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離州，靈劍山。

“藏劍閣？”王不凡復述眼前閣樓牌匾上的文字，他已經來到韓勝的宗門，腳下踏著石板路，準備韓勝所說的考驗。

“王大哥，我們就是進去測試么？”在王不凡身邊，聶真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他和季妙也與王小凡一起結伴而來。

“沒錯，藏劍閣中問俠心。只要被靈劍驗出俠心，就能進入宗門。”季妙激動地說。

加入劍仙宗門，必須要有俠心。

“不過你們要小心，靈劍無情，如果被靈劍驗出什么不好的東西，輕則廢除武功，重則萬劍穿心，必死無疑。”季妙補充道。

“所以勸你們考慮好再進去。”韓勝冷冷地說道。

“韓勝，你這是在關心我么？面冷心熱。”季妙臉腮泛紅。韓勝相貌不錯，完全符合季妙對另一半的向往。

“這只是宗門的規定，必須要走的程序，勸一勸你們。按我的主意，就把所有人都扔進去，驗一驗是人，還是妖。”韓勝的話帶著殺意，藏劍閣驗心是可能死人的。讓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韓兄，我們開始吧。”王不凡打破沉默。

“真是討厭的人。”季妙小聲嘟囔，不再犯花癡。

“祝你們好運。”風兄也在一邊旁觀。

“二位師叔，請開門。”

藏劍閣的大門打開，王不凡三人進入其中。

藏劍閣內，排滿一個個木架，掛滿一柄柄長劍，每一柄長劍都閃閃發光，保養得非常好，很美觀。每一柄都比王不凡的劍強，相當于地等法器。

不過想到“萬劍穿心”，王不凡只感覺脊背發寒。這個身體死了的話，就是真的死。臨了，他有些心虛。

身前有一條線，掛了一個木牌，上面有幾個字，“越此線者，后果自負”。

“王大哥、季妙，我先來，我的武功最差，即使被廢也沒什么打不了。”聶真挺身而出，以身試險，跨過長線。

聶真仿佛陷入沉睡，倒在地上。

“此舉契合俠者之義，舍己為人，聶真一定能成功。”聶真的行為讓王不凡贊嘆。

“傻人有傻福。”季妙撇撇嘴。

心思微動，王不凡仔細觀察聶真，如果能找到一些竅門就好。

“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有什么竅門么？”王不凡詢問季妙。

“能有什么竅門，就是從小被長輩以俠義約束，長大后通過的概率大增，也不會有什么懲罰。”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劍仙這樣選弟子，俠義之風得以大興。

“你還在藏劍閣里，就投機取巧，這樣好么？”季妙話音一轉，說道。

“俠義不讓投機取巧么？”王不凡可不記得這一條。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聶真已經通過測試，清醒之后站起來。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讓人驚喜。

“恭喜你，聶真。”王不凡沖聶真笑了笑。

“徒兒，干得漂亮。”季妙又開始調笑聶真。

聶真卻并沒有回答兩個人的話，而是看著眾多靈劍。一把靈劍憑空飛起，到聶真身邊，圍著他不停轉。

靈劍通體金色，非常耀眼。

“靈劍擇主，我這徒兒的運氣真是好啊。”季妙小聲地說，非常羨慕。

“能仔細說一下么？”王不凡雖然感覺到厲害，但是不知道具體厲害在哪里。

“這里的每一把靈劍都是一位劍仙的傳承，靈劍擇主不但能得到一柄強大靈劍，還能得到劍仙的畢生傳承，很厲害的，很多劍仙求一劍而不可得。”季妙的話讓王不凡理解。

這些靈劍不但本身珍貴，而且還是一種傳承。

聶真帶著靈劍回來，季妙上前試驗，也成功通過，不過沒有靈劍擇主。

觀察兩個人的試驗，王不凡總算摸到一點門道。

靈劍驗俠心，是通過靈劍劍靈本身超凡脫俗的靈性，這種讓它們有種種神奇能力的靈性力量，天仙體系稱之為神識，鬼仙稱之為魂力。這種力量在異界應該是無解的力量。

按照洪荒的說法，東皇太一的定義，萬物平等，有情眾生皆可為妖，它們已經算得上劍妖。

不過異界對妖的定義與洪荒不同，它們在這個世界被稱作靈劍，或者是仙劍。

幸運的是，王不凡有抵御這種靈性力量的辦法，天仙對付神識很有一套。

“感謝三清天尊。”王不凡默默道了聲謝，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人仙還是差得太遠。

王不凡雖然是武者，只有傳承自女媧娘娘的靈力，這種稀釋后，再稀釋的靈力，沒有神識，但是宗師三境相當于煉氣化神的境界，用天仙秘法，能短暫煉出一些神識，解燃眉之急。

動用秘法，王不凡的身體迅速消瘦，一絲絲神識出現，護住他腦海中一些很不俠義的記憶，以及一些不能視人的記憶。什么圍攻啊，什么縱容魔修亂來等等。

自信地踏入試驗之地，王不凡順利通過考驗。

“咻！”長劍破空的聲音響起，還附送王不凡一把靈劍。

右手握著靈劍劍柄，王不凡嘴角忍不住微笑，劍長三尺有余，劍身銀白。

“斬我。”劍的名字也被劍靈告知王不凡，名字殺氣騰騰的，而且是對王不凡這個劍主人，讓王不凡有些嫌棄，哪里來的破劍。

斬妖亦斬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妖，手執仙劍，執掌天下利器之首，需斬自我心中的妖。

這是仙劍劍靈原主人的話，王不凡把剩下的神識都喂給劍靈，反正他也留不下來。

劍靈表達出欣喜之情，已經初步擁有人類復雜的感情，更強靈性的表現。

“王大哥，恭喜你。”聶真這個傻大個高興地大叫出聲。

“這是為什么？”季妙已經有些懷疑人生了，她二十多年堅守俠義仿佛喂了狗。

“你們難道比我更優秀？”

王不凡也很疑惑，他九成九記憶都被遮住，劍靈能看到什么？他那一點外露的不可能比季妙更有俠義。他本來只想混過關就可以的。

好奇心害死貓，王不凡再次煉出一些神識。身體損傷更嚴重。

與斬我劍靈交流一會，王不凡知道一個讓他苦笑不得的答案。

劍靈沒有復雜的思考能力，不可能給一個綜合評分。除非考驗者與前任主人特別相似，引起劍靈強烈的共鳴，否則就是比爛。

不是比好，而是比爛。劍靈比較誰干的壞事少，壞事干的多，自然就落選，甚至被萬劍穿心，沒干壞事，甚至還能得到靈劍認主。

王不凡這樣開隱藏外掛的，以及聶真這樣蠢蠢的小萌新，正好符合“比爛”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