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8章 尾聲 換流年

一年后,雙山市火車站。

“陳柯,你搞什么?我們是去敦煌旅游,又不是搬家,你哪里弄出來這么整整兩大箱的東西?都快沉死我了。”蕭壘一邊扒在車廂門口幫陳柯搬箱子,一邊抱怨。

“你以為我想啊?”陳柯站在站臺上,用力把箱子朝車廂里面推,累得滿臉都是汗,“還不都是我媽,非要讓我給大家帶零食,還給女生們準備了好多護膚品,說那邊干燥,日照強,不注意一點容易曬傷。”

陳柯終于把箱子給弄進了車廂,和蕭壘一人一個推著朝前走:“我還想哭呢!我自己的東西只有半箱,一箱半都是給你們帶的,其中半箱還是女士專用,你說待會兒我得多尷尬?”

“你就知足吧。”蕭壘笑了,“你媽這可是在幫你套牢左月呢!你看,從吃到用,全方位關懷照顧啊,比自己的兒子都周到。這樣的準婆婆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看來左月以后有福了。”

“我爸媽確實挺喜歡左月的。”陳柯也笑,又是得意又是羞澀,“你想啊,自從我轉學以后,整個人就像是開了掛一樣,不但成績一路走高,性格也不像以前那樣驕橫了,我爸媽能不高興嗎?他們覺得,這都是你們這群榜樣的功勞,所以一聽說我喜歡左月,哪里還會反對?趕緊出手相助才是正經。我看啊,他們比我還擔心左月跑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爸媽還真是開通。”蕭壘搖頭嘆息,“你也是傻人有傻福。你看人家李沐陽和簡單,哪里不比你強?想談個戀愛還費不盡的力呢,只有你最輕松。”

“我哪里輕松了?”陳柯不服氣地叫起來,“我在父母那里是沒費什么勁兒,可是你不想想我當初為了追到左月,費了多大的勁兒?我可以發誓,我高三一年花在讀書上面的力氣,比我之前十一年加起來都多。我也是憑努力獲得幸福的,什么叫傻人有傻福?”

“好好好,我說錯了,你是憑實力,不是憑運氣。”蕭壘懶得和他爭,“你的努力不會白費的,以后就好啦,你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學,還和左月同在一個城市讀書,不用遠距離戀愛。”

“你這話說得,好像你不在本地似的。”陳柯失笑,“除了李沐陽和簡單,咱們四個不都在本地嗎?你和顧秋荻也好啊,雙雙被影視學院錄取,還是最熱門的影視表演專業,總算沒虧了你們去年那整整一年起早摸黑的藝術培訓。”

“唉,我們的路還長著呢!”蕭壘搖頭,“光考上有什么用?你不知道,我們的同學里面,有好些都是早就有作品、有名氣的正經演員了。我倆啊,和人家一比那就是白紙一張,從零開始,壓力大著呢。”

“沒事。”陳柯安慰他,“左月不是讀中文系嗎?她又喜歡寫小說。以后寫幾部熱門作品,都指定由你倆出演,保證把你們給捧紅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左姐夫。”蕭壘笑著一拱手。

“唉,你有沒有文化?怎么讓我冠左月的姓呢?誰是男誰是女都分不清啊?”陳柯急了。

“誰要冠左月的姓?”兩人正扯著,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蕭壘回頭一看,是李沐陽和簡單到了,正推著箱子走在他們后面。

“陳柯?是你要冠左月的姓?人家答應了嗎?”李沐陽也笑嘻嘻地開起了陳柯的玩笑,氣質溫潤,笑容明朗,整個人好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再不是之前那副斯文得近乎矜持的樣子。

“李沐陽,連你也來嘲笑我。”陳柯嗔怪地說,“你校園男神的形象不要了嗎?信不信我叫你簡妹夫?”

“我無所謂啊。”李沐陽笑得一臉促狹,“因為簡單一定不會介意這種玩笑的。”

“唉,我發現人真的是不能太過春風得意啊,因為一得意就會忘形。”陳柯搖頭哀嘆,“你們看看李沐陽,自從知道他和簡單要一起去BJ讀大學以后,就變成什么樣子了?嬉皮笑臉的,嘴都合不攏,形象盡毀啊。”

“人家樂意,你管得著嗎?”蕭壘扭頭對他說,“人家現在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不但關系得到家里承認,還雙雙考上了第一志愿——全中國最牛的兩所大學,高興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羨慕嫉妒恨啊?”

“我有什么好羨慕嫉妒恨的?我跟他倆從來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陳柯很耿直,“能考上現在的學校,我就很滿足了。這個結果也是靠我自己辛辛苦苦奮斗而來的,我的高興不比他們少。”

“蕭壘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看他們推著箱子一路嘮叨,已經坐在座位上的顧秋荻和左月也忍不住過來幫忙,左月笑著安撫陳柯,“其實我覺得,他們能考上第一志愿沒什么了不起的,那是常態。你能考上才是了不起呢,謝謝你為我們做的努力。”

“哦哦。”其余三個男生一起起起哄來,“撒狗糧啊。”

“就撒了,怎么樣?”陳柯高興得臉都紅了,“愛吃不吃。”

簡單也笑了:“盡管撒,誰愛吃誰吃,反正我和李沐陽不用吃。”

“簡單。”蕭壘和顧秋荻異口同聲地喊,“沒想到連你都學壞了。”

“好了好了。”李沐陽說,“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后每隔幾年就要一起出來旅游一次嗎?下一次,你們兩個就一定不用再吃狗糧了。現在先忍忍吧。”

“對。”顧秋荻對蕭壘說,“現在先讓他們得意。你可別忘了,我們學校的資源有多好,下一次出來,我一定帶上最漂亮的女孩子,讓他們看得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

“喲,志存高遠啊。那我們就等著那一天啦!”

在眾人的歡笑聲中,火車悄然啟動,“隆隆”轟鳴著駛出車站,一路飛馳,奔向明媚的未來。

四年后,顧秋荻家餐廳。

“來,讓我們為大家再次歡聚干一杯,同時預祝我們出行順利!”陳柯舉起杯子叫嚷著,眾人一一舉杯干了。

“秋荻,蕭壘,之前我們還都以為今年走不了了呢。”放下杯子,左月開心地說,“我們四個留學的留學,就業的就業,倒是都有一段空閑,就怕你們的節奏不一樣。”

“對啊。”陳柯接話,“之前不是說蕭壘接了一部大戲嗎?我和左月還嘀咕著,今年怕是懸了。左月還感傷呢,說今年是畢業季,也是大家正式走進社會之前的最后一段閑散時光,如果都湊不齊,以后各奔東西,各忙各的,要聚就更難了。”

“對啊,這次大家能如約一起出行,我和簡單也高興壞了。”李沐陽說,“回來以后我就要去美國了;再等一個月,簡單也要去德國;陳柯和左月也快要上班了吧?估計三年之內,咱們是沒有機會再一起出去了。”

“說到這里,咱們再一起喝一杯吧?”顧秋荻舉起杯子,“一來恭喜李沐陽和簡單,如愿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學校,馬上就要出國留學,繼續深造;二來恭喜陳柯和左月,都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工作,馬上就要成為社會人,開始掙錢了。”

“喝一杯我沒意見。”陳柯也舉起杯子,“不過說到工作,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就是回家繼承個家業,全靠老爹賞碗飯吃,不能和各位相比,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大家又干了第二杯。

“陳柯,你可別這么說,有資源也是一種本事啊。”蕭壘把杯子一放,“我要是有這本事啊,咱們這次可能就出去不成了。”

“怎么了?是拍戲的事情不順利嗎?”簡單問。

“嗯。”蕭壘點頭,“都是好朋友,我也不瞞你們。那部戲的劇組到學校選角,原本定的是我,可是后來臨時換人了,聽說是資方的關系戶,所以我就閑下來了。”

大家一聽,都有些悶悶的。

“大家別不開心啊。”蕭壘趕緊舉手,“我說出來,只是不想瞞大家的意思,可不是想破壞氣氛啊。反正我還年輕,來日方長嘛,機會多的是,不怕摔這一個兩個跟頭。”

“要我說,這事兒也怨你。”顧秋荻突然說,“你說機會多的是,我倒想說,要是你這個脾氣不改,有再多機會也沒用。平時我說你不聽,今天趁著大家都在這里,我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你說就說,我才不怕。我的脾氣怎么啦?”蕭壘脖子一梗,挺不服氣。

顧秋荻轉向大家:“他前面說的都沒錯,可是有一點他沒說,就是這部戲的導演和我們老師挺熟,我們也算是有點關系。再加上導演對他本來也很滿意,所以后來定角色的時候,雖然把男一號給了別人,男二號還是留給他的。結果他非說那個男二號人設不討好,又說看著那個男一號膈應,自己給拒了。”

“真的?”大伙兒都驚嘆了,“這也太草率了吧?有個男二的角色露露臉也挺好啊。新人不都要求個出鏡率嗎?”

“好什么好啊?”蕭壘一扭臉,“你們別聽顧秋荻斷章取義地胡說。我是對那個男一號有點情緒,也是想趁著畢業這個機會,和大家一起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圈,畢竟就像左月說的,以后這種機會會越來越少嘛。可是最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我真的覺得那個角色不好,就是一個傻白甜的男花瓶。露這種臉,我還怕有反效果呢,所以干脆拒了。”

“你們那個圈子我們不懂。”李沐陽說,“可是你作為一個新人,這樣不怕得罪人嗎?人家會不會覺得你很高傲?以后對你風評不好。你們那個圈子又不大,很多工作都靠熟人介紹,還是要注意一下人際關系的。”

“就是這句話了。”顧秋荻叫起來,“還是李沐陽明事理,我也是這么說。角色好不好先不說,你還沒畢業就敢拒絕老師給你介紹的戲,拒絕李導給你的角色,你以后還想不想混了?”

蕭壘低頭不說話。

顧秋荻著急:“你們看吧,他一理虧,一辭窮,就給我擺這副樣子。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還是別當演員了,去給他當經紀人吧。要不然以他的人際交往能力,我怕他會餓死在演藝圈里面。”

“算了算了。”陳柯見顧秋荻急了,趕緊打圓場,“戲不拒也已經拒了,過去的事情多說無益。不過我得說一句公道話,蕭壘,比起顧秋荻,你做人的本事是真的不夠看。難得身邊有這么一個真心為你的朋友,你以后有事還是多聽他的勸吧。一意孤行可不是聰明人所為。”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成陳柯的說法。

蕭壘抬頭看了顧秋荻一眼,蔫噠噠地舉起杯子:“知道啦,好朋友,以后我一定聽你的勸就是。快別生氣了,明天大家就出去玩了,高興點好不好?”

顧秋荻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無奈舉杯:“真是拿你沒辦法。”

十年后,簡單家。

“左月,你在干嘛?現在忙嗎?”簡單坐在客廳里面給左月打電話。

左月坐在車上:“我和陳柯剛在機場接到蕭壘和秋荻,正往顧叔叔的餐廳趕呢。晚上不是約好在那里吃飯嗎?怎么了?”

“你們能不能先來我家里一趟?”簡單求助,“咱們明天不是要出去嗎?我就想今晚先把丹月和丹陽送到我媽那邊去。可是之前明明都說好了,臨到出門的時候,丹陽突然不干了,躲在房間里面哭得死去活來的,就是不肯出門。現在丹月正在哄他呢,李沐陽也加班,我沒有辦法了,想起他最喜歡你和陳柯,你們又會哄小孩子,就想請你們來幫幫忙,把他給弄出去。”

“好的,沒問題,我們馬上過來,最多半小時。你先等著,別著急。”說完,左月掛了電話。

“是簡單?怎么啦?”陳柯開著車,還忙里偷閑問了一句。坐在后座的蕭壘和顧秋荻也豎起了耳朵。

左月把事情一說,顧秋荻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簡單厲害了一輩子,我就沒見過有她搞不定的事兒,最后還是栽在自己兒子手上。”

“所以說,兒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債啊。”蕭壘把手往腦后一枕,“還是像你我這樣,無兒無女一身輕的才好。”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左月笑道,“嘴里說不喜歡小孩子,可是哪次見面不是給四個孩子買一大堆東西?親爹親媽出手都沒有你們大方。”

“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用自己管才可愛。”蕭壘反駁,“要是讓我去哄一個小孩子吃飯、睡覺、不要哭,那我可真要抓狂了。”

“說得也是。”陳柯笑,“不但你,我們這六個人里面,除了左月和李沐陽,恐怕個個都要抓狂呢。”

“別拿我和李沐陽比,我哪有他們兩口子命好?”左月睨陳柯一眼,“人家家里是三個大人哄一個孩子,我們家里是我一個大人哄三個孩子。淘淘和跳跳就夠我操心的了,你這個做爹的也不管事。”

“那可不能全怪我,要怪我爸一半,怪我一半。”陳柯為自己辯護。

“此話怎講?”蕭壘好奇。

“兩個臭小子之所以這么調皮,我覺得首先是名字沒有取好:一個叫淘淘,一個叫跳跳,你讓他們怎么安靜?”陳柯一本正經地說,“這名字是我爸取的,非說男孩子就應該要取跳脫一點的名字,將來才有陽剛之氣。結果好了,那兩個臭小子的脾氣,扛起來能扛上天,任打任罵,就是不認錯,可把我和左月愁死了。”

“那你的一半錯又在哪里呢?”顧秋荻忍不住笑,又忍不住問。

“我錯在提供的細胞太單一,讓左月生了兩個兒子啊。”陳柯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們看李沐陽和簡單多好,生一對龍鳳胎,一步到位,兒女雙全。關鍵是丹月這個姐姐生得好啊,活脫脫一個小簡單,又聰明又懂事,不但不用父母操心,還從小就能幫著父母管弟弟。我們家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女兒,麻煩事至少要少一大半。”

“那倒是。”陳柯最后幾句話贏得了其余三人的一致贊同,“丹月真的是太懂事了,管起丹陽來,簡直比親媽還靠譜。”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簡單家樓下。四人熟門熟路,下車就直奔簡單家門口。門鈴剛響了一聲,簡單就把門打開了,看來是等待已久。

“丹陽怎么樣了?”左月一進門就問。

簡單很無奈:“已經沒有哭了,可是還是不肯出門,非說舍不得我和他爸爸。我就不明白,我們就是出門一個禮拜而已,他有這么難分難舍嗎?”

顧秋荻招呼都來不及打,就看著簡單直搖頭:“簡單,我也不明白你,怎么跟自己的兒子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怪不得論到哄孩子,丹月都比你強。”

“人都是講理的,要怎么哄?”簡單說,“難道要縱容他這些無理要求?我們又不是拋棄他們,是和朋友出游,是正當理由。而且之前跟他們說,這個禮拜去外公外婆家住,他們也同意了。”

蕭壘瞪了顧秋荻一眼:“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搞懂狀況?還想和簡單講感情?你明明知道她不懂。”

“隨便你們怎么說,我就是覺得,不能因為孩子小,就允許他不講理。這樣他什么時候才會講理?”簡單說,“而且從丹月身上就可以看出,小孩子也是講理的嘛。”

“你可別說丹月了,你知不知道丹月這樣的孩子有多稀罕啊?”左月拉著簡單的手走進屋里,“讓陳柯去看看吧,他正經教育不行,忽悠小男孩可有一手。”

“得令。”陳柯說,然后走進了丹陽的房間,過了大概十分鐘,就抱著丹陽走出來了。

李丹陽今年三歲,圓圓臉,大眼睛,可愛得不得了,此刻正紅著一雙眼睛靠在陳柯懷里,怯怯地看著簡單。丹月也跟在陳柯身后走了出來,樣子和弟弟很像,但是眼睛要細長一些,更像簡單,看著更精明。

丹月一看到眾人,就懂事地一一打招呼,丹陽則伸手要簡單抱。

簡單把他接過來,開門見山:“現在肯去外公外婆家了嗎?”

“我去。”丹陽點著頭,細聲細氣地說,又把嘴湊到簡單耳邊,“媽媽對不起,你和爸爸快去吧,早點回來,我和姐姐在家里等你們。”

“謝謝你的理解和配合。”簡單親他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簡單開車送孩子去父母家,陳柯四人也陪著跑了一趟,然后再折去顧家餐廳。這一耽擱,等大家到的時候,李沐陽也到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李沐陽一看到蕭壘就熱情招呼,“年前又看新聞說你拿了影帝,還以為你和你的顧大經紀人接下來肯定有得忙了,這次的出行多半不能成行呢。”

“我都聽我經紀人的安排,他說可以就可以。”蕭壘在顧秋荻肩上一拍,“要說不容易,也是他不容易啊,所有事情都要他去協調。”

“蕭壘現在變了,變得謙遜了。”陳柯豎起大拇指,“人一過三十,果然就成熟了啊。”

“即便不過三十,在你們面前也不得不謙遜啊。”蕭壘笑,“想當年我初出茅廬,沒經驗沒資源沒名氣,混得那叫一個慘啊,連我們顧大經紀人自我犧牲,放棄演藝生涯轉行給我做經紀人,都差點沒能救回來。最后還是全靠著我們左老師,寫出了一部大火的小說,被影視公司看中,要改編成電視劇,才仗著原作者的身份,硬把我給塞了進去,讓我有了第一部叫得響的作品。你們可都是我的貴人,我在你們面前哪敢高調?”

“得了吧你。”左月斜他一眼,“出道十年,拿下三個影帝,這樣的成績可不是靠一部劇、一個關系就能夠撐得起來的,你就別謙虛了。”

“你們還不知道他?他就是說說而已,心里可得意著呢。”顧秋荻毫不留情地吐槽。

“我之前可能還有點得意,但是今天看了陳柯的表演之后,我是真的不敢得意了。”蕭壘笑,“我的表演只是在舞臺上,陳柯的表演可是在生活中啊,那才是演之極致。你們看他今天那出戲,唬得丹陽一愣一愣的。”

“陳柯演戲唬丹陽?怎么回事?”李沐陽一頭霧水。

簡單把丹陽鬧別扭的事跟李沐陽說了一遍,又說:“多虧了陳柯幫忙,不然我真是沒辦法了。”

“陳柯你行啊。”李沐陽驚訝地看著陳柯,“你是用的什么方法?在丹月都不管用的時候,你竟然能那么快就把丹陽哄得服服帖帖的?我可得學著點兒。”

“丹月再厲害,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兒,哪里懂得小男孩兒的心思?”陳柯洋洋得意,“我就不一樣了,天天和兩個臭小子打交道,還能找不著他們的死穴?小男孩兒嘛,最喜歡當英雄,最希望有個比他更小的孩子來崇拜他,我就投其所好啦。”

“怎么投其所好?難道你說只要他去外公家,就送他一個弟弟?”蕭壘不解。

“差不多吧。”陳柯極力憋住笑,“我說他爸媽出去,是給他找弟弟妹妹去了,可不能耽誤。”

“陳柯。”簡單喊起來,“你怎么能騙他?”

李沐陽也喊起來:“你這么說,讓我們去哪里找一個弟弟妹妹給他?回去怎么交代?”

“那你們就自己加油咯!反正這次去馬爾代夫,環境和氛圍都好著呢。”陳柯說著,終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除了李沐陽和簡單,其余幾個人也笑了,房間里頓時盈滿歡聲一片。都是三十歲來歲的人了,每次聚在一起,卻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肆意張揚。

李沐陽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頭卻止不住地涌上一股甜蜜,仿佛又回到了青澀的初戀時光,害羞中交織著期待。他偷偷看了簡單一眼,發現她的臉也有些微微泛紅。

李沐陽突然就想起在來時的路上聽到的一首歌:“那一天,那一刻,那個場景,你出現在我生命。從此后,從人生,重新定義,從我故事里蘇醒。”

歌聲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十多年的那個傍晚,在全班目光的聚焦中,一個女孩兒抱著書,從教室門口朝他走來,此后一生都不再離開。

全書完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宁夏| 弋阳县| 久治县| 七台河市| 漳州市| 泽普县| 江都市| 博罗县| 灵宝市| 延边| 嘉定区| 吕梁市| 石河子市| 阿鲁科尔沁旗| 木兰县| 金坛市| 乳源| 金华市| 缙云县| 遵义县| 遂平县| 礼泉县| 织金县| 饶平县| 南平市| 太湖县| 遂川县| 彭阳县| 铁力市| 武宁县| 尤溪县| 定西市| 吉木乃县| 台南县| 贵州省| 永靖县| 通山县| 綦江县| 金塔县| 舒城县| 陕西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