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夜刺客沒有來,估計來了也會被雷死,木魚就連著幾天清靜了些,小公雞也不再出來找刺,看熱鬧了。
天天的訓(xùn)練,身體終于適應(yīng)了,帶著隊伍跑步,集訓(xùn),體能。
妃子們是叫苦連天,可是又不能退出,便百般地生出事非來為難木魚。
甚至有些妃子吃不了苦,拿了繩子就要去上吊。
木魚一早上趕過去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平息得差不多了,眾人也正在安慰著她。
這也是木魚第一次看到小公雞的皇后,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兒,水靈靈的樣子清純又可愛,睜著一雙小鹿般的黑眸看著木魚,眸底還帶著一些的害怕。
這小公雞倒真的是會糟蹋美人啊,瞧這小皇后多像含苞的花蕾兒,可惜以后也是關(guān)在這深宮大院里的。收起神色恭敬地行禮:“木魚見過皇后娘娘。”
但見她羞澀一笑:“你不用多禮,平身吧。”
聲音清脆十分的好聽,大眼滴溜溜一轉(zhuǎn),又輕聲地說:“本宮聽說過你。”
“皇后娘娘。”一道委委屈屈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湯好了,要不要讓莫常在用。”向美人神色淡然則端著湯開口。
皇后白純純輕點(diǎn)頭:“去吧。”
無辜的眼波流轉(zhuǎn)著,象是很為難一樣,聽到宮女說皇上快到了,這方才有些了些驚驚的神色,看著木魚說:“皇上會責(zé)怪你的,書瑤她差點(diǎn)就背不過氣來。你先去看看她,以后不要讓宮里生出這些事了,不然本宮也難以向太后娘娘交待。”
木魚攏了攏眉:“皇后娘娘,那木魚進(jìn)去看看。”
正欲進(jìn)去,皇后卻低低地說:“木教官,我也好想去訓(xùn)練,我好羨慕你。”
她驚訝至極,再抬頭看皇后,皇后朝她甜甜一笑,一根玉指放在紅唇上:“噓,你不要告訴別人,皇上快來了,我得先走。我…我…我先走了。”
象是驚弓之鳥一樣逃了出去,木魚聳聳肩一笑,這個皇后還真是可愛。就是身體不太好,是個藥壇子,所以休息的時候比較多,很少場合會看到她的。
踏了進(jìn)去看莫書瑤,此刻正躺在榻上憔悴得緊,哭得紅紅的雙眼半合著只讓淚水流出來,身邊有幾個妃嬪姐妹看顧著,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只由得向美人一口一口慢慢地喂她喝湯。
木魚耐心地等著向美人喂完,居高臨地看著莫書瑤:“給你三天的時間休息,三天之后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上,我便讓你直接去冷宮。還有你們都聽著,太后讓我訓(xùn)練后宮,便不是把你們服侍得嬌嬌氣氣的,如果現(xiàn)在還拿不出端正的態(tài)度,那么受罪受苦的也是你們。參加訓(xùn)練一共三百二十七人,死個一二十個不為多,你們可以踮量著自已的份量,后宮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別的道理你們這么大相信也懂了,我便不多說,自已心里想著。”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小公雞進(jìn)來。
一打照面覺得十分的尷尬,繃著臉扭頭看著側(cè)邊,也不行禮直直地往外走。
金熙看到她是眼里藏火,裝作沒瞧著,經(jīng)過某處的時候忽然樂了起來,他比她高了點(diǎn),她剛才從這兒高,分明還沒有到雕畫的線條,可是他卻超出來了。
微微的得意,眼角余光看到她修長的背影冷哼了聲。
“木教官,秦侍衛(wèi)有急事請你過去。”
聽得她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好。”腳下的步子越發(fā)的輕快了。
這真是一對瘋子,都是有病的人才能走得近,三個月后就把她嫁給王百瑞,要不然就讓她自殺,他一定得讓后宮所有的人都一起來欣賞的。
“皇上駕到。”宏亮的聲音先傳進(jìn)去,再進(jìn)去的時候眾妃嬪跪了一聲,哭得那個凄愴。
小公公輕聲地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臉色發(fā)黑咬著牙根,卻還是說:“你們?nèi)舳蓟畈幌氯チ耍撟叩碾抟擦舨蛔。蒙妓髯砸训倪^錯。”甩袖就走人。
出了宮才怒恨地說:“朱公公,如果朕的后妃有誰死了,朕非殺了她不可。”
“可是太后娘娘有令…。”
“下藥。”他吐出二個字。
震得朱公公久久回不過神來,唉,看來皇上是要?dú)⒛爵~小姐,在莫常在說那些話也是故意刺激她們?nèi)ド系醯模撬酶嬖V太后去啊。
消息是傳得極快的,太后安心地做了早課才出去,外間的公公已經(jīng)是焦急得一頭大汗,太后淡淡瞥了一眼:“說吧,什么事兒?”
“啟稟太后,宮里傳來消息,皇上要?dú)⒛爵~小姐了。”
太后卻是揚(yáng)唇一笑:“這倒也是哀家意料之事,哀家不想聽這些,宮里的事兒無關(guān)大小你跟哀家說。”
“是,太后。”
于是前來的公公,便把宮里所有的事一一上報,包括到皇上起居飲食,太后越聽越是滿意,最后道:“皇上倒是開始有長進(jìn)了,不愧哀家這一冒險啊。”
“那……皇上要毒殺木魚小姐的事。”
她只是笑笑:“皇上是哀家所生,也是哀家一手帶大的,他心里的狠有幾分哀家最清楚了。”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有些不悅,冷冷地看他一眼,公公便把頭縮回去,跪在地上身子微顫:“奴才放肆,請?zhí)竽锬锝底铩!?
“傳哀家旨意下去,后宮妃嬪之事,一律交與木魚,賜哀家玉佩,見玉如見哀家。下去吧!”
什么都說出來,那倒又有什么意思,她怎能真的放得下后宮里的事,木魚畢竟不是以前的木魚,她敢冒這個險留她在宮里,讓她靠近皇上的身邊,也自是布了些棋的。
皇上可是她的命根子,也是金璧的一國之君,安能大意得緊。
接過小宮女奉上的茶,太后接過喝了一小口,眉頭卻是緊攏著,抬頭看到窗外青翠的柏樹葉,陽光在上面打轉(zhuǎn)著,無比的可愛。
如果…如果……皇上真的和木魚有些什么,她一定要心狠。冒險的后果,不僅僅對金璧是件好事,但是男女之間的沖突,往往卻是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情愫。哪怕木魚聲名狼狽,而且又比金熙大四歲,可皇上畢竟是個男人,而木魚也是一個女人。
木魚也不曾想到會收到太后賜予代表權(quán)力的玉佩,簡直是感激啊,這于她的工作,是一個肯定,也是一個無聲的,有力的支持。
后宮那群女人可就看著一個個倒下,她要怎么辦,看她是不是真敢送人到冷宮去。
走路都輕飄飄起來,看來魔鬼式的訓(xùn)練也要開始了,給她們一些休息的時候,入夜讓人敲起鼓集合。
眾人是敢也不敢怒,都睜著睡眼迷蒙的眼睛看著她。
木魚冷肅地說:“你們訓(xùn)練也有好幾天了,也逐漸的開始適應(yīng),從明天開始進(jìn)行更魔鬼的訓(xùn)練,誰想退出,現(xiàn)在可以去登記,打入冷宮。”
冷宮這二個字說出來特威風(fēng),她們馬上將小腰板兒都擄直了。
她檢查了一遍,十分滿意:“很好,馬上負(fù)重繞著后宮跑十圈。”
哀怨的眼神如刀,她刀里來刀里去,絲豪不放松一分顏色。
午夜里的響聲驚醒了才沉睡的金熙,揉著睡眼朦朧的小臉,惡氣地惱叫:“朱公公,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半夜擊鼓,拖出去,全部都給朕殺了。”
朱公公也是有些忙亂,趕緊讓人去打探,一會兒侍衛(wèi)回來說:“啟稟皇上,是木魚小姐半夜訓(xùn)練。”
金熙氣得臉色又青又黑:“有病啊。”絕對有病。
半夜不睡覺,居然訓(xùn)什么訓(xùn),看她是病得不輕了。
氣極地披衣上了宮閣上面看,遠(yuǎn)處燈火點(diǎn)點(diǎn),他可憐的妃子們集合在一起,對著月光苦訓(xùn)著。
“朱公公,明兒個叫御醫(yī)給她瞧瞧,朕看她腦子有病。”
朱公公不敢冒犯皇顏,只是唯唯諾諾地應(yīng)下:“是,是。”
雙手抱胸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他高傲地看著:“朕倒是看看,朕的耐心可以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