以奏出豪邁情懷,棋嘛?規則都知道,走一步看三步也清楚。久而久之,市面上就流傳出侯府二小姐不甚聰慧,才學一般的傳言。對一般的官家小姐而言,才學不過是錦上添花;對頂著皇室準兒媳帽子的蘇二小姐而言,才學就是必備品。傳言久則成真,她又常年不應酬,所以京城大把貴女羨慕她的好運,鄙視她的才學。
蘇清顏少有學東西不拿手的,但偏偏古代這幾樣,樣樣不出眾,為此甚是郁悶。其實就是不甘心留在這里而已。
她埋頭開始刷刷的寫,她想好了,先寫2部本子,一部賣砸了,還有另一部作保,最好部部開花。一部寫江湖,雖然這個世界確實有江湖,可達官貴人都很少接觸到,更別說平常百姓了。天元朝多年安居樂業,太平盛世,只是邊境會有小規模戰爭,沒吃過戰爭的苦,成為英雄是一種發自內心渴望,笑意江湖是一種追求。另一部就寫玄虛,騰云駕霧非人力所能及,神仙鬼怪再賦予人的性格,更引人入勝。
不枉她看話本子多年,對市面上缺少的題材,還是了若指掌。象唐宋詩詞,明清小說這種傳世作品,天元朝是缺乏的,那就由她開創新風尚引導新潮流。詩詞之類的極品,適合宮廷宴會大放異彩,流傳民間不能雅俗共賞,光賺名聲不賺銀子,她最不缺的就是盛名。所以她要賺小說的銀子,老少皆宜。
雖然這個朝代,對女人的要求沒有嚴苛到三從四德的地步,上街也無需帶面紗,貴族小姐出門帶上丫頭和侍衛也安全,小姐出門聽書消遣的也很多。但蘇清顏可不會寫愛情話本子,因為她不懂啊!沒有同感心理,怎么能寫出好劇本。而且愛情哭哭啼啼,帶壞一批良家婦女,良心過不去。
蘇清顏寫著話本子,還神游,一心幾用。
“小姐,府里的護衛長在門口求見!”留香在外稟報,是她的二等丫頭,一般不經允許,不能進閨房。
“請到前院會客廳。”小姐的身份還是好用,侯府的護衛長都聽話。要知道,高門大戶的護衛可不是一般的小廝,可聽憑自身不簽賣身契,當然忠心度就沒那么高。是靠技術吃飯的。
蘇清顏甩甩手,好久不動筆,都生硬了。蘇清顏帶著芳竹出了書房,也沒挑三揀四的換衣裳,看看天色,冬日的太陽都偷懶了,早早的有下山換崗休息的跡象。晚膳前的這段時間,是府里最安靜的時間,下人們走動也少,護衛長這個時候前來不引人注意,是個聰明人。
正端坐在末位椅子上吃茶的護衛長,打量著府里受寵但很少出來走動的二小姐。二小姐一身白色薔薇暗花的織金羅錦袍,外罩一件淡青色兔毛圍邊棉坎肩。二小姐并沒有象尋常小姐一樣,儀態萬方,輕移蓮步,而是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主位,
護衛長想笑,一身柔軟衣衫硬是讓二小姐整成英雌颯爽。蘇清顏心里也膩歪,實在是沒什么其他顏色的衣服,都是白蓮花色系。
護衛長抱拳,“請問二小姐召屬下前來何事?‘
蘇清顏也在打量著這個護衛長,他是晉陽侯在外行軍時撿到的一個孤兒,非常機靈,就跟在世子身邊做小廝,后被發現有些武學天分,本著不能大材小用的原則,又跟著世子到軍中磨練。不到雙十的年紀,侯爺就把侯府的安危交到他手上,改姓蘇,蘇乘風。這是為世子蘇少嚴培養的心腹。
“蘇護衛,不必客氣,請坐,今日是有一事需要麻煩你。”蘇清顏單刀直入,面對勉強算得上軍人的護衛,她說話的方式切換到基地模式。
蘇乘風一本正經的放下茶水:“二小姐,請講。”完全不同貴族小姐溫柔婉轉的風格啊!
“文松是我院中小廝,他年紀也8歲了,武學啟蒙年齡也合適,我想請護衛長每日操練府中護衛時,順帶讓文松打打基本功,畢竟日后他隨我,不知你意下如何?”蘇清顏說的很直白。
蘇乘風明白二小姐的意思了,文松日后要隨她出嫁,她要文松習武,嗯,這個邏輯很合適。沉思片刻,府中小廝多的是,他根本記不準。但蘇文松他記得,二小姐當公子教養送書院讀書,滿府唯一。連管家都特意囑咐,不要招惹。因為二公子已經吃過虧,被二小姐明著道歉暗里責罵,還是指著鼻子的方式。
“不知二小姐想要習練到什么程度?”這話問的很有水準。你說的程度淺,他隨意應付;你說的程度深,他可以推說資質不夠。
“臨危不懼,心里有膽,能打惡霸,能應付對陣。”蘇清顏斜著眼睛,漫不經心。
蘇乘風嘴角一抽一抽,這是要培養文武雙全的少爺吧?難怪府中盛傳,二小姐對蘇文松都比對親弟弟四少爺都好。
“文松開始初練,早晚不去學堂時就跟著你練習,你盡管嚴格要求,我院里會單獨為你出一份月銀。”蘇清顏可不管你思考到什么程度,已經做出決定。
“芳竹”,當然,總要打一棒子給顆糖吧。
芳竹走過去,遞過一本冊子。蘇乘風不明就里,翻看幾頁,震驚的問:“敢問二小姐,這拳法如何得來?”
蘇清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買話本子時就夾在里面。”
蘇乘風想,難怪說二小姐是個福星,隨便買話本子就能夾帶到這么實用還圖文并茂的拳法。笑話,這是21世紀特種部隊的打法,能不好?當然只能給幾個招數,她又不傻。
“這冊子你還用的上吧?”二小姐的語氣非常篤定。
“屬下一定不辜負二小姐的期望。”護衛長可比剛才恭敬多了,這就是投其所好。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嗯,后日清晨,文松就到練武場。”話音剛落,二小姐就已經從會客廳的側門閃身而出,留下蘇乘風站在廳中凌亂,他還沒說“屬下告退”。
“小姐,文松習武,府里的一些事宜,不就做不成了?“芳竹趕緊提醒。
蘇清顏翻個大大的白眼:“這算什么事,告訴管家,清顏院有事要交給文松做,母親是知道的。至于二夫人那里,晚上應該會過來。到時再說”。
接收到小姐直白的鄙視,芳竹只能認命的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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