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懶貓
書名: 腹黑皇上冷情妃作者名: 香雪海本章字?jǐn)?shù): 2887字更新時(shí)間: 2020-03-02 15:08:09
他賜了很多東西過來,織綿被子,還有衣服,鞋子,甚至一些吃的,用的,金銀珠寶無一不華美。
我看著那么多的東西,心里有些糊涂了,我不知道他是故意造成事實(shí)的,還是真的因?yàn)樾闹械哪屈c(diǎn)戀戀不舍而對(duì)我好起來。
這些東西一點(diǎn)也不適合這破舊的竹居,亮堂堂的珠寶擱在桌子上像是諷刺一樣,讓我看了心口堵得很。
硬生生把一口氣吞下去,又到竹林里去摸著夏君棠刻的字,一翻一翻地讓心都靜下來。
結(jié)果很安靜的二天,都沒有人來找我麻煩什么的,要不就是不會(huì)把我放在眼里,要不就是冷眼旁觀,看我能得寵多少天。心里略略放下了一點(diǎn),卻還是煩燥不安,甚至不敢去看望意太妃,流言終會(huì)終到她宮里去的,我又擔(dān)心著她的身體,從那天一身濕地跑回來,心身俱都不安著。
晚上的時(shí)候,我就感覺喉嚨很不舒服,第二天頭痛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一樣,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已的額頭,燙得很。
我想我是生病了,掙扎著起來倒了杯水喝,再捂著被子又睡覺。
迷迷糊糊的時(shí)候,聽到有腳步聲響,然后有人扯開我的被子,一只大手就朝我的額上探過來,那只手有些涼涼的貼在額上十分的舒服。
我聽到討厭的聲音響:“燙得嚇人,你們?cè)趺纯粗模€不快去宣御醫(yī)。”
努力地睜開一絲眼縫兒,看得清楚是他,我氣息又喘了起來,掙扎著要轉(zhuǎn)過身去。
他卻將我抱起來,醇厚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低喃:“生病了還這么不聽話,云知秋,你不覺得難受嗎?”
難受啊,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一樣,感覺沒有一處不著火。
“難受你還動(dòng)來動(dòng)去,干嘛要跟自已過不去,連自已的身體也不懂得受護(hù),云知秋,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頭腦有些迷糊,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只是覺得窩在他的懷里,還有一種什么都可以放下的感覺,也許生病的時(shí)候,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我,當(dāng)我是娃娃兒一樣。
很暖,很暖的感覺,我不怕了,生病也不會(huì)怕自已忽然起不來,在家生病怕娘擔(dān)心,我沒敢在家里睡,就跑到外面去找個(gè)地方倦縮著身體,可是總會(huì)提醒著自已,要起來要起來,不然娘會(huì)擔(dān)心的。
有一只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有一只手,在抹著我的汗,所有的擔(dān)心和害怕都不復(fù)存在。
一口一口的藥灌進(jìn)嘴里,苦澀卻又帶著一絲的甜意,喝完還會(huì)有人抹抹我的嘴,我也不管是誰,又往那溫暖的懷里倒下去。
我聽到有低低的笑聲一樣:“像一只大懶貓一樣,真是可愛,要是你清醒的時(shí)候,能乖順成這樣,朕就把你寵到骨子里去。”
吃過藥后就睡,一直汗淋淋的,但是我卻是很乖的,我從來不踢被子,我怕病要很久才會(huì)好,窮人家的孩子總是病不起的。
嘆息的聲又低低地在耳邊:“云知秋,你真讓朕看不透,給我掀開縫兒透透風(fēng),你都還拉回去。”
后來還說了些什么我就不記得了,只是覺得耳邊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像是要我知道有人在我身邊一樣,陌生的感覺啊,我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放心。
第二天醒來頭倒是沒有昨天來得沉重,一道愉悅的聲音說:“你醒了,正好喝藥了。”
窗外面照進(jìn)來的陽光白灼得有些讓我看不清楚,眨了好幾眼才看清楚,濃黑的眉下那雙灼灼然發(fā)亮的黑眸,帶著一種最平常的笑看著我,那種燦亮幾乎灼得我心里的某些東西縮了一下,紅唇白齒煞是好看,鼓著腮幫子吹著藥,直到藥到嘴邊,我才心神全收回來。
他是皇上,他是皇上啊,心里的警示一直地在響著。
他微攏眉頭,有些不悅地說:“你又在想什么,朕討厭你用這種眼神看著,快吃藥”
昨天晚上陪在這里的,一定不會(huì)是他,瞧他說話多兇啊。
我垂下眼眸,看著被子上繡的花朵兒,淡淡地說:“奴婢謝謝皇上的關(guān)心,奴婢也……不會(huì)怕吃藥。”
別拿碗苦澀的藥汁來看我的怒氣,我顯然還是不夠聰明的,要不然我就連話也不要說,可是我卻不想讓他認(rèn)為我是對(duì)他感激的,那是不會(huì),永遠(yuǎn)也不會(huì)的。
他氣得手抖了一下,將碗里的藥朝我頭上扣了過來,冷怒地說:“朕真是養(yǎng)了一白眼狼了,活該就是要讓你病死。”
說完也不看我一眼,怒氣沖沖地就大步離開了這里。
身上都是汗臭還有苦澀的藥味,飄浮的腳步出去找到了些水便洗凈身子,再回來抹凈床鋪,整個(gè)人已經(jīng)虛脫一樣坐在地上,連床也爬不上去。
頭昏痛得厲害,不舒服地直咳著。
等我醒來的時(shí)候,又在床上了,又換過了干凈的被子,頭還是很痛,火旺旺地在每一個(gè)知覺里燃燒著。
一方?jīng)鰶龅慕碜釉陬~上,一只大手握住了被窩下我的手,我靜靜地看著他,他正躺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臉向著我,左手拉著我的手,右手再支著額頭,我縮了縮手指,看到他又下意識(shí)地握緊了我的手。
他睡得很熟,沒有發(fā)現(xiàn)我醒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shí)候來的,他明明是怒火沖沖地離開,可是還是折返了回來。
他長得很好看,比夏君棠更要多幾分的邪氣和傲氣,薄薄的唇緊抿著,長長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樣垂在臉上,眉頭還緊緊地皺,他連睡覺也在擔(dān)心嗎?他在擔(dān)心什么?他為什么又回來?
究竟是我氣他,還是他不舍得讓我這個(gè)小丑病死?
現(xiàn)在不想去探究個(gè)清楚,就靜靜地看著他,睡著的他沒有睡醒的他可惡,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息,他的手心好暖,熱烘烘地從我的手指一直傳到心窩處。
有結(jié)凝結(jié)的東西,在泊泊地融化著,像春水一樣,從冰雪里涌了出來,這一刻我覺得他并不是那么討人厭的。
見他眉毛動(dòng)動(dòng)似乎要醒了,我趕緊又閉上眼睛裝睡。
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氣籠罩著我,那只手覆上我額上的巾子,再拉掉,溫暖的手直接蓋上來,喃喃自語地說:“終是沒有那么燙了。”
他的手指往下劃著,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手指太熱了,比我的臉還要燙,怎么可能忽視呢?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眉尖處,輕輕地揉,再順開我的眉:“云知秋你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真不知你為什么有這么多的倔強(qiáng)。”
手指再輕撫著我的臉,他輕捏了一下,再滑到唇上,我覺得心跳得怎么如此的響,多狼狽啊,早知道我就不要裝睡了。
他輕輕地一嘆:“你這個(gè)人啊,真讓朕想不出治死你的法子,像是驢子一樣,拉你不走,還偏得要后退二步,朕應(yīng)該不管你的,或者是用藥灌死你,苦死你。”
他說的話并不是什么好聽的,可是聽著連一顆堅(jiān)硬的心都軟了下來,他并不是我想像的那么壞。
我有些鄙視自已,就算生病了,我也沒有懦弱的權(quán)利,他一關(guān)心我一下,我就可以把對(duì)他的恨,給淡掉幾分嗎?那他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幸福,怎么算呢?這是一筆永遠(yuǎn)不能算得清的帳,他是皇上我是宮女,河水遇上了泉水,非得把泉水納入他奔流的方向。
他捏著我的臉,捏得我生痛,他惡聲惡氣地叫:“云知秋,醒來醒來,朕心里惱得很,非得把你苦得說不出來。”
身子讓他拖了起來靠著墻,一碗苦澀的藥就逼到我的嘴邊:“你不是說不怕苦嗎?朕成全你,喝到你怕,越是不怕朕還越是灌到你怕。”
他的掩飾著什么,我看著他板起陰沉的臉,卻覺得心里有些快意的。
雙手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喝完又滑下床去睡。
他氣得雙手顫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是把朕當(dāng)成下人了嗎?”
是你自已端來要讓我喝的,我不是喝了,你還又不甘心。
偏過頭眨巴著眼看他,他眉一挑,冷厲地說:“敢把朕當(dāng)無物……。”
我現(xiàn)在沒有力氣,也不想和他斗,只是張了張口說:“好苦。”
他便沒有再說話了,眼中那抹故意浮起的冷厲也散得無處可尋,眉開眼笑地說:“朕的目的就是要苦死你。”
我發(fā)現(xiàn),他怎么像個(gè)孩子一樣啊。
如果我冷傲地說出事實(shí),我想他一定面子掛不住,非雙手掐死我不可。
閉著眼睛又尋找著睡意,迷蒙間,他又叫了我二聲我都沒有應(yīng),他的手滑入被子下,又捉住了我的手,似乎百般無奈地說:“你這大懶貓,怎么總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