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相戈的拳頭一直擱在唇邊,眼睛專注的看著前方。
姜美心知道他的焦灼,現(xiàn)下只好安撫道。“放心,沈初荷很聰明,不會有事的。”
“嗯。”接了話,寧相戈表情沒變,視線也沒變的看著前方的路。
如若往常他一定會反駁的,說什么自己才沒有擔(dān)心她……但是現(xiàn)在他沒有……
姜美心卻皺皺眉,有些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什么時候起沈初荷在他心里那么重要了?
……沈初荷走啊走啊,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想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經(jīng)沒電了。
好像已經(jīng)走了很遠的路,也花了很多時間。
沈初荷琢磨著,停下了腳步抬頭看月亮的方位。
可是再怎么看也是徒然,她不是萬事通,沒辦法從月亮的方向判斷方向。而且更搞笑的是,“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啊……”
被自己蠢的發(fā)笑,站在山路上的沈初荷笑出了聲。
夜里清冷的山風(fēng)一吹,沈初荷摸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肚子也在此刻咕咕的叫起來。揉揉肚子抱抱雙臂繼續(xù)向前走。
受慣了挨餓和受凍,這些也是常事。
樹叢中發(fā)出細微的聲音,沈初荷停下步子,警惕的看著樹叢間。
這種地方有野生動物什么的應(yīng)該不足為奇吧?心下安慰著自己,卻難掩狂跳的心臟,沈初荷抓緊了手里的油桶。
樹叢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輪廓,向著她的方向試探的喊了一聲。“沈初荷?”
“寧相戈?”
她身體一顫,緊張化為安心,驚詫的喊道。“你怎么來了?”
真的是她?寧相戈僵硬緊張的臉龐這才露出笑意,加快了腳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在車上時候聽到的微弱聲音,真的是她。幸好自己堅持下車憑感覺找來,不然還真的會錯過。
聽這口氣,他是在找自己?……
沈初荷放下油桶,借著月光往手機光亮的方向上前幾步。
寧相戈大步向前,手中手機燈光亮亮的看清了眼前的她。
“你在找——”
“你沒事就好。”
伴隨著欣喜的聲音,沈初荷被擁入了一個濕熱的懷抱里。
有些汗味,也有他的香味,還有他狂烈的心跳聲。打斷了沈初荷沒說完了的話。
沈初荷眼里的驚訝換成一片柔光,手掌輕輕揚起,觸向?qū)幭喔甑谋巢俊?
此刻的心跳聲,不會是假的。
車子的喇叭聲響起,車燈打過來,姜美心探出頭驚喜的喊了出來。“還真被你說對了!”下一秒看清抱在一起的兩人,嘴角輕輕的往下一壓。
沈初荷的動作頓住,縮回手推開了依舊沉浸在找到自己興奮中的寧相戈。“你們怎么來了?”
姜美心將手一揮。“快上車,上車再聊。”
提著沈初荷身邊的油桶放到后背車廂,回到車后座的寧相戈看看前面副駕駛位置的沈初荷皺皺眉。
才剛找到她,自己還有一肚子要罵人的話。“你給我坐到后面來!”
沈初荷一愣,回頭看向?qū)幭喔辍?
她不明白寧相戈的心情波動,但是姜美心卻了解,打著原場笑著向沈初荷。“你現(xiàn)在就聽他的吧。”
天知道自己完全沒聽到什么聲音,寧相戈是怎么一口咬定她就在附近的……
沈初荷依言坐到了寧相戈身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車子搖搖晃晃,行的慢。尷尬的氣氛卻也漸漸地更濃,沈初荷再怎么蠢也知道自己又惹到這位傲嬌小公主生氣了,壓低聲音。“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來找我。”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為了來找你。”冷冷的答著,寧相戈看著窗外。“我只是來提前看一下拍攝場地,確保一下安全性,不然我就讓公司出面和你們商量。”
姜美心憋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初荷能聽出他的言不由衷,微微向他靠近了一些。“謝謝你。”
來找自己。
寧相戈表情一滯,臉色緩和了些但很快便被壓下。“不需要。”
還是那副傲嬌模樣。
看著下車的沈初荷,古韻文總算緩了口氣,下車走過去。
打開后背車廂正打算提油桶的沈初荷被寧相戈擠開,伴隨著一聲兇兇的“走開”,寧相戈提起了油桶。
沒走幾步看到走過來的古韻文將油桶往地上一放。“你自己掕吧。”
古韻文繞開寧相戈,走到沈初荷面前。“你沒事吧?”
“沒事。”沈初荷搖頭。
被無視的寧相戈折回幾步,高大的身軀往沈初荷面前一擋。“以后這種事情不要喊沈初荷做,麻煩你打開百度搜索這個地方的有關(guān)部門電話,再一步步問下來可能有油的地方,讓人家送過來。比她一個人走那么遠有效的多。”
是個好辦法。古韻文認,點點頭虛心接受。“嗯。”再看向沈初荷。“那上車吧。”
沈初荷正打算走,手腕卻被拉住,回頭看到還是一臉不爽的寧相戈。
“她是我助理,要給我開車。你都已經(jīng)休息了那么久,也讓我們家經(jīng)紀(jì)人休息一會吧。”
古韻文微微一愣,輕咳一聲。“我沒問題。”
為了和沈初荷在一起賣自己嗎?乍聽之下還真會以為是心疼自己呢……姜美心扯扯嘴角,走上古韻文的車。
哎,還不如自己心疼自己啊……
古韻文見姜美心上了車,開始給車加油。
沈初荷聞言走向駕駛門,但馬上就被寧相戈抓住了。“滾去副駕駛坐。”
眼里帶上一絲不可置信,沈初荷乖順的坐到副駕駛,看著寧相戈坐上駕駛位。“你要開車嗎?”
明擺著的問題還要問,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告訴她自己是心疼她走了一路現(xiàn)在肯定累了啊!看她一臉疲憊不堪,明明都那么瘦了,那桶油那么重,她是怎么走那么遠的?而且來去一路十幾公里……
越想越氣,寧相戈撇一旁已經(jīng)加好油正啟動車的古韻文。
“你不打算換個工作嗎?”
突然被這跳脫思路問一句的沈初荷有點懵。“嗯?”換工作?
撇撇嘴角,寧相戈知道自己管的有點多了。“系上安全帶。”
沈初荷系上安全帶,安靜的將臉挑向前路,雖然沒再說話,但是嘴角勾起的微笑淡淡。
看來有些感覺,已經(jīng)被接收到了。
到達目的地的附近,古韻文看著身后停車的寧相戈皺起眉頭。
取景地是在山里,屋子是新建的。到時候攝制組過來主角住房車或者遠一點的酒店,而深知這一點的古韻文早已知會工作人員找村民定了一個屋子。
說是屋子,其實也就兩間土木房間而已。本來是想和沈初荷一人一間,現(xiàn)在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要和寧相戈住一間屋子?
想想就很無語……
和姜美心說明了情況,古韻文觀察著聽姜美心轉(zhuǎn)述的寧相戈表情。果然看到了寧相戈皺在一起的眉頭,不由道。“這里可不比豪華酒店的套房,寧老師是忍一下還是出去外面喂蚊子?”
寧相戈斜他一眼,打開后背車廂里的箱子,拿出自己的衣服。“我要先洗澡。”
找沈初荷鬧得一身臭汗,真是骯臟的極限。
不過自己都這么累了,那沈初荷呢?
寧相戈看著腳步依舊很快的沈初荷,疑惑道。“你走那么多路不會累嗎?”
拖著行李的沈初荷停下腳步,暖色的燈光打在寧相戈的頭頂,看起來莫名的讓她心中發(fā)澀。她低下頭,輕輕答。
“我會累。”而且現(xiàn)在腳上估計已經(jīng)有好幾個水泡了。“只是我更會忍耐。”忍著累,忍著痛,才能變成現(xiàn)在的沈初荷。
會累,只是更會忍耐。
寧相戈只覺得聽著心都揪緊,還沒伸出手,她已經(jīng)走進了房間。
發(fā)絲劃過他的指尖,冰冰涼涼。
像她那個人。
洗完澡后敷面膜的姜美心吃著零食,看著要出去的沈初荷。“你現(xiàn)在出去一定會遇見寧相戈。”
沈初荷推門的手指頓住,她看向姜美心。
“我覺得他會等你。”她眼里有疑惑,非常多的疑惑。姜美心沒想管閑事,但是卻不想寧相戈受苦。
也不是看不出來……沈初荷退回了床邊,坐下。“寧老師愛去哪就去哪。”
那稱呼都是疏離,姜美心心里明白。對著小鏡子查看臉上面膜,眼角瞟一眼沈初荷卻不再說話。
沈初荷站起身,猶豫再三,推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站在院子里一身灰白色家居服的人,不是寧相戈是誰?
那么挺拔的身姿,沈初荷只看背影都能看出來。她曾經(jīng)在那個背上,做了少女時期最美的夢。
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的寧相戈看著洗盡了一身疲憊,滿身柔和的沈初荷,微微一笑。“過來。”
一瞬間氣氛突然變了,被那柔柔的嗓音擊中心臟。沈初荷呆呆的走向?qū)幭喔辍?
除了表情冷淡,其實她還是很聽話的。寧相戈很滿意,抬頭看著月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明天咱們吃什么?”
沈初荷腦子里很亂,“這院里東西都能用,到時候給村里人錢就可以了。”
“好啊,那我要吃……”
“寧相戈,你能不能回去?”抬起頭,沈初荷看向?qū)幭喔辍?
意料之外的話讓寧相戈低下頭,本是沒聽清似的疑惑,卻在她眼里看到了答案。
沒聽錯,她叫自己走。
所有愉快換成嗤笑,寧相戈冷冷的看著沈初荷。“怎么?影響你了嗎?”
沈初荷點著頭。“嗯。”
“那你說說怎么影響了?”
“你在這里我只能圍著你轉(zhuǎn)不是嗎?我是來工作的,在這里工作的時候,做不了你的助理。”
聽起來像那么回事,但是寧相戈聽起來卻是另一幅模樣。“只能做古韻文的助理是吧?他讓你那么遠去買一壺油天那么黑了你都毫無怨言,但是圍著我轉(zhuǎn)卻讓你很討厭是吧?”
他要是這么說的話,沈初荷也同意。“你知道的話就回去吧。”
很想罵臟話。寧相戈覺得異常好笑。“行啊,你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而我的行蹤,你更不用管,說好了你有三天假,那就三天。”
今夜過了還剩兩天,你遲早還是得落到自己手里。
他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那沈初荷也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只好點點頭,道一聲晚安,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她怎么那么難打動?寧相戈皺著眉,頭痛的扶額。
如果不是因為先前過往的罪責(zé)感,寧相戈還真不會有這么好的耐心。
而如今,寧相戈分不清對沈初荷的感情。究竟是傷心還是不甘心,想愛還是想贏。
好在車?yán)锩娼?jīng)常背著寧相戈的物品,洗漱用品很有余,姜美心拿出新牙刷牙膏刷牙,看著走向雞舍的沈初荷。“你要干嘛?”
沈初荷指指雞舍前面的一行字:一只雞118元。
“要做早飯。”農(nóng)戶明碼標(biāo)價,這樣很好接受。一只土雞118元,比起城市里,這價格真的很良心了。
“可是雞是活的,你要殺嗎?”姜美心雖然性格大咧,但是從小出身很好,沒見過這種血腥的事,一時無法接受。
吃是沒問題啊,但是……
沈初荷點點頭,彎著腰進入臭烘烘的雞舍。姜美心一邊刷牙一邊盯著雞舍動靜,不一會兒就看見沈初荷抓著一只肥母雞的雙翅走了出來。
院里的桌上準(zhǔn)備著放著涼水的大碗,燒著滾燙的開水,還有刀和砧板。看來沈初荷是早準(zhǔn)備好了的。
那雞似乎預(yù)感到了自己的命運,拼命的胡亂掙扎著。沈初荷站到碗前,將雞頭抓住,拿起刀猛地割斷了雞脖子。
血流入大碗中,匯入涼水里,鮮紅鮮紅。
雞撲騰了幾下,血液變少,不再動彈。沈初荷便將雞丟進了開水盆里,轉(zhuǎn)身去清洗準(zhǔn)備好的姜蒜香料。
清洗完香料沈初荷將雞從水里掕起,利索的拔了毛,將毛收拾好扔到塑料袋里。清洗雞身開始開膛破肚。
就連剁雞肉的動作,都是嫻熟無比。
她明明看起來嬌嬌小小的耶……姜美心有點呆,接觸到沈初荷掃過來的眼神愣了愣,然后做作的喊。“怎么可以吃母雞,母雞那么可愛~”
沈初荷沒忍住,笑了出來。
和古韻文擠著門一起出來的寧相戈還來不及吐槽姜美心的蠢樣就看到沈初荷在笑,瞬間愣住了。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怒瞪姜美心,她居然能逗笑沈初荷!?
姜美心也沒料到沈初荷會笑,但是心里卻美滋滋的。“母雞雖然可愛,但是肯定更好吃。”
沈初荷看一眼出門的寧相戈,收斂住笑容,低下頭清洗多好的雞肉。
“從來沒吃過你做的飯,今天倒是有機會了。”古韻文看著桌上擺的食材,笑瞇瞇。
寧相戈一聽這話立刻變得很膨脹。“她天天給我做東西吃,我都吃膩了。”
喲喲喲,小孩子一早上起來就吵架呢……姜美心看不下去的拿出一支牙刷塞到寧相戈手里。“快去,洗完之后把你價值不菲的護膚品拿出來給我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山里太冷,感覺皮膚好干啊。”
“我那是男士的好嗎?”
“你不是一直把我當(dāng)男人嗎?”
“好的,你自己去拿,你知道在哪。”
沈初荷聞言抬頭看一眼寧相戈,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正在背臺詞的寧相戈被香味吸引,來到院里的時候看到一個大鐵鍋放在桌上,伴隨著沈初荷揭開鍋蓋。香味撲鼻。
一個個黃色的餅子貼在鍋沿上,餅子尾部沾著燉煮的濃湯雞肉,看起來十分誘人的樣子。
姜美心正在擺放碗筷,看到寧相戈招呼道。“快……”
寧相戈已經(jīng)搬好椅子拿起了碗。“沈初荷,你還會做地鍋雞?”
昨晚的氣早就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沈初荷看了一眼寧相戈,將手邊的碗筷遞給身邊的古韻文。
她不回答自己反倒給古韻文遞碗筷?寧相戈氣得將筷子一把拍在桌面上。在得到三人都看過來的視線之后輕哼一聲。“我吃餅從來不用筷子。”
抓起玉米餅邊沿輕輕的扯,扯出一個漂亮的餅放入碗里,咬上一口瞬間被治愈。“好吃~”
古韻文和姜美心也開始吃,紛紛夸贊。
沈初荷沒什么表情,點著頭算是客氣的回應(yīng),安靜的吃著東西。
眼睛輕輕的望向?qū)γ孀膶幭喔辏此缘貌灰鄻泛酰旖枪雌鹨荒ǖ男σ狻?
……吃完飯沈初荷和古韻文一起上車離開,應(yīng)昨晚的話不再管寧相戈。
而看著她和古韻文一起離開,寧相戈的眉頭已經(jīng)皺成了山峰。
她居然真的不管自己就走了?
姜美心看著那眼神實在是無語。“你想追就去追啊,我可告訴你,今天早上我都是差一點兒就愛上沈初荷了的。”
又在胡說些什么……寧相戈收回視線。“說什么呢?”
“感覺跟她在一起草根都會變得好吃……”早上那個雞血塊,和雞肉一起煮真的好吃到她要哭了好嗎?明明之前都不可能接受的食物,還有那個雞腸子居然都能那么好吃……
魔怔了吧。寧相戈拉開車門坐進去。“走啊。”
“干嘛?”
“再四個小時就中午時間,不然誰做飯?”
“你可真是……”
“嗯?”
“太聰明了!”
和古韻文一起看現(xiàn)場,做調(diào)整,沈初荷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跟著自己的寧相戈。
而姜美心坐在車?yán)锎抵錃忄竟献樱呀?jīng)不再關(guān)心寧相戈會做些什么。正好,對她來說也是個假期。
剛還在感慨歲月靜好,就被電話鈴聲驚起,姜美心趕忙接過,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姜美心。”
屋子是用粗木建成的,頗有自然的味道。然而正在施工中,工作人員搬著粗木小心的往需要的地方搬。腳下的電線很細,一個不留神的工作人員就被絆住。
眼尾掃到粗木打來,沈初荷剛想躲,但是面前突然閃過寧相戈的臉,而那粗木則漸漸逼近了他。胸口像被人狠狠的揪住,沈初荷來不及細想,腳步已經(jīng)向前,伸出手抱住寧相戈,撲倒了他。
她看得明白,寧相戈是看到那根粗木向自己而來想過來推開自己……
時間差就在那里,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卻是想保護住他。
粗木砸下來的瞬間,寧相戈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了懷中的沈初荷。
“沈初荷!”古韻文反應(yīng)很快的上前推開砸中兩人的粗木,工作人員一齊圍了上來,不遠處看到騷亂的姜美心也跑了過來。
沈初荷沒有動靜,古韻文半抱著她喊著她的名字。寧相戈站起了身,伸出右手想拉她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寧相戈你沒事吧?”姜美心推開人群,抓著寧相戈就開始檢查。“你手怎么了?”
右手看起來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姜美心心下很是著急。“走,送你去醫(yī)院。”
“沈初荷。”繞開姜美心,寧相戈靠近沈初荷,左手拉住了她的手。“沈初荷,你醒醒,沈初荷。”
“是不是撞到了腦袋?”“還是快開車送附近的醫(yī)院。”身邊的工作人員也很是焦急,誰能預(yù)料到會變成這樣。
古韻文將沈初荷背到背上,寧相戈轉(zhuǎn)頭看向姜美心。“美心開車。”
姜美心很快跑向車邊,打開車門。
深知自己右手出了問題現(xiàn)在幫不了沈初荷,只能乖乖坐到副駕駛,看著古韻文抱著沈初荷心里更是難受。索性不再看后面,轉(zhuǎn)而看著路。
吃醋事小,她的安危現(xiàn)在卻是他最擔(dān)心的。
一小時車程到達縣醫(yī)院,古韻文背著沈初荷跑的很快,寧相戈也很快。
姜美心被落下了,扶著腰大口的喘氣。
寧相戈沒有和古韻文爭監(jiān)護人權(quán),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醫(yī)生的結(jié)果。
古韻文看著醫(yī)生給沈初荷檢查瞳孔反應(yīng)。“醫(yī)生,她只是暈過去了吧?”
“暫時看起來是暈了,不過等會我開個單子你推她去照個片子看一下為好。”醫(yī)生不緊不慢的說話,態(tài)度卻很是能安撫人。
聽起來一點都不嚴(yán)重就好。寧相戈松了口氣,站起身來。左手卻被抓住,姜美心將他推到醫(yī)生面前。“醫(yī)生,你快幫他看看,他右手是不是出問題了?”
醫(yī)生掃一眼那手臂。“去骨科。”
姜美心立刻推著寧相戈就向骨科而去。“你看你,比沈初荷還嚴(yán)重,逞什么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