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只感覺到白光很亮，似乎照亮了整個世界，意識一瞬間像昏迷了一般。

“鳳！還不跟上！”一個嚴厲響亮的聲音從耳邊突然響起。

顧清歌轉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一個板寸頭，一雙犀利又明亮的眼睛，黝黑的皮膚彰顯著陽剛氣息，這是他的教官戾。

“還不跑！不想吃晚飯了？！”戾雙眼一瞪，像發怒的老虎。

顧清歌愣了一下，然后跟上了隊伍。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顧清歌已經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但是身體像開了發條一樣沒有停下來。

直到最后像是意識昏迷……

顧清歌睜開眼，看到自己倒在了一個濃密的草叢里，周圍黑的沒有星光，草叢里似乎有東西爬過，天空中似乎有東西略過。

“嗷嗚～”一陣狼叫。

顧清歌立馬拱起了身，只看到遠處亮起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王者緊緊地盯著獵物。

灰狼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跨了過來，顧清歌繃緊了身體。

突然，縱身一躍，灰狼露出了鋒利的爪牙撲向顧清歌，顧清歌敏捷地往旁邊躲閃，又是一躍，灰狼已經再次撲向了她的面前。

顧清歌兇光乍現，徒手扣住了它的獠牙，然后一腳纏在了它的身上。

灰狼反復撕咬翻滾，顧清歌狠命地摳著，與它纏打在地。

一拳又一拳，不要命的捶打在它的身上，獠牙戳傷了骨肉，流出了大量鮮血，顧清歌像沒有知覺一般，最后灰狼沒有了動靜，顧清歌累的趴在了地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鳳！再不交出機密，你最尊敬的教官可就交代在這了。”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只見光照下，慢慢浮現了那個黝黑的身影。

鳳被綁在柱子上，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殘廢的身體只有半口氣。

用力地抬起頭，看到了那個教官。

戾的眼神依舊犀利而明亮，突然，他搶奪下了旁邊扣押他的人手中的槍。

“砰！”

全世界安靜了……

“不！！”鳳如困獸嘶吼著，但是那個身影再也不起來了。

叫累了，似乎要睡著了……

我叫鳳，從小是個孤兒，五歲那年被戾收養，從此過上了魔鬼一般的生活，跑步，俯臥撐，引體向上，負重跳都是家常便飯，沼澤，盆地，黃沙，原始森林都是日常的居住地。

每天猶如機械一般不斷地鞭策自己，狠狠地虐自己，像是過著不是人的生活。但是，在那一圈圈長跑跑完后，會有一瓶藥放在床頭，在原始森林廝殺完以后，會有一盞燈等待我們回去……

戾總是說，殺手不能有感情，他要培養出最頂尖最精英的殺手組織。

但最后，他似乎敗給了感情。

是的。他毅然決然寧可自殺也不要成為威脅別人的籌碼。

他是我的教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像是我的親人，我一直無法接受他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世界。

場景再次轉化。

“廢清歌！廢清歌！”

“哈哈哈……”

一群小孩在角落對一個蓬頭垢面的粉衣小女孩拳打腳踢。小女孩全身都是傷口，她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不吭一聲。

最后當那群小孩走了，小女孩才爬了起來，拍拍褲腿，抓了抓頭發，然后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走去。

她走進了一個高宅大院，穿過了精致的亭臺樓閣，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清歌嗎？清歌回來了嗎？”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從小木屋走了出來老人。

老人的頭發白蒼蒼，衣服上打滿了補丁，一雙不靈活的腿腳一步一拖地走向了外面。

顧清歌小跑過去，抱住了老人腿。

老人似乎眼睛看不見，慈祥地摸著顧清歌的腦袋。

光線變得有點亮，亮的睜不開眼。

再次適應睜開后，入眼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趴在了地上，不停的顫抖著，而旁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老人。

趴在地上的顧清歌睜開了眼睛，滿目憎恨和悲痛。

……

我現在在哪？

意識像沉浮不定一般飄蕩，眼前不斷閃過各種畫面擾亂著思緒。

啊！

睜開眼，竟流下了一定血淚。

緊接著，似乎有一道金光閃出。

我是鳳也是顧清歌，我就是現在的我。無關于過往，無關于未來。修煉之道，只求初心。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所以，我只在乎眼前，放下過往的一切執念，遵守心中的真我，走最真的路。

不斷切換的的畫面似乎在慢慢穩定。

金光越來越亮，亮的睜不開眼睛。

漸漸的耳朵邊似乎傳來了喧鬧。

眼睛漸漸地睜開了。

“好好好！這就開始。姑娘你先。”大黃牙一看，立馬要開始。

然后站在了旁邊看著顧清歌。

周圍的人也一起看向了顧清歌。

顧清歌一愣，隨后感受到手上帶來一陣清涼，低頭一看，只看到手腕上什么時候帶上了一串手鏈，手鏈上掛著一顆似獸的牙齒。

“女人！還好你走出來了。”小白看到顧清歌恢復意識，大舒了一口氣。

“怎么回事？”顧清歌有點心驚，明明自己選好了石頭，現在怎么像一切返回了起點一樣。

“你手上的是夢魘之牙，可以帶人進入幻境，挖掘內心深處最深的執念，不管是愛，恨，悲還是什么。”

“這么說，剛才我進入了幻境，如果我最后沒有堅定信念恢復意識呢？”

“那你就會一直陷在里面，然后失去意識，消失在世上。不過你走出幻境也表示你收服了它，得到了它的認可。”小白說到這，頓了頓，然后像是羨慕一般，“這可是個好東西，要知道現在夢魘獸已經絕跡了。夢魘之牙可以說是它身上最珍貴也最神秘的東西。”

顧清歌看了下手上這個晶瑩剔透的獸牙，又回想起了經過，剛才的一切像真的一樣，差點迷失，想想就后怕。而一切都開端就在自己那個石頭被切開，引動天地變化的時候。看來那個石頭里面就是夢魘之牙。

“別人像失去記憶一樣，小白為什么你還記得”顧清歌想到這，瞇起了眼睛，問著小白。

“這個，這個因為我在空間里沒有受到影響”小白有一瞬間僵硬，立馬說道。

“不信你可以問問金剛和嗜血蟻。”小白立馬轉頭微笑著看向了旁邊兩只有點懵的獸獸。

“是不是？”

兩只獸獸見到立馬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心里想到，不管白老大說什么，只要點點頭。

顧清歌看了他們幾眼，然后神識從空間退出。

再次開始挑選石頭……

“還好，還好壞女人沒刨根問底，不然本……”小白立馬止住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