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難堪
- 媚傾天下:妖孽王爺別亂來
- 楊火火
- 3064字
- 2024-03-29 19:54:25
暮蓮澈的大手仿佛觸電了一般的從蕓若的小腹上移開,踉蹌的后退后退,這樣的日子,是他最難堪的一天,他的妻子不愛他,他的妻子有了別人的骨肉。
蝶戀水榭的出身,一個色女,一個色妃,大手一拂,紫檀茶桌上的杯杯盞盞立刻嘩啦啦的碎裂到了玉石地板上。
床帳中的蕓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頭痛欲裂,阿卓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阿卓……”她下意識的低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啊……”暮蓮澈被她的低叫還有剛剛探知的她有了身孕的事情折磨的再也無法忍受。
身形一移,大手一擄就握了一把床帳的輕紗在手上,狠狠一扯便在手中,粉色的床帳慢慢向蕓若移去,他的腦海里閃過德妃與那個男人一起的畫面……
他恨呀,最恨女人的紅杏出墻,更想不到他以為最愛的蕓若竟然比她母妃更無恥,人還未嫁就有了別人的骨肉。
她小腹上纏著的布就證明她早已知曉。
那么,她嫁給他就是別有目的的,是為了掩飾那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嗎?
恨,蒙蔽了他的雙眼。
手中輕紗恨恨的向蕓若的頸項上送去,他要殺了她,他要殺了這個蒙騙了他那么許久的女人。
蕓若終于清醒了,燭光半閃的臥室里,眼前的暮蓮澈冰冷如雪人般的眼神仿佛要殺了她一樣,而且,他手上的輕紗的確也讓他這般做了,那絲滑的紗已觸到了她的頸項上,先是溫潤,隨即卻是緊緊的勒向了她的喉管。
呼吸。
連空氣也稀薄了。
她要死了,死在暮蓮澈的手上。
或許,她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份苦難。
不該的,不該來到這世上。
卻又何必忍辱偷生了十六載,身子已感受到了小腹上那松散開來的布帛,屋子里除了暮蓮澈再無他人。
他還是知道了。
她該死,真的該死。
輕輕的,一抹微笑送到暮蓮澈的眸中,蕓若沒有掙扎也沒有呼救,用她低弱如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澈,對不起,請你保重你自己。”那最后一個字是她硬擠出來的一個字,說完,蕓若已經漲紅了臉,呼吸已經困難。
真舍不得她的孩子,那是屬于母親的一份責任一份義務,一個小生命要陪著她去了,從此,遠離這世界的苦難。
蕓若依然帶著笑,她不恨暮蓮澈。
卻是要感謝他解脫了她的人生。
慢慢的闔上眸子,她安靜的等待她的死去。
娘,真的不相信是娘親手把她送入蝶戀水榭的,娘也一定是希望她過得好好的,卻不知是誰拆散了她與娘親呢。
她恨呀,好恨好恨那個讓她與娘與父親分開的壞人,如果老天有眼,她希望那個人要死在她的前面。
從沒有如此刻般這么盼著一個人死,那個人,她一定要死。
曉是在從前,她一直不原諒她的娘親與父親,可是,在她臨死前的這一剎那,她對腹中胎兒的不舍讓她終于明白了孩子對于母親的意義。
不舍。
一滴淚輕輕的從她的眸角溢出,從眼瞼到她漲紅的臉上,再流到口中時,一抹咸澀讓心更是抖顫,真想讓孩子從她的身體里沖出來,真想孩子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他的生,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她要死了。
帶著笑的淚眼就如一朵晨曦里帶著露水的荷花,那花瓣仿佛帶著無邊的光彩映入了暮蓮澈的眸中,她在笑,這樣的時候,她居然還在笑。
她不怕死嗎?
一個連死也不怕的女人。
手中的輕紗徒得一顫一松,他這是怎么了?他要殺死她嗎?
那是她嫁給他之前與別人有了的野種,可是,嫁給他之后,她并沒有對不起他,甚至還為了他而拋棄了暮蓮卓。
那些話,是他親耳聽到的,那是在蕓若以為他昏睡的時候沒有任何虛假的說過的話。
“不……”暮蓮澈大吼,他不知道要怎么對待眼前的女人了。
他的大吼,他手中輕紗的松開,讓蕓若終于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從不知道連呼吸也是這樣的奢侈,她貪婪的,大口的呼吸著,她要保住她的孩子。
孩子,那是她生命的延續,如果注定以后都要卑微的活在這世上,那么,孩子至少還可以是她的一個伴,可以給她欣慰,給她生命的欣賞。
在這一刻,當她從鬼門關那里繞了一圈回來之后,生之于她已經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
微笑面對暮蓮澈,張張嘴,想要祈求他,至少讓她生下孩子,如果他真的不能容忍她,那么,就讓她生下了孩子再親手殺了她。
孩子生了,就是她的無怨無悔。
“是誰的?是暮蓮卓的嗎?”赤紅的瞳眸恨不得沖進她的腦子里挖出那個男人是誰?一定是暮蓮卓,蕓若的最愛就是他,除了他再無旁人,不待蕓若開口,暮蓮澈便已認定了暮蓮卓的罪了,此時的暮蓮澈恨不得立刻就殺了暮蓮卓,再也不想要尋找他的蹤跡了,暮蓮卓死了才好,暮蓮卓死了最好,他恨暮蓮卓。
蕓若漲紅的臉慢慢恢復了血色,她輕輕搖頭,“澈,不是他,不是他。”不能冤枉暮蓮卓,否則兄弟間又會無端起了嫌隙,那么,她就更是罪魁禍首了。
暮蓮澈不信了,蕓若離開蝶戀水榭后除了王丞相府,就是皇宮和御林園,王丞相早就知道蕓若是皇上欽點的人,自然不敢對她做什么,那么她腹中的胎兒就一定是在皇宮和御林園里才有的。
頭越來越大,其實最有可能的是父皇,不過以父皇的人品,如果真的是他,他斷不會讓蕓若嫁給自己的,不是父皇,還是暮蓮卓的可能性大一些,否則他真的想不出是哪一個野男人唐突了她了,“蕓若,你從實說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隱忍的怒氣隨時都有暴發的可能,眼前這樣的錯亂真的是他所無法掌控的,倘若被傳了出去,他堂堂大周朝的三王爺要以何面目見人。
“王爺,蕓若當真不知道是誰的。”她沒有撒謊,她說的是真的,如果她知道,她也不用郁悶那么久了,更不用在御林園里那般無助了。
暮蓮澈看著蕓若清澈的眸子,不象是說謊的樣子,可是,這孩子的來歷太奇怪了。
電光火石間,暮蓮澈猛然想起御林園里蕓若病了的時候,她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于是,沖口就問了,“是在御林園里的那一夜發生的嗎?”
眸中的淚意更濃,泛著團團的水霧讓蕓若有些哽咽了,提起那一天,那是她的惡夢一樣,雖然那男人并沒有虐待她,只是純粹的要了她的身子,然而云英未嫁的她又怎么能承受那樣難堪的一切呢,她輕輕點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閉上眼睛,甚至再也不敢看暮蓮澈一眼了,嫁給她,是她對他的利用,是她的不得已,聰明如他,早已猜出了吧。
她是一個壞女人,一個惡毒的女人,她毀了暮蓮澈的人生。
那淚珠在燭光中晶瑩閃爍的落在暮蓮澈的眸中,明明是蕓若的不對,明明是她帶給了他傷害,可是,看著她的淚,他卻不忍了,“真的不是阿卓的嗎?”痛徹心扉的問過,手中的拳頭緊握,他急欲疏解他心底深處的憤慨,他的妻子,有了別人的骨肉。
蕓若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迷糊了,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她以為是皇上的,可是那一夜與皇上發生關系的不是她而是水離,她以為是阿卓,又以為是暮蓮澈,亂呀,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點頭又搖頭,更是惹起了暮蓮澈的怒火,“到底是不是阿卓的?”暮蓮澈抓著她的肩頭拼命的晃動著,似乎只有如此,她才會說實話一樣。
蕓若惶恐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淚水再次決堤,身子蜷縮成了一團,不住的向床角蹭去,暮蓮澈眸中的冰冷凍得她渾身打顫,既然活了過來,那么,她就要保護她的孩子,這是所有做母親的心。
看著仿佛楚楚可憐的蕓若,暮蓮澈的心揪得更緊了,他突然間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更不知道要怎么處罰她,這樣的她讓他無所適從,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是那么的殘忍,殘忍的把他對生活的美好希翼一下子降到了零點。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一個王妃,卻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真的沒有理由原諒她。
一個妃子,一個色妃。
當色妃兩個字突兀的出現在腦海里時,他只想給她這樣的稱呼,她讓他不屑了,手指冷冽的指著她,“你再也不是我的夕兒,你是一個色妃,一個色妃……”冷冷望著她足足有一刻鐘,他忍住了想要掐死她的沖動,暮蓮澈轉身,“從今天開始,你搬到醒心閣去住,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不會動你,但是在孩子出生之后你的去留則另當別論。”
冷冷的話送到蕓若的耳中,這是她的命,她甚至沒有反抗的余地,怨只怨,那孩子的父親,他真的害了她了,他毀了她的幸福,也毀了暮蓮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