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出路

“艾琳，明天，我就要走了。”皓月當空的夜晚，兩個最好的朋友坐在陽臺上，潔白的月光均勻的撒在大理石鋪著的地板上，為這寒冷的古堡增添了一絲溫柔。她們已經好久沒有這么說過話了，上一次，還是到光暗之城的第一天晚上。艾琳回想著，忽覺時光飛逝。

“我們在這里已經五天了呢。”她溫和一笑“來的時候，以為這會是一個很順利的旅行，沒想到，中間會這么的波折。”

“是啊，估計現在父母現在，也很焦急吧。”安娜眼里閃過落寞，這次來A國，她并沒有對父母說實話，只是說去見艾琳，并承諾三天之后就會回來。如今已經過去五天，電話也打不通，在這個隔絕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而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也一定為了找她，尋遍了角落。

“沒事的，安娜，我們會走出去的。”艾琳的安慰有些蒼白，她們能夠在這里生存，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但誰知道，這種奇跡會持續多久呢？

“說起來，不知道波爾他，現在怎么樣了。”安娜想到那個在角斗場上差點殺了自己的人，卻提不起任何的恨意。本是一起來到這里的伙伴，如今卻變成了半人半吸血鬼的樣子。自己尚且有安娜和愛德華醫生照顧著，但波爾呢，安語會怎么對他呢？是繼續關押起來，還是，直接了結了他......

“我想，波爾應該被關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吧。”艾琳猜測道“安語殺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為什么這么說？”

“那天在角斗場的時候，觀眾席上坐滿了人，我在他們當中看見了一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他們戴著口罩，坐在觀眾席的最中央。似乎是很重要的位置，你還記得波爾失控后跑上角斗場為他打針的那兩個人嗎？我懷疑......”說到這里，兩個人都似乎明白了什么，這并不是一場普通的角斗，而是利用波爾來進行一項可怕的實驗。那兩個穿白衣服的人，可以理解為是研究人員，坐在最中央，是為了更好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波爾已經變成那樣了，我不明白他們能從波爾身上得到什么？”安娜思索片刻“或許，是有關于人類的？”

“嗯。”艾琳點點頭“波爾與我們不同的，就是他已經變成了半人半吸血鬼的狀態，按照浩森的話來說，被吸血鬼咬過的人類會經歷兩種情況，一個是死亡，一個是被同化。可是我們之所以沒被波爾殺死，完全是因為他的腦海里，還有殘存的人類意識，也就是說，對我們的記憶。那些記憶告訴他，不能傷害我們，所以他在極力的克制。”

安娜眼里滿是疑惑，自己被安語帶到角斗場上后，波爾就開始了對她的無盡的追逐，難道不是為了殺了她么？

“你當時太過虛弱，所以沒有聽見，他最后留給我們的話。”

“什么話？”

“他叫我們快走。”

“可......怎么會......”安娜完全不相信波爾會說出那樣的話，在她看來，吸血鬼的意識已經完全占領了他的腦海.

“就是因為這句話，給了我們逃生的時間，后來安語過來了，一切都結束了。”艾琳回憶起波爾的種種舉動，他其實已經在拼命克制自己不去傷害安娜了。

由此，安娜也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個可怕又可悲的結論。波爾的控制意識引起了研究人員的注意，所以他們會在最后關頭將波爾制服，而不是直接殺了他。那么做，也是因為他對于人類的研究，有著無盡的價值。他們需要弄明白，為什么波爾沒有完全被吸血鬼同化，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被忽略的因素。所以他們選擇留下這個’實驗品‘，或許現在的他，還躺在實驗室的床上。

“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安娜的聲音因為氣憤而哽咽，卻又不得不壓低自己的音量，畢竟她們是趁著女傭外出的時候從病房走出來的。

“所以，安娜，我們分開后。你更要保護好自己。最好，別走上波爾這條路......”雖然這樣說有些殘忍與直接，但這是艾琳的內心話，與其被當作實驗品，每天被拿來做無盡的實驗，還不如直接死，來得痛快。

但是，她不能給安娜灌輸那樣的思想，太過于消極。安娜她，一直都是那樣樂觀的女孩，她也本不應該，卷入這件事中。

“嗯，我知道了。倒是你，被安語帶走后，她會對你做什么？”安娜轉過頭看著她，眼里滿是擔憂與心疼“我聽說，是為了什么計劃？”

對啊，就是因為這么計劃，自己才會被莫名其妙的一路追殺，直到現在這個局面。但是，這個計劃究竟是什么，除了安語，誰都不知道。艾琳也不想去猜了，在自己進入這個古堡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艾琳沉默著，安娜嘆了口氣道“那不是什么好事吧？其實你剛才讓我別走波爾的路，可是現在的你，不就正在走嗎？”

她忽然悲傷的想到，波爾是吸血鬼的實驗品，自己何嘗不是安語的實驗品呢......

“安娜，如果我沒有辦法脫身，你一定要想辦法聯系愛德華醫生，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那浩森，杰克呢？”安娜忽然想到，自從整個隊伍解散后，她一直不知道他們的行蹤。

“他們從前天就去歸宿之地找德韋爾了。”艾琳想了想“現在已經過去兩天，按理來說他們已經見到了德韋爾，而德韋爾是否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心里已經暗暗有了一個答案，如果是兩天的時間，過來這邊也完全夠了，現在遲遲沒有動靜，多半是德韋爾拒絕了浩森他們的請求。

畢竟他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親妹妹。

艾琳并不感到遺憾，也沒有失落，她只是擔心浩森他們接下來該何去何從，這個世界的未知，似乎越來越多了，沒有人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么。她抬頭望著潔白的月光，它也靜默不語。

“艾琳。”忽然，安娜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充滿了堅定，“我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離開這里！”

“好。”她淺笑著回應。

——

“那我們，跟著地圖再回光暗之城去找瑟蘭？”路上，杰克手持當初瑟蘭給他的地圖，如今還是處于嚴冬，站在一個地方不動的話就會感到渾身發冷。同時他也發現，德韋爾的古堡是完全和外界隔絕的世界，那里溫暖如春，這里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現在有兩個選擇。”浩森拿過地圖，指著上面一個非常小的紅點“這里，是安語住的地方。我們可以直接去這里，找到艾琳她們。”

“什，什么......”杰克的聲音有些顫抖，安語的厲害之處難道他還沒領會到嗎！這么貿然的去的話，肯定會羊入虎口的啊！

“第二個選擇，我們馬上找到瑟蘭，讓他想辦法。”預料到了杰克的反應，浩森給出了第二個選擇。后者立馬點頭“對，我們去找瑟蘭。”

“兩位請留步！”身后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