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凌想了一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替自己謀劃一番。

第二天一早，沈凌就去王氏房里請安。

“正巧，我有事問你。”王氏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笑著說“你雖從小習武，如今也萬萬不可荒廢學業，院試可有把握。”

“把握實在談不上，凌兒只能盡力而為。”沈凌盯著王氏的眼睛。

“以前倒是看走眼了，小小年紀卻也懂得韜光養晦。”王氏笑容依舊心想，眼神中精光一閃。

“孩兒愚鈍，自上次落入湖中，便感覺不能再蹉跎下去。并無他意。”沈凌也是想笑，自己的來歷就正好順著說開，這樣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了，現在自己的猜測還八字沒一撇，等給自己時間，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不要緊張，你的功課才是首要的。萬萬不可荒廢，昨日壽兒與我說了，怎么，對四姑娘有點意思？”

“我年歲還小，對四姑娘并無其他想法。”

“說來，你與四姑娘也算是門當戶對，同為伯府庶出，可當下最要緊的是你的前途，過些日子等壽兒儀過親，作為你的嫡母我也是該操辦一下你的事了。”

“孩兒并無此意，是夫人誤會了。”沈凌也聽出也所以然來，又閑聊幾句，王氏的意思也越發明顯，就是看沈凌能爬到什么位置，畢竟現在年紀都還小，總之就是想讓沈凌逃不出王氏的手里。

王氏等沈凌走后，問道“劉媽媽，你看這小子是真是假。”

“無論是真是假都逃不過夫人的手掌心啊。”

第二天，沈凌回到白鹿書院拜謁崔夫子，崔夫子對沈凌印象向來很好，于是多提點了幾句。

“讀書不可荒廢，院試在即，早日邁入士族對你的處境有好處。”后來不知怎地又說了句“你從小習武，武藝兵法也不可荒廢。”

沈凌也奇怪，書院的老師問他這些作甚。

向來不甚言語的崔夫子一向對其他雜事不聞不問。最后還說了句“早日考取功名對你有好處。”

沈凌感覺還是以前的沈凌好啊，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輕松。

整個京城雖說世家功勛遍地都是可紈绔子弟倒也不怎么多。身在高門顯貴不說家教，經過各種嫡庶，妻妾，爭寵之事，大多數都還是知道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的。

果然，戲文里都是騙人的，沈凌還是早早準備院試了，院試不同縣試，府試，考過了就是秀才，秀才雖然是士族里最低一級，但好歹也是邁入了士族門檻。現在的沈凌還只是功勛世家子弟，這都是祖上的余蔭庇佑。

“無論什么時候都是萬事靠自己啊。”現在白鹿書院遠遠沒有以前熱鬧，自從詩會一事發生，白鹿書院就人煙稀少。不復從前，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談詩會之事，幾位大臣也不太安穩，本來涉及到的柱國大臣就都不吭聲，可大臣們還是對彼此意見不和僵持不下，沈景嵐從來都是不參與這些事，現在朝中楊黨勢大，雖都為文臣，但是文臣都還是把它看做功勛，反正文遠伯府歷來不參與黨爭，說來也不是什么好事，等改朝換代后，新帝的近臣寵臣可都是站對了陣營的。

來到大明三年了，沈凌早已忘記之前的那種生活方式，現在的思維潛移默化的朝著當下的思維進行運作。

在白鹿書院的日子里，沈凌開始并沒有覺得不同，可是等到現在，學子一天比一天少，人心惶惶，當朝天子朱厚照可不是省心的主，就是理科生，沈凌也是知道這位武宗皇帝的大名，喜酒，好色都是對他的評價，后世的“游龍戲鳳”的戲曲就是根據這位皇帝改編的。

“沈兄，過幾日的詩會可有興致。”醫官世家楊氏二公子楊繼武問到。

“興致尚且不談，到是你們是不是想去出出風頭啊。博個風雅才子的名頭啊？”沈凌可知道這幾個的底細。

“我就不去了，明日我照例要來書院，院試在即，策論我還需請教先生。”沈凌也不是推辭，這幾天是真的沒時間，策論的破題還需在練一練。

那種風雅不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