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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獻丑”

  • 千秋此間意
  • 請叫我王局長
  • 4715字
  • 2019-05-02 20:55:26

第十三章

進了雅間,一眼便看到坐在上席的唐琛。

席上的男人一身錦袍,精細大氣的刺繡布滿衣服,腰間由金絲蛇紋的腰帶束著,頭發由鎏金玳瑁冠梳起,顯得貴氣逼人。

不同于唐宮羽的姿容清冷宛若天人,唐云起的溫潤爾雅健若翠竹,面前的男人更多的是一種深沉大氣之感。

“二哥,宋逸哥這是我跟你們講的南昭。”唐云起急忙介紹道。

“草民拜見寧王殿下,宋公子。”

“起來吧,賜座。”

扶風這次是實打實的跪下來,看來唐琛是一個對權勢依賴的人,并沒有因為自己是他的弟弟的朋友而免禮,而是對尊卑十分重視的。

“二哥,雖然我與南昭不過認識三天,但是我與他一見如故,他下棋特別好的。”唐云起顯然也是對唐琛態度有點冷淡感到不滿。

“既然是六殿下的好友,那在下先敬一杯。”一旁的宋逸笑道。

扶風也舉起酒杯,然后輕輕抿一口。

她之前沒有喝過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但是為了謹慎還是少喝點。

可是這酒劃過喉嚨進入自己的胃部感覺一暖,很是舒服,不禁說道:“好酒。”

“南昭兄好眼力,這是二哥今天特意帶來的陳春醴。一壺千金啊。”

扶風再抿一口笑道:“在下因為家族管的比較嚴,其實今日才第一次喝酒,哪有眼力之說,只是單純覺得好喝罷了。”

“那南昭兄家里管得挺嚴的啊。”宋逸說道,“我聽六殿下說南昭兄不是宛國的人啊。”

“嗯,在下家住巴山。”

唐琛聞言一直把玩酒杯的手停下來,看向扶風。

又將目光定在領口的罕見的淡藍色珍珠。

“就是那個南宮世家那里。”唐云起嘴里吃著菜口齒不清道。

“南宮?”宋逸眼中充滿驚愕,但很快便掩飾下去,舉起酒杯輕呷了一口,卻還是瞟了眼唐琛。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扶風的眼睛,但是還是臉上掛著一無所知的表情。

“其實在下已經脫離了南宮世家了。”

“對對對,南昭兄前些日子從巴山那里出來,還被他父親追著打呢。”唐云起在一旁補充道。

“殿下,還是給我點面子吧。”

唐云起看著一臉訕笑的扶風,才意識到自己把人家丑事外揚了。“

自己有著南宮家族的身份證物,有著六殿下為自己的解釋,即使這樣唐琛依舊沒有開口,看來他還在猶豫。

看來這個寧王殿下的疑心很重,那么還需要點催化劑。

“六弟,你在那里遇到這南昭公子。”

“在天盛長街上,當時阿暢差點就撞到路上一個孩子,是南昭救的,然后我們認識了。”

“是你去三弟府上的那天嗎?”

“嗯,我與南昭一見如故便邀請他也去三哥哥府中了。”

扶風在一旁扶額。

真是一個實誠孩子,問什么招什么,把她去唐宮羽府上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從一開始就坦誠,或許比遮遮掩掩更好的。

“寧王殿下,有什么問題,不妨直接問在下吧。”

唐琛顯然沒料到扶風會如此直接,于是停了停,然后將酒杯酌滿笑道:“是,本王的疏忽。”

酒杯向扶風的方向一舉;“但是作為起兒的哥哥,自然是要關心他身邊的人,剛剛還是多有冒犯。”

“惶恐惶恐,南昭一來宛國便遇上這么多人,還屬寧王殿下最有氣度。”扶風連忙將酒杯中的陳春醴一飲而盡。

“南昭公子好酒量,我也一起敬了。”宋逸在一旁也舉起酒杯。

唐云起見他們都舉起酒杯,也跟著一飲而盡。

“紅魚兒,讓蕓娘安排你來談一曲助助興。”唐琛揚聲道。

“是。”

很快就在雅間內便擺上鳴玉琴,紅魚兒素手焚香,微微福身,婉婉上座。

扶上琴面,微轉螓首,琴音漸響。

紅魚兒十指在琴面上撩撥,忽如切切如私語,轉而又浪濤擊石。

當在座的人都沉醉于琴聲中無法自拔,扶風一人在一旁靜靜的喝酒,但是發現自己越喝越起勁兒,越喝越清醒。

扶風看著紅魚兒一身紅裳,素手瑤琴,畫面極美。

她會不會也是唐宮羽的人,也是身段又好長得也美琴藝過人,而她除了前世學的幾首,今生全部心思都在學武之上,都不知道荒廢到哪里了。

扶風突然內心一酸但又不知道為何,于是又灌下一杯酒。

很快紅魚兒便談完那首歡快的曲子,上座的唐琛手一揚:“賞。”

“謝殿下。”紅魚兒連忙站起福身。

“本王聽聞傳說南宮世家曾經的家祖南宮釋曾極其善于琴道,不知道南昭公子可會一二?”

扶風聽聞大驚,她怎么就不知道老祖宗南宮釋精于此道呢,她已經好多年沒有碰過琴。

“回寧王殿下,在下沒有家祖那般本事。”扶風連忙擺手道。

唐云起笑道:“南昭兄,你怎能那般謙遜呢,之前與我下棋就說不善棋道,不一下子便解了困我多天的棋局么。”

“哦,沒想到南昭會如此多啊。”唐琛意味深長地瞥了扶風一眼。

扶風內心發毛,兩股戰戰,想到如果此時不彈琴那便得罪唐琛,那么在唐宮羽那便就不好交代,如若自己彈得不好,那便丟人。

權衡一番之后,扶風麻著頭皮起身。

“那……在下獻丑了。”

紅魚兒退到一旁,扶風將手放在琴上,隨后撩撥幾下,熟悉基本音調之后,深吸一口氣。

起音微揚,手下一開始略微生澀但好在音調較為簡單清婉流暢。

輕顫,再按,一滑,又撩。

瀟灑含蓄,明亮空靈。

時而柔和,時而流暢,時而跳躍,時而活潑。

猶見高山之巔,云霧升騰,飄忽不定,清清冷冷之意。

又見水在江河湖海的千變萬化表顯出,有小流溪水的潺潺,有大江東去的奔騰,有瀑布之上傾斜而下的磅礴,直到最后歸于大海的平和。

一曲畢,眾座皆靜。

扶風起身對唐琛躬身,便要回自己的席位去。

“好曲啊。”唐云起拍案說道。

“沒想到,南昭兄琴藝也了得啊。”唐云起毫不吝嗇的贊揚道。

一旁的宋逸也深深看著扶風點頭,便是贊同。

扶風內心長呼一口氣,自己起手的時候還是很生澀的,但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越彈越流暢。

大概有些記憶深處的東西只會歷久彌新吧,依舊在那個地方。

“南昭公子還是太謙虛了,南宮世家的人果然如傳聞那般深藏不露。”唐琛看著扶風說道。

他從這個文文弱弱的南昭一進門就開始觀察,看此人一直比較低調,而他領口的淡藍色的珍珠極為珍貴,只有巴山那里的藍海才產,如此成色飽滿晶潤,只有一定的身份的人才可以有即使是在南宮世家里。

又見這南昭琴藝了得,而且起兒還夸他棋道也精通。

看來這個南昭應該在南宮世家的身份還是比較高的,極有可能是嫡系子孫。

唐琛眼神一深,又恢復常色道:“只是本王從未聽過此曲,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曲名為《高山流水》。”扶風回道。

“高山流水。”唐云起喃喃道。

“怪不得本王剛剛聽此曲就感覺置身于波濤流水之間。”

扶風連忙接道:“殿下大智,此曲只要就是描繪流水的各種形態,抒發了志在流水,智者流水之意。”

馬屁還是要拍的,畢竟將來要到他身邊從事的。

“此曲是家祖當年還在宗乾門派時所創的。”扶風隨口亂編道,想要把唐琛糊弄過去。

南宮釋,是當年執劍劃天下三分局面的人,也就是如今的大唐宛國,榮氏酈國和大渝。一是個傳奇中的人物。

“能得見南宮先生當年風采,著實榮幸。”唐琛微微頷首道。

“的確家祖除了那天下縱橫之術,琴琴書畫等各個方面都是我們作為兒孫望其項背的。”

扶風在說道‘縱橫之術’之時看了眼唐琛,而唐琛此時也望著她。

扶風微微一笑:“我和我的兄弟都希望以家祖作為榜樣,擇良木而息。無奈家里早已隱世,直至前些日子與父主鬧了些不愉快才偷偷溜來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子之上,唐琛如若再沒有點反應,那他也不配為唐宮羽的對手了。

唐琛悄悄給了宋逸一個眼神,宋逸立馬領悟過來。

“南昭公子如此身份,可有什么隨行?”

什么意思,扶風一下沒有繞過彎子。

“暫時就我一人,我的隨行還未到此地。”扶風留給自己點余地。

“那南昭公子可有打算常住宛國之意?”

扶風瞬間便明白宋逸的意思。“這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宛國,還沒仔細逛逛不住上一些時日,如何會走呢。”

一旁的唐云起說道:“你沒逛過京都,找我才是最正確的。”

“那正好我手上還有筆錢打算在這望江樓附近買套宅子,在這京都住上些時日。”

“那剛好啊,我與你一道去看看房子。”唐云起興致道。

“怎么能勞煩六殿下呢。”

“我也無事,不像二哥三哥哥那般繁忙,天天憋在皇宮里也是煩悶。”

唐云起接著說:“剛好我還有不到兩月就要及冠封爵賜府,剛好也去看看環境。”

唐宮羽越說越起興。

“二哥,宋大哥你們飯后不是還有要事處理嗎,那我與南昭可否先走了啊。”

唐琛一手把玩著酒杯說道:“本王與宋逸的確又要事要處理,但是也沒有那么的急。”

一旁的扶風聽出唐琛要挽留自己意思,但也沒有開口,繼續從酒盅里想要再喝一杯,結果發現酒盅里一滴未剩。

上席的唐琛自然看到扶風那般窘樣笑道:“沒想到,南昭公子這般能喝,今天本王就帶了一壺陳春醴,看來是不夠。”

“要不這樣,等南昭公子相中好哪套宅子,我便派人送些好酒。”

“出丑了出丑了,殿下太客氣了。”但扶風并未拒絕。

唐琛自然也是聽出扶風的那個意思說道:“你既然是我六弟的好友,那邊也是我的朋友,那么送些酒便只是些小事。”

嘖嘖嘖,扶風內心不禁贊嘆。

同為皇子,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難怪人家寧王在朝中得勢身后跟隨那么多人。

“殿下實在是抬舉在下了。”

“你若不為難的話,過些時日宮里有場宮宴,本王便邀請你去吧。”

唐云起在一旁也極力撮合道:“去吧去吧,你這般會彈琴,父皇定會歡喜的。”

是個機會,有著唐云起這般推波助瀾,今天的這頓飯極其順利。

扶風眉頭輕蹙為難道:“這……如果我父主不派人捉我回去的話。”

“那這么說你就是答應了。”

這個實誠孩子,扶風微微扶額。

又推杯換盞一會,唐琛和宋逸便先行離開了。

隨后,扶風與唐云起也出了望江樓。

一下動作過猛,扶風撞到了馬車的側壁。

“嘶。”扶風扶著腰倒吸一口涼氣。

一旁的唐云起急忙道:“怎么了,是碰到哪里了嗎?”

“沒關系,一下用力過猛罷了。”扶風擺了擺手,“我們這是準備去哪里啊。”

“你不是要去看看望江樓附近的宅子的嗎,我讓阿暢帶我們轉轉。”

“那多謝殿下了。”

很快兩人便不再說話,唐云起繼續研究身旁的棋盤。

扶風仰著頭靠著車壁,沉思了一會。

“寧王殿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原本在唐云起面前說這種話是沒有尊卑的,但是唐云起并為生氣,一臉平靜。

扶風沒有等唐云起的回答。繼續說下去:“他看起來比蕭王殿下更好相處,更加隨和呢。”

“這……只是表象而已。”唐云起輕輕說道。

“日久見人心吧。”扶風也是淡淡的回道。

性格好性格不好又有什么區別呢,反正自己都要取信于他的,知道那么多又能干嘛呢,還不如自己去摸索。

“殿下到了。”

下了車,扶風面前宅子,宅門兩側的石獅子也風吹日曬的變成了灰黃色,看來這宅子是有段年日了。

府門上的牌匾上隱隱寫著一個林字。

扶風隨唐云起進了這套宅子,入門是一段極寬的走到,然后便是一株古松,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理長得張牙舞爪的,經過前廳便一邊是曲折回廊,一邊是由石子鋪滿成的路。

回廊圍著宅中的湖而建,湖中央有怪石嶙峋的假山,而湖面上早已布滿浮萍,看來是荒廢夠久了。

“殿下,這套宅子是剛剛下面的人找的,廢棄了近十年了。”身后的袁暢說道。

走過回廊便是后院。

扶風這一路走來,發現這套宅子雖然沒有那么的大,但勝在精致,布局合理有序,看來當年的主人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但這套房子離望江樓很近,而且周圍都是屬于商業圈的,地理位置很是優越。

扶風突然猶豫,這房子自己能買得起嗎。

“這房子價值多少呢。”扶風試探道。

“一千兩。”

“這么便宜?”

扶風突然驚道,然后神情古怪道:“不會是什么兇宅吧。”

“這個宅子十年前是林家的府邸,但是當年好想與東宮叛變的事情有關,不久之后便都搬離這個地方。”

“不行不行,這個地方不吉利。”唐云起打斷袁暢的話。

“無妨無妨,你讓阿暢把話說完。”

“這個宅子是林家的遠房親戚賣的,聽他講當年林家只不過一方商賈,與朝廷一點瓜葛也沒有,但還是那件事之后,便都莫名奇妙的搬走了。”

“那便就這宅子了。”

既然不是什么兇宅,也與朝廷沒什么瓜葛,就沒有什么心理障礙了。

“南昭兄,住這個地方我怕會落人口舌的。”唐云起擔心道。

“既然都說了與朝廷毫無瓜葛,只能說明他們搬走的時間,恰好是那件事情發生的前后而已。”扶風不在乎道,“況且我并非宛國的人,所以我不會有什么心理障礙的。”

唐云起想想的確如此便,就沒有再阻攔。

“既然如此過兩日,我便去找人買下這套宅子。”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扶風直接把日期定在兩天后。

看來又要找某人要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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