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在小七的攙扶之下走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到家門前，只見在他們面前的乃是一棟一百平左右，由泥磚瓦片蓋成的房子，里面的格局為三室一廳雖說簡陋但卻整潔干凈。

“哥，我餓了！”

今日天色剛亮六叔公便挑著擔子進了大山，以他的性子不到天黑怕是不會回來了，至于父親云生則陪妻子去了外婆家，如今只剩下小五兄弟二人。

“小七，你去地里摘點菜回來，我去給你煮飯！”

小五拖著傷體艱難的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小七則一蹦一跳的向菜地里跑，不一會兒的時間他便帶了一把已經洗干凈的青菜回來，而后兄弟二人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忙碌做好了午飯，在吃飽之后他對小七說道。

“小七，你自己去玩吧，我回房休息一會了。”

小五拖著傷痛的傷體慢慢走回房間，當他躺在床上之后便不由得回想之前發生的事，當他想起在族臺上下狠手的十八，心中的怒火便不再受他的控制。

“十八，終有一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會全部還給你的，！”

但是在小五想到龍思甜以及她表姐所說的話時，卻觸發了他心中那塊自卑與冰冷的角落，畢竟他確實是一個藥罐子，一個渾身散發出藥臭的藥罐子。

“我討厭這副軀體！”

他很想得到別人的尊重，也很想讓身體散發的氣味消失，更加渴望習武變強，不說要比溜馬強，但是起碼要遠超十八，再把失去的顏面找回來。

時間在小五胡思亂想中慢慢的流逝，久而久之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天色入夜，六叔公以及他的父母也已經會到家中許久了。

“小五，過來洗澡了！”

后院里一陣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六叔公推開了小五房間的門板走了進來，當他看到自己的孫兒忍著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時，那雙渾濁的眸子出了流露出心疼還夾帶著一股怒意。

“等吃完飯，爺爺去給你找回場子！”

早在六叔公進門之后，小七便把早上的一切都告訴了他，老爺子聽了之后簡直怒不可揭，恨不得將那十八揍成豬頭，但是小五卻一言不發的看著放在后院的那個木桶。

“爺爺，我討厭那股味道，我不想再泡那東西了可以嗎？”

六叔公見小五一臉的抗拒，他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那雙經過歲月摧殘過的眼眸卻散發著慈祥的光芒。

“爺爺知道，但是為了的身體能夠快些好起來，你就乖乖的聽話好嗎！”

六叔公的語氣如同在哄一個三歲小孩，惹得小五一陣不滿！

“爺爺，我已經八歲了，以后就別用這種話來安慰我了。”

六叔公呵呵一笑，用手撫了一下小五的頭發！

“好.好，爺爺知道小五長大了。”

小五對六叔公說的話徹底無語了，但是他還是降低了放在在院子那個木桶的抵觸感，泡了整整半個小時的藥浴之后方才起來，不過他也感覺到身上的藥味又比中午的時候濃郁一些。

“這樣的藥浴，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每當小五從木桶中起來后心里總會產生一股自卑感，當他聽了六叔公說起龍思甜身上的香味一樣無法驅除之后心中更是絕望不比。

“吃飯拉！”

這時飯廳內傳來了云生妻子的叫喊聲，雖然她并不知道小五的真正身世，可在與云生結婚的時候，這個滿身藥臭的孩子就已經在這里了，并且得知這個孩子是她丈夫與別的女人的私生子，所以對小五充滿了怨恨。

“老媽，讓我來吧！”

我本想接過母親手中的飯勺和碗，卻沒想到她一下躲開了，而且眼色盡是怒意，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走開，別碰飯勺，不然我吃不下！”

剛坐下飯桌的云生很是不滿，對著他的妻子大聲說道。

“陸艷芬，小五好意幫大家盛飯你讓給他就好了，生那么大的氣做什么！”

陸燕芬見自己的丈夫說話如此大聲，她怒目瞪了他一眼吼道。

“我帶齊嫁妝下嫁給你這個死窮鬼，現在說說他不行啊！”

小五非常的沮喪，為什么母親總是將他和小七區別對待，對小七照顧的無微不至，而對自己卻如同外面的人一般充滿冷漠與怨恨。

“看你說的是什么話，他也是想幫你盛飯而已！”

云生見自己的妻子有拿出以前的一些舊事來說，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弱勢了幾分。

“小七他是我親生的沒錯，但是...！”

看來今天在宗祠上里發生的一切，小五知道他的母親顯然也知曉了，但是自從他記事的那天起，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表現，總會惹來這位母親的喝斥甚至是怒罵，可是今夜她卻表現的異常的激烈。

一旁的小五愣了一下，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什么。

砰...！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六叔公，他用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飯桌，然后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陸燕芬吼道。

“你帶過來的那點嫁妝很了不起嗎，若是你再敢吼出半個字來，我就把你攆回陸家！”

小五自從懂事之后他就覺得六叔公就是一個非常慈祥的老人，平時不管他們兄弟二人做了多大的錯事，都會平等的對待從不偏袒，當然想現在的場景他也見多了。

“爺爺算了，媽媽也是受不了我這身藥味才會這樣的您你別罵她了。”

飯桌上安靜的出奇，小五小心翼翼將所有人的飯裝好了，然后做回椅子上，飯桌上急需沉靜了兩分鐘之后六叔公才開口說道。

“吃飯！”

自從六叔公發飆之后這頓飯吃的異常的平靜，小五除了要面對有濃烈味道藥浴之外，就連吃飯都是帶有濃烈味道的藥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小五一家人吃飯本應是其樂融融的事，曾經的他們也有說有笑的，但今天在飯桌上的氣氛卻變得異常的壓抑，就連平時最為活躍的小七也一聲不吭，所幸的是這頓飯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而且一個個吃的都特別快，沒多久時間大家都放了手中的碗筷。

“我去洗碗吧！”

這次小五的母親沒有阻止，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五做完手頭上的活后便坐在門口的石凳上，獨自一人感受著南方三月夜晚的微冷，今天發生的事情注定讓他心中掀起波瀾。

這時六叔公向小五走來坐在他旁邊，用他那長滿老繭的手撫摸著自己孫兒手臂上的淤青。

“小五，說說今天在宗祠里所發生的事！”

六叔公雖然在小七口中知道了一些，可他還是小五將整個過程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