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福州路，琳瑯閣書店。

如果要評選上海最受摩登新人歡迎的地區，那非福州路莫屬了。除了讓眾多年輕人銷魂的幾家游藝場，還有眾多書店、書局。上海最大的中華書局、世界書局、大東書局就設在這里，此外還有幾十家新式書店，以及以某某齋、某某閣命名的舊式書店和古董書店，足以讓新文化人流連忘返了。

李春霖也在這里開了一家書店，名為琳瑯閣。公道來說，這名字實在名不副實。琳瑯閣既無時髦的新文化書籍和定期雜志，也沒有誨淫派、蝴蝶派的舊小說，連環畫報、春宮圖什么的自然更不會有。琳瑯閣是一家古董書店，專售舊式書籍，只售明清時期的書籍，民國之后印刷的概不供貨。

李春霖自己也像個古董，他終日穿著一件破長衫，頂著一頂瓜皮小帽，戴一副酒瓶底一樣厚的玻璃眼鏡，仿佛從舊小說插圖中走出來的人物。

上海因摩登被譽為“摩都“，琳瑯閣如此守舊自然生意慘淡，門可羅雀。偶爾誤入的新文化男女常常對李春霖報以鄙夷的目光，暗中嘲笑其因循守舊，不通世道。

李春霖卻毫不在乎。繼續倔強地經營著這家店。其實要說摩登，他比全上海的人都魔，要說見識，他比大多數人都多。因為他不屬于這個時代，更經歷過一次死亡。

是的，李春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是個異時空的來客。他生于80年代中國一個小農村。十來歲那年，生了一場惡疾，高燒不退，幾乎死亡。恍惚之間，他見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著旗袍，風姿綽約，和家里那張褪色的老海報上的老上海電影明星一般無二，連手里捻的都是那早已停售的金鼠牌香煙。她稱自己是一名“莊家“，為了和他交流，暫時選擇了這個形象。她問李春霖是否想活下來，為她服務，李春霖當然點頭同意。

莊家沒有食言，李春霖活了下來，成為了一名牌手。不過他選擇成為一張“輔牌“，而非戰斗類型的“主牌“。

所謂輔牌，就是放棄為莊家執行任務，轉而為其他牌手服務的人，可視為牌手們的后勤。利用各自的天賦，他們為其他牌手提供各類服務，從中賺取點數，以定期供養給莊家，作為自己不用參加陀羅牌局這一死亡游戲的代價。

再三考量，李春霖選擇成為一名卡牌商人。

作為一名牌手，想要在眾多陀羅牌局內縱橫馳騁，除了要有一身過人的本領，一副強大的陀羅卡牌也是至關重要的。卡牌可以賦予牌手強大的能力，關鍵時刻能讓他們轉危為安。陀羅卡牌作為任務獎勵，是每個牌手完成任務的動力之一。

然而不是每個人得到的卡牌對他本身都是有益的，比如一個凡事都要拳頭上見真章的武斗派牌手，得到了一張能夠強化射擊或巫術能力的卡牌，那這張牌他來說可謂廢紙一張，但對于擅長槍械、巫術的牌手來說卻是至寶。所以負責流通卡牌的商人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他們隱身于副本世界之中，以點數換取牌手多余的卡牌，再交易給需要的人，從中賺取差價。掌握眾多卡牌資源的商人，能得到牌手們的重視和尊重，地位不在強大的“王牌“之下。

李春霖輾轉游歷了多個牌局(副本世界)，每到一處，即于隱蔽之處開設店鋪，與往來這世界的牌手互通有無。陀羅牌局風格多樣，有些世界是銀河中心繁華的異星都市，一些則是人類已經全部滅亡的廢土陰墟。最后他選擇了上海1926這個副本長期定居，一住就住了五年。

一晃過了這么多年，他幾乎被這個世界同化，成為了這個副本的“本地人“。五年來，他作為琳瑯閣的主人，見過了無數牌手。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有些對他來說可算是古人，有些則來自遙遠的未來。這些人本來永遠也不可能彼此見面，因為牌局而聯系了起來。福州路的人們永遠也猜不到，這家小小書店居然是多個時空來客的匯聚點。

今天又是平靜的一天，一整天都沒有顧客。李春霖一本《七劍十三俠》讀完，已到了日薄西山，該是打烊的時候了。李春霖放下書，剛準備關門。一個人走了進來，他一身白衣，面露疲憊之態。他徑直走到了李春林的柜臺前。手一抖，手掌中多了一張牌，上面印著一個黑色的繁復符號，這圖案既像花朵，又像一顆黑色的太陽。盡管上面沒有任何字跡，李春霖看到這張牌，他的眼前自然地浮現出了一行字跡:“姓名:張生，等級:王牌，已完成牌局數量:6“。

李春霖眼前一亮，生意上門。這種紙牌被稱為“曼陀羅牌“，是牌手身份的證明，記載有持有該牌的人的身份信息。這張紙牌上的符號被稱為“曼陀羅“。“曼陀羅“乃密教符號，傳說“曼陀羅“如金剛般堅固無毀，又如母胎般孕育萬物，是世界的象征。陀羅牌局的“陀羅“二字即由其來。故以此牌作為牌局中人的身份證明。

那人，張生，向李春霖展示了曼陀羅牌后，立即背靠在墻上，坐在了地板上。

“先讓我喘口氣。“他說，他面色蒼白，似乎相當疲憊，就像剛剛經歷了一次舍命相搏一樣。

李春霖對此毫不稀奇。牌手都是莊家的玩物，張生這種人在副本內參與的都是一些難以想象的死亡游戲，時刻大意不得。他既要防備所要獵殺的目標對象的攻擊，還要防備在這副本世界中覬覦他資源的其他牌手的伏擊。而這里是他可以安全休息的地方。

按照潛在的規矩，每名牌手之間在商人的活動區域內要和平相處。這就相當于游戲中的安全區，他們絕不能在這里交手。當然這只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一些比較強悍的牌手無視規則甚至動手打劫商人也不足為奇。但這對大部分牌手來說往往是得不償失的行為。商人終日奔波，足跡遍及多個世界，掌握的卡牌千奇百怪，也許沒有牌手戰斗力那么強大，但是自保不成問題。得罪了商人，后果是很嚴重的，不但少了一個補給地點，消息傳出去其他商人也會拒絕為其幫助。甚至可能遭到商人盟友的報復。

張生后背靠墻，長長深呼吸。他的胸口似乎還有傷，盡量避免碰到那里。

他捏碎一張牌，手中多了一瓶深紅色的飲料，他將它一飲而盡。

李春霖眼前一亮。身為商人，他關心各式各樣的商品。這瓶飲料看卡片邊緣僅僅是銅牌，價值一般，但相當陌生，他從沒見過。這飲料是否有什么奇效?它能讓飲用者飛行，還是能治療某種傷勢?

注意到了店家眼鏡片后銳利的目光，張生笑笑。他說這僅僅是一瓶“蝌蝌啃蠟“罷了，是他生前那個世界流行的飲料。并無特別之處。

李春霖默然。用寶貴的物品卡片來儲存一張無意義的飲料，這樣的客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可不是治療藥。我的傷勢用之前喝下的超再生藥水治療就夠了，還有一個小時之后藥效才會消失。“張生說到此，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惜我那超再生藥水也是一張金卡，本來我想在更重要地方用的。用了這樣一瓶珍貴的超再生藥水，只換了些2級的武功絕技，不知道算不算虧本。不過有了這些絕技，第一個支線任務就算是完成了。2000點總還是有用的。“

張生目光望向一個角落，李春霖朝那個方向望去，那里是書店天花板骯臟的一角，掛著一只蜘蛛網。一些青色的煙霧忽然在那里浮現，形成了一個藍色的平面，仿佛投影出來的電腦屏幕，上面跳躍出了白色的字跡:

“支線任務:以武會友。

難度:高

條件:自身具有武術家背景，副本是武術的黃金時期

任務目標:

從三個以上武術家身上收集2級或以上的招式三個以上。

“收集“可以靠學習、復制、奪取或得到其秘籍來完成。

進度:3/3

獎勵:2000點數“

這些記錄下面突然彈出了“任務完成“四個紅色大字。隨后張生頭頂跳出了“+2000點“的金色字樣。

每個牌手在潛入陀羅牌局的副本世界中時，會被給予一個“主線任務“。正常來說，只要完成這個主線任務就能安全返回自己原先的世界并拿到獎勵，但如此牌手的收益是很可憐的。所以牌手往往會選擇若干支線任務順便完成，以得到更多的點數。點數即是陀羅牌局中的“金錢“。

剛剛張生交了任務，獲得了2000點獎勵，回報可謂豐厚。

這個任務界面本來是只限于牌手自身看到的，但李春霖身上有一張固有卡，名為【他人視覺】，讓他可以看到其他牌手的界面。這是他為了交易方便專門裝備的。看到張生剛得了2000點，他的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拱手道:“恭喜!恭喜!客人居然完成了如此高難度的支線任務，實在可喜。不過持有這么多的點數在身，若要等到任務完成再做結算，未免浪費。琳瑯閣雖然店小，值得買的卡片總還有幾張，客人若不嫌棄，就將這點數都在這里用了吧。“

張生沒有多說，站了起來。這意味著交易的開始。

李春霖疾步走到書店里側的書架前，掃開《空空幻》、《冷國復仇記》、《電術奇談》、《月球殖民地小說》等若干舊書，從里側抽出了一本巨冊。那書硬皮書脊印著幾個金色洋文字母，李春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這書殼只是個幌子，巨冊的里面藏著他要命的商品。

李春霖堆起笑，將那巨冊在張生面前攤開，那書里如照相簿般上下左右排列著許多卡牌。這些就是牌手賴以生存的陀羅卡牌。

陀羅牌局中的常見卡牌可以分為五大類，天賦卡、能力卡、固有卡、物品卡、功能卡，又可以依照稀有度等級分為白金、金、銀、銅、鐵5個等級。

李春霖店里沒有功能牌，其他卡牌分放在四頁里。張生依次看了下去。

第一頁是天賦牌。這是最珍貴，價值最高的一類卡片。是牌手在危險的副本世界生存基礎。雖然每個牌手可以擁有多張天賦卡，但同一時間內只能讓固定數量的天賦卡發揮作用，這被稱為“裝備“卡牌。像張生這樣的王牌等級的牌手可以同時“裝備“兩張天賦卡。

天賦卡可以賦予主角相應的能力，并且會隨著主角使用的時間不斷成長，不斷提升自己的等級，是越用越強的一種卡片。比如一個牌手“裝備“了0級【拳擊】天賦卡，那么他馬上就能使用直拳、勾拳等拳擊基本招式，就如同之前曾經系統學習過拳擊一般。若他利用這些招式戰勝強敵或勤加使用，【拳擊】牌會升到1級，而他也會掌握如組合拳等更高級的招式。其他也是同理，【語言】天賦牌會隨著成長讓牌手掌握更多語言，或獲得聽懂任何外語的能力，等等……可以說天賦是牌手在牌局中生存的關鍵。一張高等級的實用天賦牌可以賣出天價。

而琳瑯閣里有哪些天賦牌呢?張生依次看下去。

【迦梨魔杖棒法】

種類:天賦，稀有:銅，價值:600 等級:0/3

菲律賓魔杖古傳棒法中的一系。快速、頻密的棒法。可雙持。

【警用器械】

種類:天賦，稀有:銅，價值:600，等級:0/4

使用各時代警用器械的能力。包括槍械和冷兵器。

【騎乘】

種類:天賦，稀有:銀，價值:1200，等級:0/5

駕馭坐騎和載具的能力。

張生尚未看完，李春霖已急不可耐地開始推銷:

“能看出來您是位武者類型的牌手。“他搓著雙手:“這張【迦梨魔杖棒法】很適合您。“

迦梨是菲律賓魔杖棒法的一系。菲律賓魔杖這種南洋棒法以手持短杖連續攻擊為主要攻擊方式，可左右手各持一棒連環擊出，是在現代也頗為流行的武術。

張生搖了搖頭。“這種棒法我在我的時代也曾經見過。雖有過人之處，但據我所知，必須得用特殊的棒類才能徹底發揮其中的威力。不能是木棒，也不能是鐵棍，而是一種由當地藤樹的樹枝打磨淬火的藤木短杖，用此種武器方能徹底使出其精髓。在這個副本世界中恐怕難以入手此類特種武器。況且這張牌才0級，上限也才3級。就算我天天練習這棍法，刷滿了級，估計也沒有什么威力。這牌對我毫無用處。“

李春霖又指向第二張卡片，“那么這張【警用器械】如何呢。兄臺是高人，可不要落進俗見，以為這張卡只能強化警用小手槍警棍和手銬。其實警用器械的范圍相當之廣，不但有尋常的手槍、警棍、手銬，還有十手、藤牌、長叉甚至大型機械夾。這張卡可以增強眾多武器，涵蓋近戰遠程，價值其實不低于經典卡牌【軍用武器】!“

張生笑了。“店家實在巧舌如簧，然而在下不敢茍同。如果這張牌真是一張【軍用武器】，我倒還可以考慮考慮。【警用武器】完全不感興趣。“

“那么這張【騎乘】呢?這可是牌手間公認最好用的卡之一。在古代副本您可以憑此騎乘戰馬、戰象，駕馭戰車。在現代副本，你可以駕駛各類跑車、戰斗機。在未來副本用途就更大啦，你甚至可以用來駕駛飛船、機甲、巨大機器人!

張生點頭。“這卡不錯。然而我的天賦卡位已經滿了。而且這張卡只有0級，得重新練起。對我來說實在不合算，還是看看別的吧。“

李春霖面露不悅，翻到了下一頁。

第二頁放置的是固有卡。如果陀羅牌局是個游戲，固有卡就相當于牌手的被動技能。相比天賦卡，固有卡的裝備位置要寬松得多。王牌可以裝備五張固有卡。

張生一張一張地看了下去。

【傳統主義】

種類:固有，稀有:鐵，價值: 300

使用冷兵器及18世紀之前的老式火銃時提升威力，使用現代武器時降低威力。

【窮有窮福】

種類:固有，稀有:鐵，價值: 300

當你身上的全部裝備、物品(不含卡片)，錢財總價低于300分時，提升防御力。

【砍腿狂人】

種類:固有，稀有:銀，價值: 900

你攻擊對手腿的招式性能增加。

【動物親善】

種類:固有，稀有:銅，價值: 600

動物對你更加友好，野生動物不易主動攻擊你。

【袖里乾坤】

種類:固有，稀有:銅，價值: 600

你可以在自己身上隱藏一樣小型物品，即使裸體搜身亦不能找到。你可以在隱蔽處將其取出。

【面不改色】

種類:固有，稀有:鐵，價值: 300

你撒謊時露出馬腳的幾率降低，界中人更容易相信你的謊話。

【風卷殘云】

種類:固有，稀有:銅，價值: 600

你的吃飯速度變成平時的兩倍。

【洞悉謊言】

種類:固有，稀有:金，價值: 1000

你能夠聞到謊言的味道。當有人在你面前說謊時，你能夠通過他散發出的氣味辨別出來。

李春霖再次滿臉堆起笑容。“這些卡我想您一定非常中意，可以說個個兒實用。“

張生皺起眉頭:“恕我多言，這些卡對我來說基本全是垃圾。【風卷殘云】這張卡，名字起的倒是很拉風，效果根本沒有用。【面不改色】【袖里乾坤】大概適合那些在副本里頭靠著一張嘴坑蒙拐騙的騙子手。【動物親善】在野外生存副本里非常有用，但在這城市里有何用?【洞悉謊言】倒是有用，可惜價格太貴了，得不償失。【窮有窮福】、【傳統主義】這樣的卡大概只適合某些采用特殊戰術的人物。只有【砍腿狂人】這張卡勉強還可以，然而我從來不打別人的腿，我有力氣都朝對面的臉招呼。“

李春霖再次翻過一頁。第三頁是能力卡。能力卡是用于輔助的小技能，類似電子游戲中的召喚師技能。能力卡有使用次數，有些是限定一天能夠使用多少次，有些是限定進入一次副本世界能夠使用幾次。前者只要到了副本世界內第二天6點即可恢復使用次數。后者需要退出副本世界再次進入方能恢復次數。

【爛漫一笑】

種類:能力，稀有:銅，價值: 600

你的笑容可消除對方1級以下的敵意(如偷竊失敗或偶然沖撞對方的程度)，限女性使用，每天1次。

【耳報】

種類:能力，稀有:鐵，價值: 300

你可以通過耳邊響起的神秘耳語獲得目標非牌手人物的詳細信息。靠心念啟動。每天3次。

【化肉】

種類:能力，稀有:金，價值: 1000

你只要將籃球大小以下的石頭和木頭握在手中，即可將其變為可以食用的肉類。但用此法變出來的肉塊沒什么滋味。副本內3次。

【樹化】

種類:能力，稀有:銀，價值: 700

你可以隨時進入“樹形態“，并可隨時切換回來。在樹形態時，你的頭發變成綠色，皮膚變成堅硬的樹皮，你無需再進食和飲水，靠頭發光合作用汲取能量，靠足部從土壤汲取水和養分。但你此時你行動緩慢，且懼怕火焰。

【彈簧腿】

種類:能力，稀有:鐵，價值: 300

你可以跳到三層樓高的高度再平安落下。副本內3次。

【尋寶地圖】

種類:能力，稀有:銀，價值: 600

每次副本三次，使用該能力可找到副本內高價值物品的位置。使用會產生一張標記十公里以內全部價值在200分以上物品位置坐標的地圖。

張生的眼睛亮了。這一頁開始總算出現有價值的東西了。這些能力除了【爛漫一笑】性別不符，【化肉】相比城市副本更適合生存副本之外，其他能力卡牌都有一定用途。尤其【耳報】這張牌可以彌補張生一直以來欠缺的情報能力。不過是否購買還要再看看最后一頁才能做定奪。

最后一頁放的就是物品牌了。物品顧名思義就是以卡片形式存放的各種物品。這些物品來自各個時代各種異世界，效果多樣。卡牌只要撕掉就會還原成物品，在基本保持原樣的情況下可以再變回卡片。物品類卡牌比較常見，一般作為消耗品。

【便攜財寶】

種類:物品，稀有:鐵，價值: 300

使用后，能夠變化出符合該時代的通貨，通貨價值250分。

【瓶裝好感】

種類:物品，稀有:鐵，價值: 300

裝有“好感“這種情感的小瓶，可以令目標界中人對你產生親人般的感覺。

【藥效延長藥水】

種類:物品，稀有:金，價值: 900

此藥水本身沒有藥效，但可以延長飲用者身上已有的持續效果。

【鐵拳藥水】

種類:物品，稀有:鐵，價值: 300

飲用該藥水后，飲用者的雙手將變得像鋼鐵一般，沉重而且堅硬，但不會影響手指的靈活性，6小時后效果消失。

【萬能舌頭】

種類:物品，稀有:銀，價值: 500

這只舌頭可以代替你說任何語言的話語。它只能說，不能聽。所以你依然聽不懂外國語言。

【盛宴之門】

種類:物品，稀有:金，價值: 1200

對著任意墻壁使用，將形成一道門。那扇門將通往一個位于異次元的房間，房間里有足夠六個人休息的床鋪，溫暖爐火和一頓大餐。

終于看到好東西了。張生興奮起來。【便攜財寶】是對張生這次任務很重要的東西，因為他這次的特殊條件是“一絲不掛“，一點錢財也沒有，用這張卡可以“變“出一些財物，足以應急之需。

【鐵拳藥水】對張生這種用拳頭戰斗的人來說至關重要。他用【白素卷軸】的能力模仿了蛇拳招式，但是沒有練過蛇拳的指功和鐵砂掌。用尋常肉掌來使用蛇拳招式可能威力不足，甚至可能反受其傷。【鐵拳藥水】正巧可以彌補這個缺陷，還能增強其力量。

雖然沒有買到一直想買的【超再生藥水】，但是這里有【藥效延長藥水】，如果趁現在【超再生藥水】效果還未消失時馬上服用的話，可以繼續延續超再生藥水的效果，本質上是一樣的。

其他的，【瓶裝好感】這種物品不符合張生的性格。【盛宴之門】相當于隨身帶了一座豪宅，可以隨時休息，相當有吸引力，但對這個城市背景的副本中沒什么用，而且價格太過昂貴，不能買。

最終經過詳細斟酌，張生決定購買【便攜財寶】、【耳報】、【藥效延長藥水】、【鐵拳藥水】四張卡，總價1800點數。

“客人您真是精明得一毛不拔，不知道是否裝備了【精打細算】之類的卡?“李春霖籠手道:“如果您這樣的客人再多來幾位，我就窮到連供養莊家的點數都不剩了。“

張生沒有理會。他拿出了那張【便攜財寶】，撕碎，卡片消失，化為一只沉甸甸的褡褳。張生解開一端，幾枚閃亮的銀元掉了下來。張生面露笑容，他將褡褳搭在了肩上。揮手和李春霖告別。

“客人接下來要去住店嗎?“此時已接近夜晚，李春霖問:“我知道幾家公道的店，可以為您介紹。“

“住店?我可沒有那種余裕啊。“張生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得趕回滿庭坊，把這身衣服的錢還清，還得再想個辦法購置一身符合這個時代的合適行頭。“

“衣服的話，我這里有幾件，客人如果不嫌棄……“李春霖點了點自己這身。

“算啦，我的點數還不至于用到這種地方。“張生笑道:“更何況，你的衣服款式太舊了。“他停頓了一下:“接下來我可要去參加一個約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