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就過去,柚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樓空,要是喜歡,這種也太卑微了,要是不喜歡,自己都解釋不過來。
柚子不會知道,后來的她更卑微。更渺小。
更不如現在。
中午放學之后,樓空叫住柚子,其實樓空人緣還是不錯,班里四分之三都是他朋友,而且認識的人也不少吧。反正柚子和他不太一樣。
在三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樓空真的給柚子一串丸子。他旁邊的吳同瞪大眼睛:“樓空,你還真的給她啊?”
樓空沒有說話。
丸子不是甜的,柚子的心是甜的。
真的很好吃,很開心。
下午放學之后,樓空就站在那等人,不是柚子,似乎是別的什么,柚子準備走人。
樓空身邊還有好幾個男的,大概五六個,都是六二班的。好像都是他朋友。又好像是關系不錯的人。
過了馬路之后,他們突然就在后面笑開了:“柚子真不要臉。”“就是,還朝男生要東西,臉皮真厚”真惡心。”...
柚子的身邊自然是也有幾個人的,都是分班之后的朋友,當時沒有人站起來,讓他們別罵了。沒有一個人。所謂的友情啊,也就是這么回事。
柚子轉頭看了看樓空,他被幾個男的包圍著,笑得很開心,很耀眼,卻再也沒有光。
我曾經把你當光。
罵了一路,幾個男的還是沒有住嘴,柚子真的很想當著他們的面哭。她很委屈,很委屈。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委屈,逍遙不和她同路,還以為是什么好玩的八卦,劉籽等人和她同路,沒有人站出來。一群人說說笑笑,后面一群人罵她。
你知道我的委屈么。
所有人都覺得她沒有什么。都覺得她很好,覺得她沒有多傷心,多大委屈,不知情的人沒有再問。知情的人哈哈一笑。覺得沒什么。
你沒挨一刀子,永遠不知道疼。
那天唯一站出來的人是舟。謝謝你。可是我不需要了。我難過的時候,我自以為的朋友沒站出來,我自以為關系很好,最后也就是這樣吧。
后來柚子裝的沒什么事情。她自己知道多難受。你們那天的不理不睬,她回去躺在洗手間,把自己反鎖,然后哭泣。
有天他們班一起罵她的王銘和她一個朋友陳姣順路。她在那蹲著收拾書包,被王銘看見,他指著柚子說:“看見沒,那人是我們班的,她特別不要臉。”
她特別不要臉。
剩下的一個多月,每天柚子都是換個地方,繞老大一圈,才回到自己的家,曾經在那條路上遇見過楊澄。他問:“你家在這?”““不是啊。隨便過來的。”
“你是躲著他們吧。”
她沒有問他們是誰,楊澄也沒有解釋。你知道,為什么不說。你知道我的委屈,為什么不幫。
樓空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裝不知道。
我受的委屈,我挨得罵,你還不起。
你對不起我。你這人永遠也對不起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