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能為你做什么

媽媽日漸衰老了，這一點，不單從鬢角的白發(fā)，從愛嘮叨的程度，可以看出，從她一次比一次久的凝視爸爸的遺像，在夕陽下呆呆的看天，更感覺到她的悲涼，有時候，我所能做的，只是陪著她，靜靜的坐著，相對無言，很想說點什么，對她，嘴巴卻嚕怩著，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詞語來表達自己愛她的心，回到自己的房里，卻又后悔，后悔自己沒有告訴她，我很愛她，懊惱自己可以對另外的人說很煽情的話，對自己的母親，卻那么吝嗇。

每個媽媽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最重要的，這一點在做了母親之后，體驗深刻，這個小人兒，裝在了媽媽的心里，她的冷暖，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喜怒，她的每個微笑，她的成長過程中每個驚喜，長高，長胖，換牙，夢囈，無不牽纏媽媽的心。而我的童年，雖然貧苦，因為有媽媽陪伴，卻也不失快樂，沒有兄弟姐妹，也不覺得孤單，記憶里，我家住在郊外一所小學，媽媽是學校的老師，爸爸也是工人，過著早出晚歸的日子，每天，我總是攀爬到矮墻邊，看太陽升起來，紅彤彤的，爸爸騎著自行車的影子越來越遠，然后，帶個小板凳，乖乖的跟在媽媽后面去她的教室當旁聽。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我能做些什么，才能慢慢撫平媽媽這顆因親人離去蒼涼的心，陪著她慢慢的街市走走，她會像個小孩，告訴我，那時，和爸爸老在這里散步。陪著她看電視，她總是喜歡換一個武打動作片，說，你爸爸就喜歡看這個。媽媽就象一部老放映機，隨時準備播放和爸爸走過的歲月片段，他們的愛情，不是這個時代的速食面愛情。媽媽也象一根快燃盡的蠟，再也禁不起一點點風吹，一丁點打擊，甚至一句重話。冬天很冷，我要給她買棉褲，她總說，不要，留著錢吧，你有多少錢啊，節(jié)約一點，媽媽有。待到買來，媽媽卻又高興的責怪我?guī)拙洌芸斓拇┥希⒎耆司椭v，我女兒給買的，很暖和哦，笑的臉上一朵菊花。

知道媽媽才是最關心自己的貼心的人，是那個晚上，看書到很深了，突然的，胃痙攣，頭慢慢的暈了，然后，嘔吐，吐的天昏地暗，桌邊，衛(wèi)生間全是，難受到極點，給老公打電話，沒有人接，再打，他卻關機了，心就涼了，不想打擾別人，我掙扎著站好，拿個手電，想一個人下樓去24小時診所，腿沒有一點力氣，手機響，來電顯示，是我的媽媽，原來，我慌亂之中，曾按了她的手機號，響了一下，我的媽媽在睡夢中，聽見了這一聲微弱的手機歌聲，牽掛她的孩子，打了過來，后來，自不必說，感激和明白母女的心靈相通，感謝我的媽媽。

我想對我的媽媽說，我可以為你做一切，只要你快樂起來，只要你知道，我也不能沒有你。

當夢劃過記憶的碎片

黑暗里，一條紅光，打破了云的夢境，接著電話鈴聲響起……什么，云半夢半醒著接著電話，只聽到風在那里大聲說到，我出車禍了，我在一醫(yī)。

口氣里讓云感覺到風的慌恐，云還算冷靜，感覺這時風特別需要安慰，于是他迅速的奔向醫(yī)院。

一路上，云一直在想我的夢怎么又變成了現實。從小云就有一種特別的意志力，往往對身邊的人有一種特別的預感，有些人要生孩子，是男是女云全都說對了，令人大為吃驚，云也常常呼風喚雨，當下雨的時候，他要出去玩，他總可以讓雨停下。

而從小云就很少做夢，每次做夢都會成為現實，這種能力一直伴隨著云至今。

到了醫(yī)院，只見風的親戚都來了，小小的接待室有好多人，還有好多其它病人的親戚，很少到醫(yī)院的云，感覺原來醫(yī)院的人好多呀！生老病死是人知常情，看似不經意的東西，往往一分種就有好多生死故事。

風在那里，還好他沒有出什么事，可是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腿也一瘸一瘸的，云的眼睛不禁濕潤了，說著：沒有事吧！花他怎么了。

在急救室里，風無力的說道（這時的他完全傻了）。

如果花去了，我們不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一個念頭從云的腦海中閃過（記得他出事那天他還和風親近過，并警告過風你出門要小心，我夢到不好的東西，可風不相信）。

這時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和風一起在外面等待消息，好久好久，這里送花的還真多，小小招待室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

大概有二個多時辰，護士讓風去看花，而且一次只許進三個人，云和風還有花的母親三人進入了無菌病房，云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特護病房，他感覺有點不舒服，看見這里只有三個病人，每個病人身邊都圍著一大群醫(yī)生，左邊的那個男病人在那里顫抖，感覺有點心驚肉跳的，右邊的那個情況稍微好一點，而花就在中間，頭發(fā)已經被剃光，頭一邊已經沒有了形狀，完全凹下去了，臉上蒼白毫無血絲，和手上的閃光指甲油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時風哭了，云也哭了，花的母親還很堅強，云想她的母親肯定已經哭過了，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長輩的懦弱吧！風拿起花的手，這生與死的場面讓云好感動，心一下被這感人的場面撕裂了，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由心而生，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云也要摸一下花的手，并為她“做法”，讓她快點好起來，（后來花真的奇跡般好了），并不停的在心中說著，奇妙的光在整個房間閃閃發(fā)光，只是人們看不到而以。

看望的時間到了，護士讓家屬們出去，這時外面又有些看望的人送來花和安慰金，云看著他們都送，云也拿出200元給風，說這是他的心意。風收下了……

云和風到了監(jiān)護房里睡在一個床上，他們沒有說什么，彼此安慰著，已經很晚了，可云放在風身上的手可以感覺他還在驚詫中未平靜，醫(yī)院的房間很熱，很快天就亮了，云要上班就只有和風告別，說下個星期我再來看你。

（2）

時間如飛車，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云又來到了醫(yī)院，他一身的桔紅色的衣服，希望讓大家都充滿希望，他預言花好了，真的花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一切都很安靜，處處都是美麗的花籃，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經過一番詢問，風說花還在觀察期，一期手術還算比較成功，現在頭里的淤血已經排除。下面就要觀察一段時間，云這才知道花已經做了手術，現在就等待腦部恢復，看著花的頭一邊大一邊小，就讓人心寒。

花看我來了，她不能起身和我打招呼，可她眼中的淚水，云明白了一切，這就是生存和愛的力量，經過死亡的人是最不怕死的，而且她也知道了生命的寶貴，生與死往往是一線之間，愛卻穿梭其中，讓人彈來彈去如同彈簧。

云握著花的手，一股暖流直流向花的身體，花停止了哭，露出了微笑，風則在旁邊和其他親屬談話，云從談話中才知道，花已經做了腦部手術，頭上的一塊蓋骨已經取下來，換上的是臨時性的支撐人造膜，等待腦部完全好了后，再做手術補上那塊頭蓋骨。

云則再次做法，為花祈福，讓花好起來，云很感動，看到花受了如此的苦，看到風和花的夫妻情從這件事一下子顯露出來，俗語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風和花還是很相愛的，只不過風有種說不出來對男生的渴望，加上每個人在一起久了，都會發(fā)生的矛盾，使風更渴望和心儀的男子談情說愛了，一切的一切如同前世注定了，風、云、花有如此的結果，從情人變成朋友，也許是人生最大的收獲。

云早就明白自己的結果，可他還是不甘心，他想得到快樂，快樂得到了，可是快樂也不不會天天都有，快樂是創(chuàng)造的，創(chuàng)造快樂需要自己對生活的積累，積累越多，快樂越多。

時間不早了，雖然風、云、花都沒有說什么話，可從眼睛的交流中好像說了好多，這些是外人所不明白的，還愛一個空間，讓他們自由，云感覺自己是多余的，是要退出的時候了，云放手了，為他們再次祈?！?

走時云又拿出200元讓風收下，說自己沒有什么可幫助的，又不知道送什么好，這點錢算是盡一點心意吧，要知道這個病房一天的租金就是200呀！平常人是住不起的。這都沒有辦法，從牙縫里擠出的血汗錢，為的就是救人命，為的就是一家團聚，為的就是不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云走了，放愛一條生路，從情人變成朋友，他對風說，等待花好了我再來看她吧！

云走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他知道，花會好起來的，而自己的愛也變味成了另一種愛，是升華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有等待下個故事的開始，讓自己好好把握。

（3）

云從網吧出來，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一會看見對方走來一個人，正是朝思暮想的風，他們對這樣的偶見感覺好興奮，兩人一下子就說到一起，要不是旁邊有人，他們都要抱起來了，不過他們還是用手把脖子互相攔在一起，這時的風正在吃“親嘴”糖，并讓云請他上網，云說才上過網，不想再上了，好累呀！

風強拉著云，一起進了網吧，可惜網吧沒有座位，他們不得不又換了一家，就這樣他們投入了網絡沖浪的境界，忘了時間。

一會就到了凌晨二點，風有點累了，決定回家，可云回不了家，家里的大門鎖上了，不過云也不想回家，好久沒有和風親密接觸了，好想好想。

風其實也想，不過沒有說，于是他們到了醫(yī)院，去陪護花。

花早已經睡了，云悄悄看了看，她還是老樣子。

風則在衛(wèi)生間洗臉，云也擠進去了，和他一起洗臉，嘻嘻！

一會他們倆出來了，開始睡覺了，云向窗戶外看去，晚上的夜景真是美麗呀！

云看著星星，感覺眼睛也亮晶晶，他靠在風的懷里，盡力享受這難忘的氣息，怕下一分鐘就消失，再也感覺不到。

云感覺風開始熱起來了，云脫下了風的褲子，慢慢的靠著，可風不想做什么，就這樣一直到天亮了，可正是這種溫存，讓他們感覺好滿足。

早上，花醒來看到云，感覺到好驚訝，不過也很開心，她很明白這種感覺，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在那，風則幫助她洗理，一會花的媽媽和姐姐給她送來了早點，走時，云依然給風200元錢，可風死活不要，一邊的姐姐也說人情到就好了，都知道一個月工資就那么點，還要用，云沒有辦法，只好收起錢，說了一點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則和風一起到下面過早去了。還是云請風，因為他們很開心。

云走了，他在等待花的健康信息，相信好人會有好報。

云在路上，想起很多美麗的回憶，那種滋味說不出來，好像一首動人的歌在身邊回繞。

回憶……??！回憶……

我們回憶，那些美麗的往事，在回憶中化成一片片的云。

回憶，回憶那些動人的話和美麗的詩。

回憶……??！回憶……

把那記憶都撕碎，那我只有停在回憶中，慢慢的等待。

回憶……啊！回憶……

回憶……回憶

所有的幸福都在這里傳遞

云在路上想著，心中唱著，一幕幕的往事如同放電影一樣，映過他的眼睛，眼睛的瞳孔也放大了許多，一切的感覺都在無言中，等待著、盼望著花和風生命的春天，他們的幸福，他們的未來。

所有的感動都在云的腦袋里沖撞，一股神奇的力量飛向了地獄，讓花得到幸福，因為欠她的，所以要還給她。

時間還在那里繼續(xù)他的故事，云也等待花好了，再來看她……

（4）

一個電話打來，只聽到對方的風對云高興的說道：花出院了。

云高興的對風說到，我來看你們好不。

于是很快云很快就到了風的家，只見風在那里，花也早早睡覺了。

風說花的病情已經穩(wěn)定，就等待在家中做補骨手術。

云也為花高興，高興花終于好了起來。

風也很高興，說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我這里睡吧，云明白風的意思，他好久沒有發(fā)泄本能，云也是，彼此很渴望。

兩人脫光了所有的衣服，抱在一起，也許太久沒有在一起，彼此都很興奮。

很快風就進入了主題，嘗試以前沒有過的親熱方式，彼此溫存一起進入了夢鄉(xiāng)。

黑夜總是要過去的，天又亮了。

風到學校上課，不能在家照顧花和兒子，就讓云幫助照顧半天，云答應了。

從來沒有照顧孩子的云，也不知道那里來的熱情，很快進入了角色，帶著小風去花園里玩，感覺好累，抱上抱下的，從來沒有體會帶小孩的云，感覺好稀奇，同時也感覺好累，小孩子喜歡亂跑，還喜歡讓你給他買各種看見的東西，有時還要隨地大小便，最重要的是，要一直抱著他走路，真是讓人頭大，帶了半天小孩的云，終于體會到了做父母的幸苦。以后一定到多珍惜親情，多為父母著想才對。

半天很快過去了，風下課回家了，他沒有說什么，云就此和他告別，其實云的生日快要到了，等待下次和風在相逢。

6月28日是云的生日，那天星期五，風打電話說要請云吃飯，并說要送東西給云，云聽了好感動，不枉自己愛一場。

到了28日那天晚上，云身著紅色小背心，打扮的很性感，他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他們約好在龍泉公園的門口的獅子前見面，云等待半個小時，風來了。

風著一件黑色的文化杉和云相映成趣，好像他們就是一對情侶，不對他們就是一對情侶，他們很快就到了一家夜市，這里的火鍋很便宜，才8元錢，然后風點了一個雞肉火鍋，兩杯扎啤，兩人就痛快的干起杯來，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花的姐姐打來電話，說他們在廣場等風，讓風快來和她們見面，風讓云快點吃，就這樣短暫的幸福還是感動著云，云根本不想吃，隨便吃了幾下就結束了這次生日約會。

風送給云一個包裝精致的東西，讓云回家再打開看，云很好奇，也很感動，畢竟從小到大送他的東西的人很少，而且這種時候又有另外一種感覺。其實這是云和風最后的晚餐，后來云才知道，感覺后悔不已。

于是他們?yōu)榱粟s時間，就打了一個的士，趕到天鵝廣場，看見花和姐姐都在那里散步，云有禮貌和她們打招呼，最后還請她們唱卡拉OK，第一次聽到風歌聲的云好激動，云一會用假聲唱了一個“長相依”，一會唱了張洪量的“莫名我就喜歡你”，再接著唱了一個張學友的“心碎了無痕”，最后唱了一個劉德華的“真永遠”，而風唱了六首歌，由于云沒有在意歌，所以不記得，好像是“愚公移山”之類的歌曲，在風的大聲喊下，也別有滋味。

一切都如花似錦，云有點醉了，他看到花她們都走開了，就對風說別唱了，回家吧，風和云回家了，可風沒有讓云到他家里坐，就這樣云結束了自己和風的故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的美麗景色云沒有心情看，整個人還在幸福的回憶中慢慢的游蕩著秋千。

（5）

風又打電話來了，說要錢，可云沒有錢，加上風有錢也是亂花，云拒絕了風，風很不高興，連著幾天都向云要錢，可云感覺累了，決定放棄了，有花的原因，也有別的原因，就這樣結束了風云傳說……

時間在飛轉，有事的人總感覺時間不夠長，有愛的人總感覺時間不夠多，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其實人們都知道，可人們都說不知道，說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說你無知，可落到自己頭上，總是說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天不就有70多公里，地不也就有70多公里嗎。騙不了人也騙不了自己，的確是如此。

世界就根本沒有永遠的愛情，只不過有的人早分手，有的人晚分手；有人用死亡分手，有人用謊言分手，有人用不快樂分手，不論你是偉大或驚天動地的愛，可是遲早是要分手，什么死后同葬，陰間在會，都是騙人的謊言，根本沒有什么永遠的東西，只不過是人生這一站，際遇了讓你動人的人，他的作用就是和你度過一個旅程，你對他的作用也是一樣的道理，每當夢劃過記憶的碎片，有人歡喜有人愁，無論是什么結局，人都只想忘記，讓時間忘記空間，讓空間喚起平靜，一輪一輪的夢與現實的交織，現實虛了，夢真實了，夢虛了，現實又回來了，這光明與黑暗的交織，如同日月交替一樣，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演繹出故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永遠的沒完沒了，只有現實和夢在等待不見不散。

相信風云還會在街道上相見，他們會會心一笑，打個招呼，就這樣永遠成了夢的主角，留在記憶中忘記，忘記那現實中的纏綿，只有夢中永遠不分不離，快樂似天堂。

一聲閃電，雨下了起來，一切如同雨洗去鉛華，綠色的葉子，上面的雨珠閃閃發(fā)亮，故事好像是完了，有好像是沒有完，誰也不知道以后會在發(fā)生什么故事，回歸平靜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愛情真是累人，難怪有那么多的單身群體在那里搞簡約主義，看來不無道理，這世上的事誰也不想說對與錯，只要快樂，生存本生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夢里飄，心里搖，每當夢劃時風云的記憶，他們會在夢中一起飛翔，因為美好的夢是永遠的童話，他們化身為夢中的情人，傳說中的月老為世上不快樂的人牽紅線搭鵲橋，世界從此充滿生機和活力，永遠的紅色戀人，永遠的綠色傳說，在一片片白色的夢中，永遠奏響生命的戀歌……

友情

——停留在那一剎那

和巖成為朋友一直是件讓我困惑的事。我交朋友，從來都是主動找上門去，可和巖的交往，卻違背了我的原則，我莫明其妙地就成了她的死黨。

巖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和校方鬧退學。那還是大學一年級，剛進入軍校，部隊的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沒有外國電影中那么漂亮的軍服，沒有長長的靴子，反而有數不清的條令和制度。而我反抗條令制度，故意不把被子疊成豆腐塊的后果便是：晚上熄燈以后，我一個人在走道里練習疊被子，直到得到隊長的認可，我再抱著它進宿舍，把它拆開睡下。

校方不允許我退學，父母也怕我回家以后第二年考不上大學。一次軍訓休息時，巖走到正在發(fā)呆的我旁邊，讓我教她唱一首新歌，唱著唱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和我同樣心思的巖，也陪我落下了淚。

巖其實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她各方面都比我優(yōu)越：家境比我好，人長得很漂亮，又特別會處理人際關系。所以同樣不喜歡軍校的我們，卻有著兩種結局：隊領導視我為后進分子，她卻成了我們班的班長。

我不知道巖為什么愿意與我做朋友，但我卻心甘情愿地和她在一起。她很會照顧人，出去吃飯的時候，她會跑前跑后地張羅，我只要老老實實地坐著，她會把一切都招呼上桌，而且她還很喜歡付賬，很多人都愿意聽她的招呼。我生病的時候，我的床邊會有許多好吃的，常常會讓我開心得想不起家……巖就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照顧著我們的友情。

因為巖的熱情美麗，她認識的人很多，她可以在某個夜晚，讓我從她的皮箱中隨便挑自己喜歡的衣服換上，然后騎車帶著我溜出校門，美美地到外面玩一通。在把談戀愛視為禁忌的軍校，我們可以躲在蚊帳里因某個很帥的男生而聊到深夜，白天就相約去看他打球，兩個人四只眼睛緊緊盯著他，一邊看他一邊指手畫腳地談笑，直到把他看得發(fā)毛，對我們橫眉立目為止。

巖和我很多地方相像，我們常常會做出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次和巖上街，我們都看中了一件美麗的婚紗式的禮服，就湊錢把它買下了。可想而知這件衣服在同學間引起的轟動，大家都說不值得花那么多錢，可這又有什么呢？只要我穿上它美麗就好，哪怕只在宿舍里穿一次。

畢業(yè)以后，我和巖都分在了北京。我所在單位很偏僻，在北京郊區(qū)的一個小村莊，因為工作環(huán)境的艱苦，我不得不學會一個人應對許多事情，也不得不學會慢慢長大。所以，在幾年后和巖見面時，她還是以前的她，我卻不是從前的我了。當我不再附和她的觀點，堅持自己的主見時，當我不再對她衣柜里滿滿的衣服表露出欣羨的神色時，我看到她眼里的熱情慢慢消融，而是一種黯然失色的落寞。

我和巖的友情就結束在我不需要她呵護的時候。在我剛離家孤單一人時，我很感激巖對我的愛護和關心?？晌也荒芫芙^長大，不能總生活在她的光環(huán)下和照顧之下，想起那段被友情籠罩的好時光，心里漸漸塞滿一種甜蜜，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同桌的笑臉

同桌管非，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男生，卻也是最調皮、故事最多的一個男生。

大概是受了羅大佑歌曲的影響，他的語言總是“知知知知知，乎乎乎乎乎，者者者者者，也也也也也?！彼麜r常在下課時，拿著一個蘋果或是一袋餅干，逢人便問：“吃乎哉？吃乎哉？”沒等你反應過來，他又笑嘻嘻地說：“不吃也！此乃小生充饑之物，非他人可食也?！?

一次，我們組織參加社會考察。在汽車上，突聞管非大喊：“老師，我要到五谷輪回之所?！苯虜祵W的班主任乍一聽，愣住了。

“你要去哪里？”

“五谷輪回之所啊?！?

“什么‘五谷輪回之所’？”

“人吃五谷，終有輪回。所謂‘五谷輪回之所’，指的就是廁所啊！”

班主任和我們都笑得人仰馬翻。

管非有一個愛好和特長，就是抓蒼蠅，只要有飛過，他就不可能不精神抖擻，斗志昂揚……這天下午上政治課，天氣熱，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可他卻一點也不昏昏欲睡，因為有一只蒼蠅正好飛在他靠著的墻上！

只見他伸出右手，慢慢地向蒼蠅靠近。我們早已沒了聽課的心思，全都屏息凝視看他如何把蒼蠅抓到手。我們看了不止一次了，但百看不厭，我們簡直不知道蒼蠅究竟長不長眼睛，如果長的話，那么他管非的手每回向它靠近的時候，它們?yōu)槭裁纯傁翊笊倒纤频摹?

管非的手掌慢慢地向蒼蠅靠近，先是小半個手掌，接著是大半個，最后是……蒼蠅稀里糊涂地成其掌下之物。

“精彩！”一聲大喊，嚇我們一跳，定睛一看，知道是誰喊的嗎？是我們的政治老師！政治老師說：“管非同學，久聞你抓蒼蠅神力莫測，今日大飽眼福。愉快哉！幸福哉！”

……

那些都是一年前的往事了。管非現在去了新西蘭，聽說仍是他們班的“風流人物”，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

每次寫信回來，他都會在信末畫一個像小新那樣的頭，跟他又有幾分相似，在附一句話：“不要老看人家，臉會紅紅的啦！”

呵呵，倚在窗前，看著藍天，總想著管非在大洋彼岸的樣子，總之，揮之不去的總是他的笑話、他的抓蒼蠅大法，還有——忘不了他那張笑臉！

異鄉(xiāng)姐妹情

昨日中午，仙桃市錢溝日用品批發(fā)市場內，隨著一聲“媽媽”的哭喊聲，一對湖南母女抱頭痛哭起來。見此情景，幫助這對母女團聚的一群搬運女工，也禁不住直掉眼淚。

去年10月，錢溝日用品批發(fā)市場來了一個“女瘋子”。她衣衫襤褸，時而癡癡發(fā)笑，時而呆坐不語。劉杏芝、劉蓮姣等搬運女工心生憐憫之情，便常常帶些飯菜給她吃。

“瘋子”從哪來？家住哪里？因為語言不通，劉杏芝等人根本無法與她交流。今年3月，劉杏芝偶然看到“瘋子”用樹枝在地上寫著什么，便用筆與她“攀談”起來。

“交談”得知，“瘋子”名叫陳曉丹，今年48歲，湖南南縣南洲鎮(zhèn)人，離異多年，幾年前女兒被前夫接走。陳曉丹思女心切，便四處尋找，沒想到流落到仙桃。

陳曉丹的遭遇，讓大家十分同情。此后，大家親切地叫陳曉丹為“陳姐”。女工們一商量，決定幫“陳姐”找到女兒。她們給“陳姐”的弟弟寫了封信，但很長時間沒有回音。

這期間，劉杏芝和姐妹們更加無微不至地關心“陳姐”。她們輪流給她送飯、送衣，時常為她洗頭、洗澡。怕“陳姐”晚上寂寞，姐妹們還陪著她“聊天”。

劉杏芝等人的善舉，感動了市場內做生意的老板。哪家煨了湯，做了好吃的，都不忘給“陳姐”盛上一碗。從此，“陳姐”成了“百家客”。

“陳姐”也十分“心疼”姐妹們。女工們搬貨物時，她就幫著抬；門面來了活，她趕緊跑去報信。

一封尋親信石沉大海，但劉杏芝等人并不死心，她們接連又去了幾封信。

功夫不負有心人。前不久，陳曉丹的女兒陳靜從廣東給劉杏芝等人打來了電話。劉杏芝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陳姐”，“陳姐”激動得像個小孩子拍起了巴掌。

昨日中午，陳靜來到仙桃，和母親見面后相擁而泣。她拉著劉杏芝等人的手說：“感謝你們，我們全家人一輩子也忘不了！”陳靜還拿出500元錢執(zhí)意要酬謝，但被婉言謝絕。

“陳姐”要走了，姐妹們真舍不得。臨行前，她們給“陳姐”洗頭、洗澡，買來好吃的，賣文具的張老板端來骨頭湯，賣鞋子的涂老板送來了球鞋，賣電器的熊老板拿來衣服……

上車離去時，“陳姐”已是泣不成聲。

蘋果女生的似水流年

我和謝汀蘭有三個約定：不在同一天發(fā)脾氣，一個人郁悶了，另一個要哄；不再喜歡愛吃蘋果的男生，他們通常沒心沒肺；彼此在對方好友名單里的首要地位永遠不可動搖。

依舊記得我和謝汀蘭站在學校禮堂的舞臺上，一起唱《友誼地久天長》的那個下午。那天，我們化了淡妝，穿著雍容華貴的禮服，挽著手從后臺意氣風發(fā)地走到舞臺中央。當時的臺下有些騷動，有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吹起了口哨，雖然有些刺耳，但我和謝汀蘭卻備感驕傲。音樂響起，我們煞有介事地唱起來，可唱著唱著，我就忘詞了，隨后謝汀蘭跑調了。最終，我和謝汀蘭把排練了三個星期的節(jié)目演砸了，臺下噓聲一片。亮相很驚艷，結局很凄慘。

謝汀蘭責怪我，蘇黎，我們練了無數遍，你怎么把詞忘了??？

我說，我忘了詞你就接著往下唱，反正是合唱，別人又不會聽出來，我一會兒就能想起來了，你怎么唱跑調了呢？

謝汀蘭說，還不是因為你忘了詞，我緊張的嗎？

我說，我忘了詞，我都沒緊張。

謝汀蘭氣鼓鼓地瞪著我，我也噘著嘴看她。最后，我們倆背著書包各自回家。我們的家在同一個方向，相距不遠，我和謝汀蘭走同一條路，她在前，我在后，隔著50米的距離，誰也沒有理誰。太陽落山了，天空跟我們的臉色一樣難看。

我和謝汀蘭在七歲的時候就成為了死黨，團結友愛，相互幫助，如今我們十六歲，長大了很多，卻突然變得不懂事了。

晚上，我坐在窗臺上，看屋外雪花紛揚，凌晨三點，雪停了，整個大地素面朝天。我鉆到被窩里，把謝汀蘭送我的加菲貓摁在床上，邊打它的屁股邊說，我錯了，還不行嗎？

天蒙蒙亮，我就爬了起來，揣著兩個蘋果去找謝汀蘭，我想我應該當面向她道個歉，畢竟我比她大一個月，做老大要能屈能伸才好。

從我家到謝汀蘭家要走二百八十多步，我數著步子，踩著積雪往她家走，當我數到二百五的時候，我就看見了謝汀蘭，她蹲在地上不知搞什么鬼。我悄悄走到她背后，發(fā)現她在雪地上寫了幾個字：蘇黎，對不起。

我站在她身后傻樂，謝汀蘭，你在干什么？

她發(fā)現了我，飛快地把對不起三個字給抹掉了，說，我在練字啊，知道我的字為什么寫得那么好了吧？

我哈哈大笑，謝汀蘭同學，你的字一般，不過認錯態(tài)度很好，我決定原諒你啦。

謝汀蘭說，你的態(tài)度比我好，一大早就來找我負荊請罪。

我說，不要胡說，我只是路過，順便帶個蘋果給你。我把蘋果放到謝汀蘭的手心里，她很快就找到了我刻在蘋果上的對不起，“喀嚓”一口咬了下來，吞到了肚子里，樣子頗為饑渴。

吃完蘋果，我和謝汀蘭堆了兩個緊挨在一起的雪人，用煤球做眼睛，用胡蘿卜做鼻子，活忙完了，我們的手被凍得又麻又涼又紅，握在一起卻感覺溫暖異常。

謝汀蘭把樹枝折了一半給我，我們用它在雪地里寫字，寫《友誼地久天長》的歌詞：“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歡笑，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她寫一句，我寫一句，一邊寫，一邊唱，整條街都被我們寫滿了，這一次，我沒有忘詞，謝汀蘭沒有跑調。

1999年的夏天，我和謝汀蘭背井離鄉(xiāng)從煙臺到天津求學。她去了天津大學，我去了南開大學。兩所大學，一墻之隔，曾經朝夕相處的兩個外地女孩子，在陌生的城市仍然可以天天見面。幾乎每天晚上，我們都會跑到天南街上一起吃飯。飯后，坐在新開湖或青年湖邊喀嚓喀嚓地吃蘋果。蘋果是我和謝汀蘭最愛的水果，我們買很多很多的蘋果，遇見喜歡的人，便請他們吃。林志言便是其中之一。

林志言和我同系，比我大兩屆，一個終日穿著白襯衣的英俊男生，只和他對了一眼，我便知道自己無還手之力。系里組織溜冰，在南京路伊勢丹頂層，技術不太好速度又過快的我把他撞倒了，拽掉了他白襯衣的第二粒扣子，并栽倒在他的身上。我狼狽地站起來，忙不迭地跟他說對不起，他倒是坐在地上慢悠悠地打量我，又對了一眼，天，我的麻煩來了。

10月13日，我入學以來第一次沒有跟謝汀蘭一起吃晚飯，當然也沒有跟她到湖邊喀嚓蘋果。取而代之的是林志言，我和他共進晚餐，并肩坐在新開湖邊吃蘋果。

林志言竟然說他也喜歡吃蘋果，這讓我大喜過望，我嘿嘿暗笑，敵人已經暴露了致命缺點，就別怪大小姐我心狠手辣了。

我把送給林志言的每一個蘋果都用水果刀小心地刻上蘇黎，這樣，坐在新開湖邊，他就會把我的名字喀嚓掉，吃到胃里，靠近心臟，我的名字就能輕而易舉占據他的心，他吃得越多，我的名字就積累得越多，日久天長，他的心里就只有蘇黎，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我對謝汀蘭說，如果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就要讓他吃刻著自己名字的蘋果。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課題。謝汀蘭神秘地說，我現在也正研究這個課題。

我眼睛一亮，是嗎？那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吃飯吧，就晚上啦，晚上行嗎？謝汀蘭低下頭微微一笑，故作嬌羞地說，那好吧。

下了課，我打電話給林志言，一起吃飯吧。他說，要上選修課，老師會點名，已經曠了好多。于是，我灰頭土臉獨自一人去天大見謝汀蘭和她的男友。

謝汀蘭跟她的男友坐在桌子的一邊，我自己坐在另一邊。那個男生像林志言一樣穿著白襯衣，像林志言一樣地說話，像林志言一樣英俊，可林志言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有雙胞胎兄弟。

我對謝汀蘭說，那個誰晚上有一節(jié)很重要的課，來不了。她哦了一聲說，以后有很多機會。然后，向那個男生介紹我，蘇黎，我的老大兼死黨兼同學兼姐妹。又向我介紹那個男生，林志言，和你一個系，大三，我們認識還不到一星期。我和林志言握了握手，這是我認識他半個月來第一次握手，他的手心都是汗。

謝汀蘭去洗手間的時候，林志言怯怯地對我說，對不起。

我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腳，佯裝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狠狠地說，我要去告訴老師，你又曠課了。

我們在青年湖邊吃蘋果，謝汀蘭坐在我和林志言中間，她偏過頭悄悄告訴我，她在蘋果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路燈下的湖面水波蕩來漾去，我的視線突然模糊了。我喀嚓喀嚓地咬著蘋果，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用來掩飾我的不安。

林志言到底該是誰的呢？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我先于謝汀蘭認識他，按照先來后到的規(guī)矩，他應該是我的，我又是謝汀蘭的老大，長者為尊，林志言還是我的，就算按照姓氏比畫排序，我也應該在前面呀。

可林志言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走向了謝汀蘭，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也許，謝汀蘭還是比我可愛一點，林志言還是喜歡謝汀蘭多一點，他吃下那么多刻有我名字的的蘋果，也只是用嘴，并沒有用心。

我打電話給林志言說，你要好好跟她在一起。林志言應著，好。我說，那么，晚安。他說，晚安。我放下電話，閉上眼睛，數著綿羊哄自己睡去，我告訴自己，這是一種成全。

一星期后，我見到謝汀蘭，赫然發(fā)現她把直發(fā)燙成了波浪卷。她豐姿綽約地站在我面前，握著拳頭，激動地對我說，老大，我給你報了仇了。我被她的新發(fā)型和莫名其妙的開場白搞得一頭霧水。她比劃了一個砍人的手勢進一步說明，我把林志言給甩啦。我問，為什么？謝汀蘭一臉忿然，哼，他騙了你的蘋果又來騙我的，我是不能容忍的。我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謝汀蘭上前安慰我，我們抱在一起在天南街上哭得稀里嘩啦。

我對謝汀蘭說，我好慘，損失了一個月的蘋果。

謝汀蘭說，我也慘，打爆了三張電話卡。

我說，早知道這樣，在溜冰的時候，我就不去撞他了。謝汀蘭說，早知道這樣，當初問路的時候，就應該找個丑一點的。

那時，我們十七歲，一個英俊的男人多看了我們兩眼，我們就傻乎乎地認為那是愛情。

2000年春節(jié)一過，我和謝汀蘭相繼十八歲。我生日當天，謝汀蘭送給我一本掛歷，并十分下流地對我說，蘇黎同志，為了慶祝你十八歲成人，我送你十二個猛男，一個月換一個，好好享用。掛歷是謝汀蘭用十二張海報自己制作的，都是外國當紅的男影星，而且每張都有簽名。我把掛歷藏在枕頭底下，每天睡覺之前都翻出來看一遍，但很快我就意識到謝汀蘭是在捉弄我。因為每張海報簽名的筆跡都差不多，而且還都是漢字。

一個月后，謝汀蘭生日，我送給她一個很大的肥豬儲蓄罐。她看了，大叫，老大，十八歲給我買儲蓄罐做什么呀？我拍拍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講，小鬼，你要把買巧克力的錢都交給它，不然，你很快就變成它啦，你在發(fā)胖呀大小姐。謝汀蘭把儲蓄罐放在床頭，每日起床她都對著那只豬說，我是不會變成你的。十八歲，我和謝汀蘭跑去成都道的酒吧喝喜力，跳恰恰，適當的放肆是對成人一個鮮明的注解。跳累了，我們背靠背坐在一起，謝汀蘭說，蘇黎，我們是大人啦。我說，謝汀蘭，我們是自己的啦。大學畢業(yè)后，我和謝汀蘭留在了天津，工作生活都在塘沽，因為塘沽離海很近，像我們的家鄉(xiāng)。謝汀蘭千禧年送我的掛歷，日期錯亂，已經不適用了，但我一直把它掛在墻上，一個月翻過去一張。我送謝汀蘭的儲蓄罐已經積滿了本該買巧克力的錢，謝汀蘭用這筆錢買了一把小提琴。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坐在海邊，拉小提琴，想念我們的十八歲。