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這桌不靠窗不靠人少的有利位置,所以剛才坐的時候才獨獨讓她一人坐這坐了這么久。
茶樓就要是這樣,有座位只要不是雅間都可以拼桌。所以唐生在男子點頭示意后也輕輕點了下頭,靜靜等著說書人的下文。
說書人抿了口茶,“要說這雷峰也奇。行蹤詭秘只出現在需要幫助的人的身邊,做完善事后一聲也不吭就走了,這樣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走,惹的長安人民非議。結果讓人給鉆了空子。
由于雷峰的服飾不是很難,所以有人就模仿它穿衣做案。
你說,明明一個做善事的突然做壞事了,結果是不是讓人不那么容易接受。所以京兆已的府門啊只能接受一種結果,就是被人拍開,一直拍。
但這件事實在超出京兆已的能力范圍,很快京兆已就上報了朝廷,朝廷把案子分配給了刑部和大理寺,兩部聯手,兇手很快就落了網。
躲著不出來的雷峰們也重新出來了。經過這件事后,雷峰和百姓都相對的有所改變。
百姓是看出來了,這個組織是真心真意的做善事,而從那以后,看見有人假冒或者從雷峰中發現了老鼠屎,百姓都會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一幫。
比如把假冒的雷峰扭送官府,把雷峰中的老鼠屎舉報給雷峰的頭頭等。
而雷峰們也不再一身黑衣黑袍黑面巾了,他們改穿長安流行的大袖衫,戴半邊遮眼面具,在其右手手腕的位置刻有一個血紅的字體。
至于具體是什么字沒人看清。
有人說是義字,有人說是仁字,有人說是善字,有人說是罰字,還有人說那就是一朵形狀奇特了點的紅色花骨朵……”
“切……”一人大聲起哄了一句。
說書人停下來收尾,“反正自那之后,雷峰出來總會不平凡一段時日,要么極致平靜要么極致張揚。而這次雷峰出來,長安街上又會出哪些好笑好玩兒的事呢?請聽下回分解。”
“切……”一茶客也跟著起哄。
“我猜啊,這雷峰背后的主人一定是個棄兒。”一位茶客發表了他的聽后感。
“張中,此話怎講?”一人問道。
那叫做張中的人略微帶點得意,“你想啊,這幕后人小時候肯定是被長安的哪號大人物接濟過。現在長大了,找不到當年接濟的人就用這種方法來反哺以前給過他溫暖的一方水土。想想,刺激不?”
“……”眾人,這人怕不會是個傻子吧。
“也不知道這次這些雷峰又是為啥出來?”
“不管為啥,如果說書先生沒說錯亂說話的話,按照說書先生的說法是這長安城至少能安穩個幾個日子。”
“嗯,這樣看來,這雷峰背后的人思想覺悟這么高,怎么說也的是個思想家。”
“嗯,思想家哲學家。”
說書人看著下方熱鬧討論的氣氛,喝了盞潤潤嗓子,這才抑揚頓挫說道:“這偌大的長安,當然不止一件有趣兒的事。不知各位可曾聽過前幾日大皇子遇害一案?”
“說書先生,連皇家的秘聞你也敢說!”一茶客好心打斷說書人。
另一茶客也跟著接道,“對啊對啊,先生膽子可真的夠大啊,還敢頂風作案。”
而說書先生卻不著一點急,姿態悠然,一副極其放松的姿勢,“大家別急,這老夫敢說,自然有老夫的緣由。”
“不是,先生啊,你真的別害人,就是你敢說我們也未必敢聽啊。說不定你這邊還沒說完書,那邊就來捉拿你的。”
“對對對,先生,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朝廷和吾皇砍啊。”
“先生,我們還是接著說上次的那個張二案吧,我真沒想到這張二既然為了一只雞殺害自己的結發妻子,而且還是一只不下蛋了的老母雞。哈哈哈哈,我覺的今年都沒有其他有趣的事件能超過張二案了。大伙給說說,你們會為一只老母雞殺自己的親人嗎?
這張二真是又可憐又可怖。”
果然,有人開始被轉走了一波注意力,發出疑問?“張二案?”
“是啊,張二案。立童還不知曉。”剛開始說話的那人奇道。
“不知。”茶客回道。
“我給你說啊,這張二案……”
……
底下茶客鬧哄哄的,都有意無意的讓說書人說不了話。說書人沒辦法,只好讓下方把張二案補充完才能讓自己有個空子插話。
等喧鬧間歇,說書人清了清嗓,“各位,其實我這次敢說就是因為有底氣,城外的告示欄里貼著的皇榜,明明白白的寫著全天下捉拿行兇的兇手。朝廷張貼了皇榜自己就敢說了。”
立即有跑的快的人站了起來,“貼皇榜的地兒離這不遠,我去看一看有沒有皇榜。”
說完一遛煙的跑了,留下一茶樓的茶客面面相覷。
其實說書人說到這,下面的人就信了一多半了,你說誰沒有好奇心?特別還是那種平時高高在上的人,伸手摸不到,抬頭還看不見,力量財富極大的對比下,難免會更讓人吸引進去。
“老替,你那個在宮里當差的親戚有給你透露什么消息嗎?”一個茶客問道。
“沒有,皇家秘聞他還是輕易不敢嘗試的。”
“木吞,你平時百事通,那你有什么消息嗎?”
“沒有。”
“那先生,你先說吧。”問了一圈下來沒一個人知道內情。于是又茶客忍不住了叫說書人先說。
可此時的說書人不急,“不慌,等看皇榜那小子回來再說。”
與此同時,大理寺內。
“大人你說唐生要辭官?他辭官能去做什么?而且這兩國都要交戰了還辭官,他腦子里能想啥?辭官去當土匪頭頭的?還是當個攔路打劫的?”
方天河指了指木椅,示意羅篇坐下回話。
羅篇坐了下來,方天河盯著他看了半晌,問他:“聽說你喜歡唐生?”
“噗……”
羅篇正端起一杯茶水喝,聽見方天河這么說一口茶全噴在了面前的波斯地毯上。可把方天河給心疼死了。
“誰給你說的?”羅篇問道。
方天河回:“能有誰?你小子從來就沒掩飾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