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星期二
我想我可能見到莫云洲了。我說可能,是因為我并不十分確定,但是我心里隱隱有種感覺,那大概就是莫云洲。
今天我去看了場電影,電影是九點結(jié)束的,我差不多將近十點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我在朱家大宅門口看到一輛很熟悉的車。說車熟悉,是我覺著這車和莫云洲的很像。天色太暗,那天附近路燈出了點故障,燈光很弱,所以我沒看清車牌。
其實這天底下的車長得大都大同小異的,尤其對我這樣的車盲來說,能認識幾個車標就算不錯了。朱允聞就曾笑話過我,就我這認車的本事,真不知是怎么會開車的?我只能說我運氣好。
那個時間段,大約也不會有誰那么不長眼來拜訪。就算真是莫云洲的車,他這么晚來干什么?就算要來,也不會挑這時間點的。所以我猜那車應(yīng)該是某個人湊巧停的,只是當我看到車邊的人影后,我就覺得可能沒那么湊巧。
因為看那人身形,真的很像是莫云洲。
從我的角度,看不清面貌,但是那人拿著煙的姿勢,倒是和莫云洲相似。
到底是不是,我真的不清楚,因為我就停留拿了片刻,瞧了幾眼,然后就進大宅了。
不過進了庭院后,我在大門后,等了好一會,都沒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那個很像是莫云洲的人似乎一直都沒離開。
他沒離開,我也沒離開。我做了件連我自己都想不到事,就是一直在門后,坐在石階上等著。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車發(fā)動的聲音,或者等按門鈴的聲音。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聽到了引擎聲,那輛車終于離開了。
我想,應(yīng)該不是莫云洲,他那樣的人,就算不愿進屋,也斷不會在外面等那么久的,所謂的相像,恐怕是我的錯覺。
**——**——**——**
11月23日星期五
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為什么亂?因為今天反常事有點多。
事情該從下午說起……
大約六點多的時候,莫云洲來接我。
我拎著包就跟來時一樣,去也是這般,駕駛我自己的車。沒錯,是我自己的車,不是莫云洲的車。
每次他來接我時,我都是開我自己的車跟他一起回去的。這樣的舉措可能有點怪,但是沒辦法,他第一次來接我時,我想著既然來接我,自然該是坐他的車吧,但是我一打開車門,他就問我,“你沒車嗎?”我那時愣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回答我有車,然后他就丟下一句,“開你自己的車!”
我那時很氣憤的,心想這人可真是沒有人情味,都來接了,讓我坐個車怎么了,又不是沒坐過!
后來也就習(xí)慣了。就這樣,來來去去,我都開我自己的車,除了領(lǐng)證那次坐過一次他車,還有別墅與莫家來回時坐他的車,其余時候,我就再沒坐過他的車。
看看,就電話的坐車,光這兩件事,其實足以看出這人對我有多討厭了。雖然我至今也沒想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討厭我,難道就因為與他結(jié)婚的是我?嗯……這一件足夠讓人厭惡了。我能理解的,畢竟娶一個自己十分嫌棄的人,沒誰會樂意吧!
今天也是。本來呢,我是做好準備,開著我的車,跟在他的車后面,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可是這次有點反常。
等我坐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他就來敲我車窗了。
我落下車窗,就聽他跟我說:“下車,你和我一起!”
講真,我還以為聽錯了,但是他再次一反常態(tài)地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我才發(fā)現(xiàn)我沒聽錯。
當時我的心情怎么說呢……有點受寵若驚?
我還客套了下,說我開自己車就行了,但是人家一個眼神掃過來,我就乖乖下車,然后去了他的車。
太陽早已經(jīng)下山,如平常一樣,西邊落,不是東邊。既然太陽運行正常,那么人為什么會反常?
最讓我不解的是,反常不止一處。
莫云洲竟然還帶我一起吃晚飯。
難道是因為他來的時間不好,正趕上朱家開席的時候,我沒吃晚飯就被他接走,他為了彌補才帶我去吃晚餐……我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這么想。
但是,他的確帶我去吃晚餐了,那吃飯的地方還是一挺高檔的西餐廳。
餐廳的裝潢高端大氣,特別是菜單的價格,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當然,我說的是一般人,莫云洲是一般人嗎?就算是一般人,也是個很有錢的一般人。在我看來心疼死的價格,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著菜單,糾結(jié)了好半天,點了個蔬菜沙拉,菲力牛排和太妃糖布丁。點這些,是因為我覺得這些的味道是我能接受的。
侍者問我牛排幾成熟,我果斷回答七成熟。
牛排嘛,正規(guī)來說基本上也就一成熟,三成熟,五成熟和七成熟,不想見血水,那就點七成熟沒錯了。
莫云洲主菜也點了牛排,不過他要的也是七成熟。
要知道,莫云洲吃牛排一般都點三成熟的。
我猜,他大概是回國久了,所以習(xí)慣也往國內(nèi)適應(yīng)了。
這頓晚餐,準確來說,應(yīng)該算是第二次他請我了吧?其實還有第一次……不提也罷。
不管是沙拉牛排還是布丁,味道都很不錯,只是吃完后,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點的少了,因為我覺著餓……但那時我已經(jīng)不好意思再點了。
可能是用餐環(huán)境太壓抑了……當然啦,面對個全程無表情的面癱,誰能吃飽啊?
一般而言,和人吃飯,邊吃邊聊,但是像我們這樣,誰也不說話,我除了低頭悶聲吃東西,還能干什么,越不安就越是餓。
我不知道他會帶我回莫家還是別墅,我本能期待是別墅,但是我的期待不重要,重要的是莫云洲想回哪邊。
好在他的意愿符合了我的期望。
到了別墅,我本以為一天就這么結(jié)束了,等我準備回房時,莫云洲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那是今天最反常的一句話。
他說:“你搬到我房間來吧!”
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嗎?什么想法都沒了,因為腦子立馬變空白了。我都搞不清我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我壓根就沒回答,就這么直接回自己房間了。
當時別墅里就我和他兩人,屋子里很安靜,我離他又挺近的,他說的話不算小聲,我應(yīng)該不至于會聽錯,但是他說那話是個什么意思?
讓我搬到他房間,那不就是和他睡一間?我可不認為他房間里有兩張床。他不會睡沙發(fā),那讓我睡沙發(fā)?不對,他不像是能忍受我和他處一間房的人。過去大半年都是這樣的,就算……莫云洲是腦子被門撞壞了,還是被草泥馬踢了?
我寧愿當他是隨口一說,也不相信他是真有這打算。他能和我結(jié)婚,和我共同一屋檐下,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容忍了,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意外發(fā)生一次也就罷了,斷不會變成尋常。
戲弄人也沒這么戲弄的,再開玩笑,我還不如回朱家呢!
我并不想改變目前的處境,就這樣剛剛好。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只能后退,不能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