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轉(zhuǎn)了一道走廊,來到了一處很僻靜的院落,俞洛妍知道是之前囚禁自己的小院。
院落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顯然鈴鐺跟兩個麼麼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鈴鐺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渡來渡去,不時的搓揉手上的絹帕。
“妍姑娘!”鈴鐺看到俞洛妍后,欣喜的朝她跑來,隨后看到趙德崇,嚇到臉色都青了,“咕咚”一聲,就重重的跪在了門前的青石板上了。
“崇郡王,奴婢該死,沒有看好妍姑娘!”
趙德崇看也不看鈴鐺一眼,喉嚨里淡淡的冒了一句,“去刑房領(lǐng)五十杖責(zé),在有下回,雙倍刑罰。”
鈴鐺委屈可憐的伏地磕一個頭,連辯解一聲都不敢,“奴婢遵命!”
俞洛妍一聽,如雷轟頂,畢竟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遭受這么重的處罰,這讓她感到萬分的愧疚跟不安,“喂喂喂,這不關(guān)她們的事,你要罰可以罰我,鈴鐺是無辜的!”
俞洛妍死死摳住門框,不想在踏進這個院落,也試圖為鈴鐺求情。
趙德崇沒有理會她的反抗,對于她的求情更加無動于衷。
趙德崇淡漠的發(fā)號施令,“還不快去!”
鈴鐺不敢在遲疑,立即起身,下巴幾乎勾到胸腔里,委屈巴巴道:“奴婢遵命。”
“嘿,嘿,嘿,那個崇郡王,鈴鐺還是個孩子!”俞洛妍又急又慌,連話都結(jié)巴起來,終于明白古人說的“打得丫鬟,驚的小姐”是啥感覺了,這還真比打自己還難受,除了難受,這愧疚感更是讓人渾身不安。
趙德崇向上聳動肩膀,抖了下肩,迫使俞洛妍松開門框,絲毫不理會她的不情愿,扛著她只往屋子里去。
進了屋,李嬤嬤跟林嬤嬤早嚇的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抬頭。
趙德崇看了一下林嬤嬤腳上的鐵鏈,似笑非笑的念叨了聲,“能耐不小啊!”
“崇郡王饒命!”兩個嬤嬤磕頭跟搗蒜一般,讓俞洛妍倒恨不起她們了。
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看著兩個跟自己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嬤嬤,此時跪在一個年輕的后生腳下,嚇的不住的磕頭,說實話,讓俞洛妍很觸動,很于心不忍。
這要是在21世紀,一個青年面對兩個老人家跪在腳下‘鐺鐺’磕頭,估計會被道德的輿論給壓死,是要被群眾的口水給譴責(zé)死。
可在這個時代!在這個皇權(quán)比天大的封建時代,皇權(quán)就是一切。人權(quán)小的可憐,下人更談不上什么人權(quán)了。
趙德崇心安理得的受著兩個嬤嬤的跪拜,沒有一絲的不自在,甚至不耐煩的用腳尖杵了下李嬤嬤,示意她別擋道,跪到另一邊去。
李嬤嬤趕緊用膝蓋跪著行走幾步挪開,而后又伏地保持著磕頭的姿勢。
“誰把鐐銬打開的?”趙德崇的聲音不大,可卻嚇壞了兩個嬤嬤。
“回,回崇郡王的話,奴婢,奴婢不知啊!”林嬤嬤嚇的面如死灰,頭上汗珠子都趟了下來,恭敬的幾乎不能在恭敬,臉上絲毫也沒有了往日面對俞洛妍時漏出的那種鄙夷跟不屑。
說實話,林嬤嬤這幅拜高踩低的神情讓俞洛妍既鄙視又同情,心里酸的不得了,很不是滋味,“是我自己打開的,不關(guān)所有人的事!”兩個嬤嬤這么大年紀,實在不忍心在看到她們挨打。
趙德崇鼻腔又哼笑一聲,把鑰匙扔給林嬤嬤,示意她自己打開腳上的鐐銬。
林嬤嬤哆哆嗦嗦了半天,終于把腳上的鐐銬打開了,不敢有半刻遲疑,慌忙又跪在崇郡王的腳下。
“都下去!”
兩個嬤嬤聞聲,互望一眼,確定是讓她們下去之后,忙不迭的趕緊起身,往外走去。
俞洛妍松了一口氣,好歹沒有在牽連別人受罰,讓她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趙德崇來到床前,把她放在床上,俞洛妍終于可以揉一下痛的要斷掉的肋骨,還沒坐穩(wěn),趙德崇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不小心,竟腳下一滑,順勢壓了下來。
俞洛妍被他撲了個滿懷,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俞洛妍心一驚,驚恐的大叫一聲,急忙就要推開他。
連推了幾下,趙德崇紋絲不動,漆黑晶亮的眼睛緊盯著俞洛妍驚慌失措的樣子看,臉上又浮現(xiàn)那抹不屑加嫌棄的邪笑,神情還是那幅欠揍的神情。
“你干嘛?”俞洛妍很驚恐的看著他,不知為何,心竟“咚咚咚”狂跳不止,臉也在一瞬間燒的火辣辣,想來臉紅的很。
“恨我嗎?”趙德崇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這啥意思?
俞洛妍被問的莫名其妙,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發(fā)呆。
趙德崇居然俯下身來親吻俞洛妍,他的唇溫溫的,很軟很柔,落在自己唇上粘粘的,俞洛妍渾身一哆嗦,竟有種觸電的感覺。
腦子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那晚跟那個陌生男子的畫面,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那晚的陌生男子就是趙德崇。
可是,可是,邢羽兒已經(jīng)承認那個男人是她找來的,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趙德崇來強暴自己,這不明顯缺心眼嗎,想來邢羽兒也不會這么傻,也沒那個能力支使的動趙德崇。
加上趙德崇對自己很不屑,連眉梢中都帶著嫌棄的感覺,想來就算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硬的。
事實上,趙德崇就是這樣,他對著你笑時,心里很可能在想著怎么弄死你,他對你很不屑時,恰恰心中很在意。
錯覺!
錯覺!
一定是錯覺!“呸呸呸!”用剛舔完別人的嘴來親自己,真是惡心壞了。
趙德崇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就又抬起頭來,繼續(xù)用那種嫌棄加不屑的眼神,很傲嬌的看著俞洛妍。仿佛他的吻是對她莫大的賞賜一般。
“你你你你你!”俞洛妍被這個‘神經(jīng)病’嚇的緊張結(jié)巴起來,‘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
“你想說什么?”趙德崇眼中的嫌棄更濃了,神情戲虐又輕浮,讓人真的很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