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朝陽綻放在空中,并不灼人,只是散發溫暖的光。碧藍天空之下,一池荷花在火辣陽光下開得正是燦爛的時候,那一襲延綿不斷的碧綠寬闊的葉子綠的晃眼。那一絲絲金色的細光透過碧綠色葉子的縫隙透入水中,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蕩一蕩,折射的光輝就跟著閃一閃。
往日,這里都是個極為靜怡的地方,安靜的仿佛能聽見荷花開放的聲音。
石蘭坐在池邊看風景,手中把玩著剛扯下的碧綠葉子。清涼的水緩慢流過她浸在池中的雙腳,在炎熱的天氣下帶來了一絲清涼。“不去找子慕了嗎?少羽。“石蘭將視線從一對對嬉戲的魚群中移出,望著那個憤恨無比的人。在天明的問題上,石蘭從不認為他這個人會輕易饒過害天明重傷的家伙。她是知道項少羽有多重視天明的,無論何時或處于多么棘手的環境下,項少羽第一個想到的必是天明。
一路上,她將他對天明的關心默默地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她羨慕天明,但永不會嫉妒,因為她明白天明的好。而她,也想陪著少羽和月兒默默地守護,守護在這亂世中不可多得的真情與純真。或許有些情感,可能早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味道,改變了本質。可那些情感的背后,是用不忘記的初心,是他們永遠走下去并堅持下去的動力。好比天明與月兒,明知陰陽家的艱險,卻仍要把月兒帶回。于少羽和天明,明知自身處境艱險,卻仍要將天明安全送出。也像是自己跟少羽般,只要彼此相伴,便不懼那傀儡藥人。又或是心有靈犀般,雖只見到月兒寥寥數次,但依舊覺得,那是可放心托付終生之人。
不知不覺間,于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里,每天看著他們拌嘴,一起打鬧,一起面對困難讓石蘭不再在這異國他鄉中感到孤獨。山河仍是舊山河,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在同一片浩瀚星空下,那一片猶如倒映的星空,哪里又會是自己的歸宿?亂世中,經過歲月的沉淀,依舊保持初心的,仍聚在一起的人兒,是這世上最大的幸事或不幸呢?
石蘭見過天明傷心的時候,為了那個叫月兒的女孩,那是天明哭的最厲害的一回。她對他,很重要吧。石蘭的心在疼,為月兒,為少羽,更為天明。無論是以前的族人,還是現在的天明,她終是什么也做不了,還是如以前般沒用。
“如果為天明行公道能讓天明早日康復的話,你認為,子慕,他還會在他的寢室里安然的如地鼠般躲著嗎?這終究是沒用的,就算現在把子慕抓起來,按著他的頭逼他在天明的床前下跪認錯,天明也不會因為這樣醒來,反而鬧得人盡皆知。小虞,這里是儒家,我們的身份終歸太過特殊,現在去找子慕算賬不利的是我們。我們畢竟要為同伴負責,為天明負責,為整個反秦勢力負責。這個時候最不能傷的是和氣,更不可自亂陣腳。現在所有的人力財力物力都集中在天明身上,出于私心我不想有任何一份轉移到一些不想干的人身上,一點也不允許!“
陰陽家
邪魅的笑迎合著落幕的夕陽,靈活的手指伴著藍紫色的內力翻飛。無神的雙眼,僵硬的四肢,半透明的絲線,掌控著毫無生氣的傀儡一生,無悲無喜,無觸無感,是陰陽家最高的境界。
絲線略動,內力聚出,釋放的傀儡依舊面無表情。這是個新成員,由星魂創造而出,只聽命于兩人的傀儡。
紫眸未睜,笑容更勝,看得出心情不錯。殘影未散,一個小小的玉瓷瓶卻已落入那傀儡手中,微紅的夕陽為其鍍上一層朱砂,如同伊甸園的禁果般讓人著迷。
“把這個送到小圣賢莊,慢著,別讓任何人看見,他會明白本座的意思。“
微風陣陣,一根不起眼的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暴露開來,它的另一邊,是彼端。
“鉺已經下下來了,接著就要看獵物自己如何抉擇了。“
窗沿下,是何人露出勝者的姿態,睥視著這天下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