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人將玄一的手松開，玄一吃痛的迅速后退，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短短一瞬，她仿佛看見了地獄。

“開眼了啊。”男人懶洋洋的開口，有些滿意玄一修煉的速度，“吃下玄靈丹這么快就開眼的，你是第一個。”男人略微挑眉，“開眼的感覺，怎么樣啊？”

玄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等了半響才低低開口，“你剛才……怎么了？”

男人周身的空氣瞬間冷硬，玄一甚至懷疑看見了真的冰碴，她眨了眨眼，知道自己不該問這么多，老妖怪也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那雙眼看著玄一，“小啞巴。”

玄一抬眼看他，男人扯了扯嘴角，“你對修煉的事知道多少？”

“……”

男人冷哼，“就知道沒有多少見識，算了，我來告訴你。”

“下天界，中天界，上天界，這里是下天界，也是最低.最沒有什么價值的地域，無論是人還是魔獸，都一個樣子，成不了多大氣候。”

玄一聽著他輕蔑的口氣沒說話，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氣，男人哼哼了一聲，“不服氣？中天界螻蟻一樣的存在，都能將下天界所謂強者輕易碾死。”

玄一瞪大眼睛，男人冰冷的眼神襲來，“小啞巴，實力的分水嶺向來如此，就是這么無情。”

玄一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后輕輕點頭，男人挑眉，“你的路還長著呢，先在這里打磨也是好事，只不過不要給自己錯覺，下天界的強者，不過爾爾，就算你以后到了這樣的境界，只是個開始罷了。”

玄一點頭，這是一條漫長且充滿荊棘的道路，她從不認為一時的強大就是終點，她要活著，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強者一般的活下去！

“對于你而言，開眼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丹氣資質，人類自出生之后體內就有丹氣縈繞，只不過每個人的資質不同，隨著年齡的增長，丹氣資質也會逐年下降。對于下天界而言，可以測試出丹氣資質的，只能是通過某些特殊手段。”

玄一點點頭，她現如今能夠看到自己體內的丹氣，但是資質如何……她對此一無所知。某些特殊手段啊……那應該是指每一年都有的資質測試，在比較大的城鎮，每一年都會舉辦的盛會，她也聽說過，要是資質不錯的人，今后的前程也會繁花似錦。

那個想活埋了她的大小姐……也是要參加今年的資質測試啊。

一股冷意陡然竄過玄一的身體，關于從前她的記憶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撿回去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位大小姐，她便是要活埋了自己！想起躺在土坑里，那迎面而來的冰冷泥土，還有那個誓要弄死自己的男人！

啊……是啊……那個男人死了，而她……也因此失去了一條手臂！

“怎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老妖怪揶揄般的開口，玄一猛然回神，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收了起來，她被人廢掉了一只手，毫無反抗之力，憑弱小的她，又能怎樣！

“無趣。”老妖怪冷哼一聲，視線在玄一殘缺的肩膀處停了一下，看了看山洞外面，“也是時候離開這個破地方，小啞巴，背我上去。”

玄一愣了，背他上去？她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再看了看老妖怪無疑成年人的身體，怎么背他上去？況且她還斷了一只手！單手背人爬上懸崖峭壁，有這本事……她怎么會掉下來！

“……做不到。”玄一開口，老妖怪哼哼了一聲，滿是不屑的開口，“知道你做不到，拿去，隨便去喂什么魔獸，讓畜生帶我們出去。”

又是一個藥丸丟了過來，玄一坐在那里半晌沒有任何動作，隨便去喂什么魔獸……她沒聽錯吧！她再如何見識淺薄，再如何實力低微都明白，魔獸……是不能去招惹的！

“小啞巴，你再不動地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老妖怪似乎沒了耐心，那雙眼也瞬間凌厲起來，玄一抓緊手中的丹藥，走到了山洞口，山洞里面有一條粗壯的藤蔓蔓延向下，這懸崖下面有什么，誰都不知道。

下去，等同于送死。

“三天之內回不來，你便自生自滅吧。”

玄一回頭，看著老妖怪嘴角邊的那抹笑，完好的手臂抓緊了藤蔓，一個用力蕩了出去，“……誰要死在這種地方！”話說完，玄一整個人順著藤蔓已經落了下去。

藤蔓很長，玄一順著藤蔓小心翼翼的往下滑著，越是落到下方，越是能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縱然是下天界，這里的魔獸人類也不敢輕易招惹，天生體壯的魔獸只是因為數量上不占優勢，不然不會有人類盤踞的地域。想要挑戰魔獸，實力上要有絕對的自信，再如何，也要有點寶貝，像玄一這種，什么都沒有、連丹氣資質都不清楚的小鬼，要去找魔獸，還要喂魔獸吃下手中的東西，無疑是天方夜譚。

“啪！”

藤蔓似乎到了盡頭，玄一看了看下面的高度，松開藤蔓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一下這才穩住身體，懸崖之下又是密林，近人高的草叢快要將玄一整個淹沒在里面，玄一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她聽著周圍的動靜，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劇烈，自從開眼，她的世界徹底清明，而對于力量的涌動，也更為敏感。

這里……有東西。

“刷！刷刷！”身后的草叢傳來動靜，玄一只感覺自己的汗毛在瞬間豎起，她緩緩回頭，什么都看不見，只看見了一雙，隱藏在草叢中閃爍著兇光殺意的獸眼！

是魔獸！

玄一深吸一口氣，根本不能有任何反應，草叢折服的魔獸縱身而起，玄一根本沒有辦法閉上眼睛，就見一只黑影自頭頂撲來，閃亮的尖牙、只需一秒，便能刺穿自己的身體！

要死了嗎……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所有的呼吸哽在嗓子里，玄一瞪大了眼睛，突然抬手，就要將手里的丹藥扔進眼前血口大張的嘴里！

“嗷嗚~”

空氣被力量撕破的細微嗡鳴響起，魔獸跳起的下一秒，又狼狽的跌在地上，幾個眨眼之間竟然已經沒了呼吸！玄一還站在那，似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拼命喘著，這魔獸的身后，一只箭矢深深的刺穿了背脊，直取命門！

“我擦？這里還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