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委托了任務后的第二天，趙詡就已經再次收到了那張詭異紙片的后續消息了。

[你好，你的委托已經完成，請盡快準備好一百萬現金，見面地點照舊，時間是明天中午一點二十分]

[后續服務——

祛邪符（可以抵制一些妖魔鬼怪的接近）

追蹤符（可以追蹤任何接觸過的人）

加速符（可以短暫時間內給任何可移動物體添加速度屬性）

力量符（可以短暫時間內給任何生命物體添加力量屬性）

體力符（可以短暫時間內給任何生命物體恢復體力）

治愈符（可以治療一些輕微外傷）

......

每張符咒需要一千塊，請問是否需要后續服務？]

趙詡看得隱隱有點懵逼了......還有后續服務？他想了想，拿起圓珠筆，在紙面背后寫上了自己的答案：是，追蹤符和治愈符分別三張。

[好的，明天可當面交易，請另外準備后續服務的費用]

“這真是夠坑錢的啊......”坐在辦公桌前的趙詡忍不住腹誹了一句，然后提起咖啡喝了一口，不過他卻還要確定任務是否真的解決了，于是他特意聯系起了平時的幾位朋友幫自己查明一些情報，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個消息——鄭浩然被一個神秘女子殺死在密室里了，而且還是面目全非連親媽都認不出那種，現在已經被警方定位惡性刑事事件了。

得知此事的趙詡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他想不到環境社的作風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兇狠惡毒啊，不過鄭浩然到底是否妖怪的問題他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正沉思著時，他忽然見到桌面上的紙片居然突然自燃了起來，火苗很小，沒有燒著桌子，只是在剎那間把紙片給燒成了灰燼，唯有這點痕跡似乎在說明著紙片曾經存在的證據。

“......”

......

......

二樓客廳。

任小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要回收那張紙？如果找那個富二代做長期客戶不是更好嗎？”

這不僅是他的疑惑，也是紀臻的疑問。

寧衍笑了笑，回答道：“如果找趙詡做長期客戶當然是好了，但你們忘記我一開始說過的宗旨了嗎？”

任小明：“保護環境？”

“......不是這個，我們要走的是高端精英路線啊，要的就是神秘感和高效率，所謂物以稀為貴嘛，為什么會有物以稀為貴這個定律？說到底還是脫離不了人欲的范圍。你想想，假如我們的‘會員卡’以后成了無價之寶，就連有錢人傾家蕩產都想買下來的一張會員卡，那成為發售方的我們不是才掌握著主動權和優勢嗎？等以后我們打出名聲后，這張有著植樹標志的會員卡明顯會是許多人都期盼著的一樣金手指，我們要做的是系統的制造者啊，而不是要做系統，請細心想透徹這一點。”

“再者，風險也是個問題，如果以后也有長期客戶利用會員卡給我們設局，那說不定以后是整個天師聯盟的埋伏等著我們呢，你等著吧，天師聯盟不久之后肯定會關注上鄭浩然的案子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我們可是要跟他們搶肉吃的人......盡管我們只是想喝湯，可在他們看來就是搶他們的肉吃，說白了就是資本的吸引性，也是脫離不了人欲范圍。從遠景和風險來看，我覺得做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紀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任小明納悶問道：“我說寧老師啊，你的大學專業不是歷史么？怎么這么懂這些？”

寧衍鄙夷地看著他道：“誰說歷史沒有教這些的？”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啊。”

“這都是一個姓馬的長者傳授下來的啊，比這些更厲害的東西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一本叫做《資本論》的書上呢。”

“......那按你這么說，要是懂得這些道理誰都能飛黃騰達啊。”

寧衍笑道：“哪有你想的這么簡單，理論和實踐完全是兩回事，懂得我剛才說那些道理的人在社會上多著呢，比我聰明的人也多著，可為什么他們難以脫穎而出？說白了，就算你知道懂得怎么利用人欲賺大錢，可在一個領域上從零開始走到巔峰都需要拿出命去拼才行的，甚至拿出命去拼都不一定能成功，因為懂得這些道理且比你厲害的人比比皆是，競爭力那么大那么強，你敢保證自己只懂得一點點東西就一定能走上人生巔峰？別看幾十年前的改開那么多暴發戶誕生，但是真正占據市場最大利潤的還不是那些清北或者在國外頂尖學校留學的創業者？”

繼而他嘆了口氣，“所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別想那么多的，我當時之所以選擇歷史專業也多半有幾分是因為害怕這殘酷的競爭，不過現在看來我們都很幸運，因為目前天師市場還沒被真正開發出來，所以我們才能趁機賺些錢而已，如果以后人人都是天師......”

聽到這里，任小明便笑了：“怎么可能？又不是誰都具有成為捉妖天師的天賦的。”

寧衍卻在心里嘀咕道：以后就難說了......

一種微妙的危機感始終徘徊在他心里，因為既然幽都殘土都出現了，那難保天庭不會還存在在他們的頭頂上，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現在人神隔絕了，可無疑他現在需要做好準備了。

......

......

第二天，中午一點鐘左右，趙詡就早早來到了原先來過一次的咖啡館，照舊點了一杯拿鐵。他身邊的座位上放著一個行李包，行李包里面裝著的卻不是衣物之類，而是一百萬六千塊，這是一個足以讓大多數普通人眼饞的數字。

自從那張紙片無故自燃后，趙詡就很想再次見到那位自稱“紙師”的神秘男人一面，盡管危險，可他確實對那個似乎存在著天師和妖怪的世界起了興趣......畢竟吃飽了撐的。

作為富二代的他從一開始就不用擔心經濟問題，他要擔心的不過是把妹、積累經驗和人脈，以及在作為東裕集團董事長之一的父親的提拔和扶持下逐漸升職真正掌握公司的部分事務罷了。

“嘀嗒嘀嗒......”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不久之后，一點二十分到了。

“叮鈴鈴......”門口的風鈴聲響了起來，趙詡下意識望了過去，可這次進來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個撲騰著雙翼的白紙蝴蝶，那白紙蝴蝶飛啊飛的，來到了趙詡的面前，最終落在了他身邊的那個行李包上。

就在他一臉茫然之下，那紙蝴蝶忽然化作了無數紙片將這個行李包淹沒覆蓋了進去，瞬息之間，那行李包就消失在他面前了，而在行李包原來的位置上卻多出了六張符咒以及一張寫明了咒語和留言的普通紙張——那些特別的紙張是十分工整的，而這紙張卻是邊緣不規則形，也沒有給人一種冥冥中的特殊感，趙詡一看就看出了這只是普通的紙張。

趙詡拿起那紙張起來看，只見上面寫著：

[咒語：由“為了保護世界和平及地球環境必須處理不法分子社”出品的好用又便宜的符咒，十張一捆，一捆打八折]

趙詡：“......”

他繼續往下看去。

[感謝光顧，希望以后還能有交易的機會。

——為了保護世界和平及地球環境必須處理不法分子社（此處標注著一個圓環內的植樹符號）]

趙詡已經無言以對了，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環境社莫名的喜感？

另一邊，寧衍等人也已經回收了報酬并核算好了數目，繼而分贓，哦不，分錢。寧衍得了三十萬，紀臻得了三十萬，任小明得了三十一萬三千，其中九萬三千充作社費，由寧衍保管。

大抵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現金，不管是任小明還是一向面無表情的紀臻都微微有點激動起來了，事實上寧衍也多少有些激動，畢竟就算他精神財富再多也擺脫不了物質貧窮這個事實，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并提醒道：“不過是幾十萬罷了，得意個什么勁兒？你們別忘了，這幾十萬頂多能在逾州市買個廁所而已。”

紀臻：“......”

任小明：“......”

雖然這話真實又扎心，卻也確實讓他們冷靜了下來，作為捉妖天師的他們第一次覺得這個職業原來這么多油水，可惜以前這些油水又被天師聯盟給壟斷了。

“比起短期報酬，無疑名聲是連錢都換不來的東西。”寧衍緩緩開口道，“我們該去做下一個委托了，盡快打出我們環境社的名聲來。”

隨后，他拿出了筆記本，打開了“百妖錄”這個文件夾，而其中明顯又多了兩個檔案，分別是“Y-002：養生大師”、“C-001：臭味”。而他們接下來要調查的，無疑是“C-001：臭味”這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