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還沒有崩潰過?
- 有憂無解
- 溫柔蛇精病
- 2072字
- 2019-05-29 16:58:01
說話間三樓到了,藍媚見明明兩手都提著東西,便搶先掏出自己的鑰匙來開門。
轉身進了客廳,把燈打開,房間里彌散著淡淡的香味,是浴室里用過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清淡而干凈。田荷走進來環視一圈,只是被簡單地收拾過,卻處處透著舒服。
“我去小房間把床單鋪好。”忙不迭地拎起裝著床單的安排起來。
“急什么,先吃飯,吃完了你出去買被褥,我和藍媚收拾廚房。剛剛好。”明明叫住正往北面小房間去的田荷,接過藍媚手里的袋子,和自己手里的袋子,都打開把里面裝好的菜取出來。
中午的菜都裝在保溫罐里,如今打開還是熱熱的。擰開頂蓋,竟發現看著不大的保溫罐里裝了四個扁扁的袋蓋盒子,逐個擰開后見是四色小菜,做得精致而質樸,陣陣香氣撲面而來,絲毫不遜于剛做好的時候。
另有一個燜燒罐里裝著滿滿的二米飯,黃黃白白的米飯晶瑩剔透,散發出屬于大米的香味。
另一個袋子里是下午離開時范姨讓裝的蟹黃湯包和烤牛肉,范姨準備的餐盒是別致的陶瓷扁碗。“我來熱一下湯包,藍媚來幫我拿碗筷,先開飯吃起來,湯包稍等就好。”廚房就在餐廳旁邊,明明捧著裝了湯包的陶瓷碗轉身去廚房,藍媚低著頭跟在后面。
搬過來還沒有正式好好的開火。明明拿出蒸鍋放在水龍頭下洗,藍媚無聲無息地從消毒柜里拿碗筷,突然兩人的后背撞到一起,明明“啊”了一聲,卻發現藍媚在無聲地流眼淚。
“怎么了?”明明小聲地問。
藍媚搖搖頭:“沒事兒,就想著我在吃飯了,我爸不知道吃沒吃呢?”
好像說什么都顯得蒼白,明明只能環抱起她微微抖動的肩膀。
把蒸鍋加上水架起來,湯包一個個夾進去,開上火便接過藍媚手里的碗筷拉著她出來。
藍媚的眼還是紅的,田荷不知之前發生了什么,滿臉驚詫:“藍媚,你怎么了?”
明明擺擺手讓她坐下,溫聲道:“沒事,坐下。”
餐桌上擺齊了那幾樣小菜和烤肉,明明拿起保溫罐把米飯分到三個小碗里:“來,也算是我們三個人第一次在這房子里聚餐,我們就以飯代酒,碰一下。”說罷舉起手里的飯碗,藍媚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心里默默說:爸爸,我會想辦法找到你。田荷帶著對新生活的期待,三人的飯碗在暖黃的吊燈下清脆碰響。
三人吃飯都安靜,田荷滿腹的興奮不好在藍媚面前過于雀躍,于是吃得飛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筷子放下:“我去買被褥哈,剩下的辛苦你們。”起身把吃光的碗筷送去廚房。
“哎,這么快干嘛?不是還有湯包嗎?”明明喊住準備穿鞋出去的田荷。
“不吃了不吃了,減肥的人沒資格吃這么膩的點心。”田荷一邊擺手一邊推門,“我很快回來。”
“哎哎哎,去哪你知道嗎?”明明的聲音留在被田荷關上的門里,“真熱鬧。”
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夠了,明明起身去廚房端出那一籠外邊可能買不到的蟹黃湯包。揭開蓋子,一股鮮香伴著熱氣溢出來。
“明明,陽錦明是不是很厲害的通靈師?”藍媚的眼淚已經收起來,田荷一走終于可以跟明明好好說話,她兩眼灼灼地看著明明,“你告訴我。”
明明想了想陽錦明在逍遙對藍媚說過的話,斟酌了一下字句才開口道:“他的確是很厲害的通靈師。你在樓上的時候,他施法讓我看到了我爸那天晚上去賭窩的整個過程。以我跟他打過的交道來說,我相信他沒有誆騙你,幫不到找到你爸爸的份上。”
“我覺得他對我有所保留,對于他口中說的有靈覺的通靈師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藍媚夾起一個湯包,“他深不可測,普通人家里哪里養得起那樣的傭人和廚子?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范姨,不是傭人也不是家人,卻穿著普通人家一輩子可能都穿不上的高檔旗袍。我不相信他沒有辦法。”
這個看著大大咧咧心里沒事的小丫頭,哪有她自己以為的缺乏經商頭腦和興趣?她的敏銳出乎明明的意料。
“也許他只是因為沒有把握。”明明緩緩說著,拍著藍媚的肩膀,“說真的,我覺得你不妨去你家的公司待一待,小說里多得是陷害一把手趁機自己上位的橋段。”
“嗯,我路上就想通了,明天開始去上班。”藍媚往嘴里扒著飯,慢慢嚼。
“需要回家住嗎?”明明停下夾菜的筷子,看著低頭默默咀嚼的藍媚。
“不。只有住在外面我才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先不回家住。”藍媚看著自己的飯碗,側臉看起來哀傷而倔強,“哎,可惜了我的計劃,本來想跟田荷學著怎么做一個時尚博主,你看,我還是有這個條件的吧?”
明明有點詫異,原來她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怪不得……怪不得一向只要清凈的藍媚竟然聽說田荷是個博主以后主動相邀,那,博主的計劃還沒開始便夭折了,是不是不希望跟田荷合住了?“那要不要我跟田荷說先緩緩搬過來?”
“你看我是這樣的人嗎?”藍媚抬頭白了一眼明明,“我看她挺順眼的,一起就一起吧。”
“嗯。”明明放心地繼續吃起來,“待會兒你拿一籠湯包去樓上給陸阿姨和劉伯伯,算是借花獻佛了,我們還沒去好好謝謝人家幫忙。”
“好。”藍媚拿紙巾擦擦嘴,起身去放好碗,“我吃完了,這就去吧,晚了他們就睡了。”
范姨是個極盡講究細節的女人,用細麻袋子來裝餐盒,這是burberry的趣味嗎?
藍媚搖搖頭,并不舍得這樣鋪張浪費地用掉這有點神經質又有點自我欣賞的袋子,翻出一個大小合適的塑料袋裝起那描摹著細細蘭草的陶瓷扁碗。在換鞋的玄關處拿起自己的那串鑰匙,揚起聲音道:“我帶鑰匙了。”
“唔。”明明正在咽那雖然涼了但依然香得濃郁的烤牛肉,有點狼狽地點點頭。
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