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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未曾忘記

  • 皇上求放過
  • 香雪海
  • 3122字
  • 2020-03-30 08:49:12

沒隔幾天,我去端飯用的時候,就看到了九哥。

只是遠遠地看著,他穿著宮中侍衛的主服,和幾個人一起巡邏了過來。

我就倚在門邊等著,看著九哥由遠走近。

我們不能說話,就是看著,也就欣慰了。

他眼里,寫滿了笑意。

我也笑,這樣能見到,也未嘗不是一種遺憾中的美。

只要過得好,只要能看到,就不遠,宮墻隔不開。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到,卻不能說一句話。

但是又遺憾,終是兄妹,再知心,也只能到這里,九哥對我,我不想去想,我很依賴他,信任他。

但是自從見到九哥的那個傍晚起,宮女忽然變了個態度,不僅連吃的都給我準備好,連被子什么都換了。

似乎回到了做宮女的本份去,我以為她在別處受了挫折。但是她一臉的笑意和討好之意,一個月下來皆是如此,我猜,是九哥。

九哥看我出去等飯,一定能想到我的處境,我這人,不喜歡去爭什么,他知道的,九哥是八面玲瓏的人,對宮里的這些,怎么會不懂呢?

九哥在的地方,從來就不會讓我受半分委屈。

湘秀宮里很是寧靜,也沒有人再會回來多看一眼的。

天氣越發的冷,初雪剛下的時候,司棋讓宮女送來了一盆開得正美的君子蘭給我。

葉色蒼翠有光澤,硬而厚色,花朵像是火苗兒一樣,橙花的色彩端莊大方,花朵下垂含蓄深沉,高雅肅穆,別有一番韻味,細細有香來。

宮女笑著說:“司棋良人還請青秀女今天晚上去看戲兒呢?聽說今天晚上,御花園邊,為了慶祝宛太夫人十一月的生辰,宮里的人啊,都去?!?

我點點頭:“這些,我沒有必要去吧?!蔽疫€是一個秀女的低下身份。

且那宛太夫人,我都不認識。

巴結她的人多了去,我想,少我一個沒怎么樣。

“司棋良人讓人送了衣服過來,說讓秀女一起去?!睂m女重復著那句話。

最近倒是奇怪,很久很久沒有看見司棋來了:“司棋現在做些什么呢?”

“哦,司棋良人啊,秀女以后可不能直呼良人的名,現在司棋良人可得皇上的寵愛了,想必不消幾個時日,就會往上升?!?

我暗里皺眉,怪不得司棋不來了,原來是侍奉那皇上去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把青鸞寵愛一會,就晾在一邊,現在又是司棋,是不是想讓我孤立一人。

司棋本來就是喜歡自由的啊,現在這樣,我想她是不好意思到這里來見我了。

用過晚飯,宮女興奮地給我拿來衣服換上,我隨意地梳梳發,就出去了。

細細的雪,在微黑的天色中,看不太真切,有一種迷蒙的白。

天一冷就黑得快,而宮里的走廊,又四通八達,二邊吊著宮燈,暖暖的色彩,照得走廊上緋紅如粉。

我想,都去了吧,就只有這個宮女提著燈籠,無論是前后還是左右,都看不到再有人來往。

突然,我覺得這像是人生的舞臺一樣,只有我一個人在唱著。抬眼看那冷風中飄搖的燈籠,有了些笑意。

她帶著我去我沒有到過的地方,走不遠,就聽到有熱鬧的聲音傳來了。

站了滿滿一圈兒的人,里面坐著的,自然是有身份,有資格的眾位妃嬪。

我就遠遠地站著,宮女也好奇地尋了個地方看。

為一個人的壽辰,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啊,有點好笑,這么冷的天,我跑出來做什么呢?是因為我想見到九哥。

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戲唱得熱鬧引起大家的歡樂之聲。

有人拍拍我的肩,厚實溫暖的手掌,讓我明白是誰。

他往一邊走去,我看了看四周,都沉迷在這戲中,也悄悄地退走。

黑暗的花樹之下,他與那黑幾乎融為一體的人,很是很熟悉,我的九哥啊。

我臉上掛上笑,走近去。

九哥握著我冰冷的手,放在厚實的掌中直呵著氣,讓我暖和一些。

誰也沒有說話,他搓著我的手,暖和了一些,就合著我的雙手,低低地聲音帶著很多的壓仰叫:“青薔?!?

我笑:“九哥,你是錯還是對。”

他想了想說:“我決定的事,我從來不會認為是錯的。”

“但是我認為,是錯的,九哥。不要對我再這么好了,青薔長大了,你就讓我獨自地飛,受傷,也是一種成長。我們……我們是兄妹。”說出最后一句,有些苦澀,我想,他也是明白的。

“你不需要我了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壓爺了聲音。

我嘆息,心里無比的空涼,我怎么會還生他的氣,我怎么會不需要他,但是,他不能用一輩子來照顧我,那我真的是太自私了。

“九哥,你有你的路?!蔽逸p輕地說。

想抽出手,又舍不得那溫暖。

他笑,從遠處廊邊照來的微暗之光,讓他的臉,多了份憂郁?!扒嗨N,什么也別說,我知道要怎么樣做的。”

鼻子一酸:“九哥,如果我們不是兄妹,多好啊。”

如果不是,多好啊,多好啊,這世上,就偏偏沒有讓人安心的事。

我毅然地抽出了手:“九哥,我回去了,你的位置在這里,我的位置,并不在這里?!蔽覀兌嫉糜涀?,深深地記住。

不能想的,一點也不能去想,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我挺直了肩走在那掛滿燈籠的廊上,笑鬧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我轉回頭,看到九哥往他的方向而去,而司棋,在另外的一邊,看著九哥。

我肩垂下來,變得那么的無力。

越往后走,越是靜悄悄的,數不盡的宮燈,只有我一個人慢慢地欣賞著,我擠上笑容看著宮燈,。

直到我掃到一個暖暖的人,我才睜開眼,手很快就落入一雙更冰冷的手中。

灝抓得緊,將我一拉,一個轉身就將我壓在廊柱之中。

我靜靜地看著他,依然保持著我的平靜。

他眼神有些憤怒:“你敢私會青錦臣。”

“你偷看嗎?”我輕聲地反駁。

“大膽,青薔,你可知道這里可是深宮內院,呆不是青樓妓院。”

“其實有什么不同呢?客人只有皇上一個而已?!蔽页爸S地說著。

他臉有些扭曲,按著我的脖子,然后低下頭就親吻我的唇。

不知是什么樣的感覺,好冷,好怪異,和一個男人這般的親近,唇和唇貼在一起,不見心跳就會加快,然后他用力地吮吸著我的唇,好陌生的味道。

我抬起手,擦著他染上我唇上的口水。

他不悅地扯下我的手,又吻了上來。

清脆的巴掌聲,讓二人都有些驚呆。

他定下來,有些傻傻地看我,估計是沒有挨過誰的巴掌,不知道要怎么反應。

我冷冷地說:“你是皇上,也請自重?!?

他還壓制我,不讓我出他的手臂范圍,眸子里的亮光,足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燃燒,我突然覺得好熱,周圍的一切,靜謐極了,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我側過臉不看他,他抱著我的腰,輕淡又危險地說:“你早就猜到我是皇上了嗎?”

不理他不理他,這個登徒子皇上。

他轉過我的臉:“別給朕太傲氣?!边@一個朕,含著他的霸道與威嚴。

我垂下眸子,就是不敢看他,輕聲地說:“我不傲氣,你不要逼我?!?

“朕可有逼你什么?記住,入了宮的女人,就是朕的,只能忠于朕,包括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所有的一切?!彼澬牡兀胍盐宜械亩妓压巍?

“不可能,我身體可以是你的,我的愛,我的心,都不是你的,包括我的尊嚴,我的傲氣,皇上,你身為皇上,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呢?愿意為你展笑顏的美人,多的是,我長得還真過不去,要是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行嗎?”那么久過去了,我以為,他忘了我。

他笑,手指輕滑下我的臉,引起我的顫抖,我又忍不住用手去擦干凈。

他氣恨,扯了我的手就一親:“不許反抗?!?

將手藏在身后,暗暗地擦著。

他瞪著我的臉,低沉地說:“朕就是要馴服你?!?

那一字一句,似在臉上滑下一樣,讓我聽得有些心驚膽跳。

他似誓言:“全都要?!币皇种钢业男模骸斑@里。”再指著腦子:“還有這里。”

我冷哼:“好難啊?!?

正要跪下去,反正我就格守著禮節,我就打過他,我就罵過他,我就對他不好過,他怎么去找證據。

我現在就是守著禮,我就是跪著求,就是要他生厭。

但是他很狡猾,將我的腰抓得緊緊的,不容我跪下半分,而是抬起了我的下巴,讓我的眼與他正視。

深如海的眸子,幾乎讓我沉陷,想移開,他不允,硬要彼此的眼神糾纏著,連退縮也不允我。

唇角浮起些惡質的笑意:“青薔,你跪下去你就不是青薔了,你等著吧,乖乖回去湘秀院里等著,我灝,定將你馴服?!?

“我不是馬。”

“沒當你是馬,馬是讓人騎的,而你,是挑起了朕的興趣,從始到尾,朕對你的興趣一分未減,可記住了。”他放開我,狂妄地笑著,大步地朝一邊而去。

我大口吸著氣,差點沒有滑下去,提起了裙擺,就飛快地往湘秀院跑出去。

我要躲起來,躲在棉被里,冬睡也好,冬眠也罷,不到明天開春我不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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